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村庄里就听到陈有财的老婆在阿三家里附近骂骂咧咧地:“死斩头,有些野仔,有爷生,无爷教。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专一些借鸡摸狗的事,活该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昨晚趁我们去看电影,来偷我家的鸡,别以为我捉不到你们,就不知道你们是谁,用屁眼我都能想出是谁干的。死王八蛋,还好我们回得及时,鸡没偷成,下次还敢来,别让我捉到你们,让你们吃牢饭。”就这样一直重重复复骂着,嚷着。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村民,指手划脚地议论着。
阿三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人,也知道阿三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也只能是无奈听着,不敢出声。阿三也被吵醒了,穿了条大短裤就走了出来,看到陈有财老婆骂得正起劲。没好气的说:“有财婶,这么早就出来唱戏啊,说不定是黄鼠狼、野猫干的呢?”陈有财老婆气得绿着脸说:“我看你们就是那黄鼠狼,黄鼠狼还穿上小背心了。”说着把手里的一件蓝色破背心往地上一甩。阿三又阴笑着说:“难说哦,母老虎都可以穿得人模人样的,黄鼠狼就不可以穿件小背心呀?还有啊,就算是人干的,凭什么一早来我家骂咧咧,就这小背心,我们村谁家里没一二件。”陈有财老婆气得跳起来指着阿三说:“你认不认,都是你这孙子干的,这十村八里还有谁能干这事。活该你穷死,活该你娶不到老婆,我诅你打一辈子光棍。”阿三也提高了声音说道:“有财婶你家鸡没丢,也没凭没据,就来我家骂人,骂够了,就赶紧滚,要不然,我泼水了哦。”说完就往屋里找盆子去。陈有财老婆咬着呀说:“死阿三,你这王八蛋你有种,下次别让我捉到你,让你蹲大牢。”
围观的村民也附和着说:“有财婶,反正鸡也没偷成,你也无凭无据证明是阿三干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伙都散了吧!”陈有财老婆也只能气嘟嘟地走了。
阿三也回到家门口的竹椅上躺了下来,正在喂鸡的阿三妈红着眼走了过来:“三啊,也快20好几了,能不能干点正事,不说养家,养活你自已也成啊。别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我们家丢不起这个脸。”阿三没吭声,在另一旁坐了一早上的阿三爸,也气得站了起来,脖子冒着青筋吼道:“我们是穷,但是绝不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你这衰仔,一次二次说不听,再干这种事,你滚出去,爱去那流浪去那流浪,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完也气冲冲拿起铁锹上地里干活了。阿三妈叹了口气说:“三啊,家里的农活你又不愿干,整天无所事事,也不能过一辈子,实在不行跟别人去城里打工,见见世面吧。”阿三沉默了一会说:“读书又少,我从没出过远门,再说又没有人带出去,我怎么去。”阿三妈:“唉!”无奈地摇了摇头。
骂完了阿三,夫妻俩来到了红薯地挖红薯了。阿三爸埋头挖着红薯:“前世无修,生了个好吃懒做的儿子,还到处惹事,气死我了。”阿三妈跟在后面边捡红薯边说道:“唉,我们是管不了他了,要不给他找个老婆,管管他,让他收收心。”阿三爸苦笑道:“就我们家的条件,那有钱娶得老婆,他大哥二哥当年也是2个姐姐的陪嫁钱才娶得老婆。还有他好吃懒做的性格,眼瞎的才嫁他了。”阿三妈想了会道:“前几天倒是听隔壁村的黄媒婆说起,邻近的菱东镇有人找她托媒说要找个老实勤干的男人,不要彩礼,就是这女人年纪有些大,听说30岁出头,还离过婚。我们阿三才20多岁,所以没多想。”阿三爸考虑了一下道:“年纪大点,无所谓,可以管管他,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还能不能生育。”阿三妈:“这条件,你要是没意见,我下午去找黄媒婆问问情况。不知道阿三愿不愿意。”阿三爸:“你去问清楚情况先,那轮到他愿不愿意,身无分文,好吃懒做的,有人肯嫁都是烧高香了。”
收工回来吃完中午饭,阿三妈就提着一袋红薯来到黄媒婆家。黄媒婆在吃中午饭,看见了阿三妈走了进屋放下筷子热情招呼道:“秀凤(阿三妈名字)啊,吃午饭没?过来吃点。”阿三妈笑道:“我刚吃过,刚挖了红薯,给你拿点过来尝尝。”黄媒婆接过了红薯笑道:“这么客气啊,给这么多。”阿三妈:“刚挖的新鲜好吃,顺便过来问问前几天,你不是说有个离婚的托你找婆家吗?找到了没?”黄媒婆:“哦,这事啊,听说相看了几个,女方还没决定嫁那家。你不会是要给你阿三相亲吧。”阿三妈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经济条件,只要有人肯嫁就行了,最主要是不要彩礼。”黄媒婆:“那他爸,什么意见?阿三愿不愿意?”阿三妈:“他爸没意见,阿三那没事,我们替他作主啦,我们就想了解一下女方的情况。”
