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衣服?
挂在城门口?
周子平和韩元二人,听到陈炎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遭雷击。
他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士可杀,不可辱!
他们是何等身份?
一个是太后亲外甥,堂堂襄阳侯府的世子。
另一个,更是代表着大齐国威的使臣。
若是真的被扒光了衣服,像两条死狗一样挂在城门口,任由那些泥腿子、贱民们围观指点。
那他们以后还怎么活?
那将是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的折磨!
“不!你不能这么做!”
周子平彻底慌了,他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往后蹭,脸上再无半分嚣张,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陈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你杀了我吧!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姨母有的是钱,我襄阳侯府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别……”
韩元也是面如死灰,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色厉内荏地嘶吼道。
“陈炎!你敢如此辱我,我大齐绝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兵临城下,玉石俱焚!你就是大雍的千古罪人!”
然而,面对两人的哀嚎与威胁,陈炎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千古罪人?”
陈炎缓步走到韩元面前,蹲下身子,用那柄冰冷的斧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韩使臣,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我大雍的百姓向来热情好客,最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你们二位,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设伏,又是埋伏刀斧手,还想扒了我的皮。”
“如此盛情,我陈炎若是不加倍奉还,岂不是显得我大雍失了礼数?”
陈炎的声音温柔,可话语里的内容,却让两人如坠冰窟。
加倍奉还!
这个疯子!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国邦交,不在乎什么太后权势!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只凭喜好行事的疯子!
“动手。”
陈炎站起身,再也懒得跟这两个将死之人废话,对着身后那六名黑衣人,淡淡地挥了挥手。
“是!”
六道身影,如同鬼魅,瞬间而动。
“啊!别过来!”
周子平吓得尖叫,手舞足蹈地想要反抗。
然而,其中一名黑衣人只是上前一步,手臂一探,便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即反向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啊——!”
周子平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夜空,活像一头被阉割的猪。
他的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另一边,韩元刚想转身逃跑,便被另一个黑衣人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了后颈。
他两眼一翻,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接下来,便是一场单方面的施暴。
撕扯衣服的声音,夹杂着周子平那杀猪般的惨嚎,在破庙中回荡。
不过片刻功夫。
方才还锦衣华服,高高在上的襄阳侯世子和大齐使臣,此刻已经变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他们身上那些名贵的佩玉、香囊,全都被粗暴地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黑衣人甚至细心地用他们自己的丝绸腰带,将两人的手脚牢牢捆住。
又从他们那华贵的袍子上撕下两块布,胡乱塞进了他们的嘴里。
“唔!唔唔!”
周子平疼得满头大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眼中满是血丝和绝望。
陈炎走上前,捡起地上那块韩元佩戴的,价值不菲的龙纹玉佩,在手里掂了掂。
“这么好的料子,当真是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随手将玉佩扔给其中一名黑衣人。
“赏你们了,拿去换酒喝。”
那黑衣人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还是恭敬地抱拳行礼。
“多谢陈公子。”
陈炎看着地上那两条白花花的肉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走,带上他们。”
“咱们去给帝京的百姓们,送一份清晨的惊喜。”
……
子时已过,丑时将至。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朱雀大街,此刻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只有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有气无力地敲着梆子,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打着哈欠,走到高大巍峨的西城门下,正准备歇歇脚。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城楼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什么人?”
更夫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梆子,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然而,城楼之上,寂静无声。
只有两道白花花的身影,在夜风中,如同两块被挂起来的腊肉,轻轻摇晃。
“妈呀!鬼啊!”
更夫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灯笼和梆子都扔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逃去,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
城楼之上。
陈炎负手而立,看着那两具被倒吊在旗杆上的白嫩躯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选的位置极好。
正对朱雀大街,只要天一亮,所有出城的百姓,第一眼就能看到这“美景”。
在他身后,六名黑衣人如同影子般静立。
“公子,还需做些什么?”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问道。
“不用了。”
陈炎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把这个,贴在他们俩中间的城墙上。”
黑衣人接过纸条,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行大字。
二犬吠月,自取其辱。
落款是:大雍热心百姓,陈某。
黑衣人的嘴角,在面罩下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这位爷,可真是……损到家了。
“好了,收工。”
陈炎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那背影,说不出的潇洒惬意。
“今晚辛苦各位兄弟了。”
“回去告诉熊大哥,这份人情,我陈炎记下了。”
“剩下的,就交给太阳吧。”
他仰头看了一眼东方天际,那里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而整个帝京,也注定要因为他送出的这份“惊喜”,而彻底沸腾!
礼尚往来,这才是我大雍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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