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这一个滚字,中气十足,让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了他。
洪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错愕。
这还是那个为了口饭吃就入赘的泥腿子吗?
他哪里来的胆子跟长信侯府世子这么说话的?
熊应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化作了狰狞的怒火。
“好!好个有骨气的赘婿!”
熊应天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世子不客气!”
“你以为你护着那个丑八怪就是情深义重了?”
“全帝京谁不知道苏沁月长得跟个夜叉似的。”
“没准晚上熄了灯,你摸着那张满是烂疮的脸,都得把隔夜饭吐出来。”
熊应天越骂越难听,周围长信侯府的家将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洪泰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冲上去拼命。
却忽然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
只见原本一脸嬉皮笑脸的陈炎,此刻面沉如水,两步就跨到熊应天面前。
熊应天被这眼神吓得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你个赘婿想干什么?”
陈炎没有废话,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立刻给我娘子道歉。”
“道歉?”
熊应天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不是,你说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籍赘婿,也配让我向那个丑八怪道歉?”
“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问问你岳父那个老赘婿,他敢让我道歉吗?”
“今天本世子把话撂在这,今天你要么合离,要么你有种这辈子别踏出宁国侯府。”
长信侯府的家将们此刻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抽出腰间短刀,将陈炎团团围住。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可是真刀真枪啊,这新姑爷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洪泰见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赘婿,但也没想过让这小子第一天就横死街头啊。
“熊应天,你敢?这里是宁国侯府门口。”
洪泰色厉内荏地大喊,想要冲上去拉架,却被两个长信侯府的壮汉死死拦住。
“老东西,给本世子闭嘴!等我收拾完这个不知死活的,再来跟你算账。”
熊应天啐了一口血沫,狞笑着看向陈炎。
“小子,给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然后从本世子裤裆底下钻过去。”
“本世子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陈炎面无表情地看着叫嚣的熊应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话音刚落,陈炎的身影骤然动了。
熊应天见状,脸色狂变,下意识就要后退躲避。
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让熊应天的眼球瞬间暴突。
“你……我,我可是长信侯府的世子,你个赘婿怎么敢……敢对我动手……”
熊应天惊恐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在对方手中脆弱得如同婴孩。
陈炎没有任何废话,手臂猛地发力,向下一掼。
随即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熊应天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长街的喧嚣。
熊应天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般,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剧痛钻心。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直到熊应天倒地哀嚎,周围的长信侯府家将才猛然惊醒。
“世子!”
“混账!快放开世子!”
“敢动我家世子,我们要把你碎尸万段!”
家将们目眦欲裂,举着刀就要扑上来。
“我看谁敢动!”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陈炎一只脚踩在熊应天的脑袋上,微微用力。
熊应天的脸颊被死死地挤压在粗糙的石板上,变形扭曲。
陈炎目光冷冽,扫视着那一群蠢蠢欲动的家将。
“再往前一步,我就踩爆他的脑袋。”
闻言,所有的家将瞬间僵在原地,投鼠忌器,不敢再挪动半步。
他们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赘婿,绝对是个狠角色。
他是真的敢杀人!
陈炎低头,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熊应天,脚尖在他那肿胀的脸上碾了碾。
“现在,可以道歉了吗?”
熊应天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
“道……道歉!我道歉!”
熊应天带着哭腔喊道。
陈炎脚下力道不减,冷冷道:“大声点,跟谁道歉?怎么道歉?”
“对……对不起!”
“苏二小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嘴贱!我不该骂你!”
熊应天扯着嗓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
声音虽然沙哑,但足够穿透整条长街。
周围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洪泰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这一幕。
这个平时在帝京横着走的熊大世子,竟然被自家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赘婿给收拾服了?
这特么还是赘婿吗?
不远处,躲在门后的翠儿也是捂住了小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原以为姑爷会被揍得很惨,没想到……
这个姑爷,好猛!
陈炎听着熊应天的求饶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那张狗嘴里吐出半句对我娘子的不敬,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说完,陈炎像是踢垃圾一样,一脚将熊应天踹飞了出去。
熊应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被那群家将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此时的他,锦袍破烂,满脸是血,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公子的风度。
“走!快走!”
熊应天是一刻也不敢多待了。
他怨毒地瞪了陈炎一眼,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报此仇,但现在只能先跑路。
“带上东西,咱们走!”
熊应天招呼着手下,那几个抬箱子的家丁赶紧合上盖子,就要抬着那千两黄金离开。
“慢着。”
陈炎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可以滚,东西留下。”
熊应天脚步一顿,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炎。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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