“泄题……柳……”纸上的字跟炸雷似的,萧绝的脸“唰”地就冷了。科举舞弊,还可能扯到宰相柳青玄——这可是能掀翻朝堂的大罪!书库里的空气都冻住了。祭酒、司业们看着王爷的脸色,还有那张纸,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比谁都清楚,国子监要是卷进舞弊案,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封了国子监!”萧绝的声音冰得能掉渣,“所有博士、学子,不准出去,分开看押问话!周侍卫,调我的亲兵过来!”命令一下,国子监立马乱成一团。苏晴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发沉——这案子已经从谋杀案,演变成了政治风暴。“苏晴,”萧绝转向她,眼神锐利,“继续查,找出凶器,抓住凶手。”压力又回到了苏晴身上。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再看现场:没写完的“木”字旁、指甲里的砖石粉、书架上的深蓝丝线、还有那可能存在的硬木凶器……“王爷,”苏晴想了想,“凶手是国子监里的人,还能接触到考题。许文远肯定撞见了舞弊的事儿,才被灭口。那血字,应该是想写凶手的姓。”“砖石粉……”苏晴捻着手指,“国子监里哪儿有新的青灰色砖石粉?”旁边的赵卓然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扇子:“西北角有个废弃的贡院号舍在翻修,用的就是这种青砖!”线索一下子串起来了!苏晴眼睛亮了:“赶紧去贡院号舍!”一行人赶到号舍,果然堆着青砖和杂物。苏晴仔细查,在刚砌的砖墙缝里发现了点褐色的斑点——是干了的血!墙角还有根断了的硬木门闩,顶端沾着暗红色,形状大小跟许文远后脑勺的伤口正好对上!“凶器找到了!”苏晴肯定地说,“凶手先是在书库用书或者镇纸把许文远打晕,想装成意外,可许文远没立马死。他怕露馅,就把人拖到这号舍,用门闩把人打死,再回去把书推下来装样子。拖人的时候,许文远指甲刮到了砖墙,留下了粉。”现在就剩俩问题:血字指谁?深蓝丝线是谁的?所有人的东西都被搜了一遍。查到一个叫孙乾的监生(他爹是礼部主事)的行李时,苏晴在他的深蓝色儒衫袖口内侧,发现了个勾丝的破口,丝线颜色质地跟书架上的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他书箱暗格里藏着用密码写的“范文”,被搜出来了,跟今年秋闱考题差不多!铁证面前,孙乾立马崩了,瘫在地上哭着认了罪——他爹通过柳相门生拿到考题,许文远撞见了,还偷看到密码,威胁要告发。他怕连累家里,就下了杀手。那血字,许文远是想写“孙”字的第一笔。案子好像破了。孙乾被抓了,他爹也被扯了进来。国子监里鸡飞狗跳。回王府的马车上,赵卓然对苏晴佩服得五体投地:“苏姑娘,你太神了!这可是揪出了大案!”苏晴却高兴不起来,皱着眉对萧绝说:“王爷,这案子太顺了。孙乾就是个监生,杀人、移尸、布置现场,心思这么细,背后会不会有人教他?深蓝丝线又出现了,是巧合吗?柳青玄在这儿到底扮演了啥角色?”萧绝闭着眼靠在车厢上,揉着眉心。听完苏晴的话,他睁开眼,眼神冷得吓人:“孙乾就是条小鱼。科举舞弊的链子长着呢,不是一个礼部主事能搞定的。柳青玄……他树大根深,这次又是丢车保帅。”他看着苏晴,语气凝重:“你这次又立了功,但也彻底卷进去了。柳青玄现在肯定把你当成眼中钉了,以后千万小心。”苏晴心里一震,点了点头。她知道扳倒柳青玄不容易,可她没怕,反倒有点想试试。许文远的血字、螺旋符号、二十年前的旧案……这些线索好像都指着一个方向。马车快到王府时,周侍卫骑马追上来,脸色凝重地递过一封密信:“王爷,江南那边出事了。查林如海旧案的兄弟……被杀了。”萧绝捏着信的手,指节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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