黄媒婆介绍道:“我跟你讲,还是你们识货。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小薇,年经30岁出头,女大三抱金砖嘛,娶回来白捡几块金砖了。稍胖,屁股大好生育,老婆肉肉的,旺夫。离婚的原因,是她前夫好吃懒做。最重要的,只要看合适了,不要彩礼。”阿三妈心动地问道:“那麻烦你帮忙张罗张罗。”黄媒婆:“我下午就让人托话给她,明天上午在圩镇车站门口相见一下。你看怎么样。”阿三妈:“没问题,晚上我跟阿三说说。”黄媒婆:“就这么定了,事成之后,可要记得谢我这个大媒人哦。”阿三妈:“放心,真成了,保证少不了你的大红包。”
日落西下,田里劳作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赶着牛归来,村里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炊烟。阿三爸妈吃完饭了,阿三才逛回到家,刚进门口,阿三爸就骂道:“一天到晚东游西逛,别说帮干农活了,吃饭都不知道回来吃。”阿三没敢坑声低头进了厨房,阿三妈正在收拾碗筷:“快吃饭吧,妈有好事跟你说。”阿三吃着饭问道:“妈,有什么好事,快快说。”阿三妈笑道说:“妈托人给你找个对象,约了明天在圩镇车站相见。”阿三惊讶道:“相亲,这么突然,我不去,再说我也没有钱娶老婆啊。”阿三爸大声道:“你不去,我不打断你腿,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吧。”阿三妈接着说道:“这相亲必须去,是个好机会,别错过了。你也知道我们家没有钱给你娶老婆,这次相亲的女人,离过婚,年纪大点,但是不要彩礼。年纪大点也好,可以好好的管管你,长进长进。”
阿三:“年纪大,还离过婚,我才不要。”阿三爸骂道:“不拉泡照照你自,要钱没钱,要样没样,还好吃懒做,人家看得上你,你得杀鸡还神了。”阿三没坑声,阿三妈劝道:“明早跟阿四借一下自行车,妈陪你去看看,你以为看看就成事啦,远着呢?再说己经答应媒婆去相看了,如果我们失约,传出去以后还有谁给你说媒。我们家条件你也知道,有相亲机会,不容易的。”阿三看了看爸妈道:“去就去,反正就看看,成亲我是不会答应的。”阿三妈笑了笑:“先相看了,说不定你看上那姑娘了呢。”阿三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阿三吃了早饭,借来阿四的自行车回到家门:“妈,车借来了,走吧。”阿三妈在屋里收拾一下自己衣着才走出来,看了看阿三穿着道:“你就这样去相亲啊,背心,大短裤,人字拖,快回去换衣服去。”阿三不耐烦道:“就这样啦,管她看不看得上。”阿三妈大声道:“要尊重一下相亲的姑娘,好歹穿件长裤,有袖衫吧。”阿三不情愿地回到屋里找衣服:“妈,我夏天那有长裤子,只有冬天的厚长裤子。”阿三妈应道:“厚就厚点,好过穿短裤。”阿三换上灯芯绒冬裤走了出来道:“这裤也太热了吧。”阿三妈又拿过来一双凉鞋:“把人字拖也换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母子俩来到了圩镇,今天不是圩日,街上的行人不多。刚到车站附近,就看到黄媒婆在招手喊着:“秀凤,秀凤,在这里。”阿三妈朝黄媒婆挥了挥手,对阿三道:“就在前面了。”阿三骑了过去停放好了自行车,跟着妈的后面走了过去。眼前黄媒婆和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扎着双马尾,一身白色连衣裙,圆胖的腰围把连衣裙撑得像一把打开的衣伞,一双白色凉鞋,穿着挺年轻,厚厚的妆粉盖不住面像年轮苍老。阿三妈上前道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黄媒婆应道:“没关系的,我们也是刚到。”
阿三妈看看黄媒婆和胖女人道:“这位小薇姑娘的妈妈吧,小薇妈你好!小薇姑娘没有来吗?”胖女人绿着脸没坑声,黄媒婆赶忙拍了一下阿三妈对着胖女人笑道:“这是阿三妈,秀凤,眼睛有点散光。”接着又对阿三妈道:“这是小薇姑娘本人。”小微娇声道:“阿姨好!老三好!我是小薇。”阿三妈惊起一身鸡疙瘩皮:“小薇好。”阿三尴尬地回笑道:“小薇阿姨好。”小薇半握着拳头轻轻锤了一下阿三臂膀娇羞道:“老三哥,虽然我比你大一点点,但是你可以叫我小薇妹妹的。”阿三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说道:“你们先聊,我进车站上个厕所先。”
阿三妈也把黄媒婆拉到一旁生气道:“黄媒婆,你太不靠谱了吧,你不是说30岁出头?我看她50岁都收不尾了。”黄媒婆解释道:“也是口口相传,传到我这里就30岁出头。我刚也问小薇了,她说45-6岁。”阿三妈继续说道:“你不是说稍胖吗?胖得我家房门口都不一定挤得进去。”黄媒婆狡辩道:“我也不知道有多胖,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真人。”二人长长短短地对着帐。
不一会阿三也走了过来,阿三妈喊道:“不争论啦!阿三,我们回去吧。”黄媒婆忙说道:“秀凤,就这么走了,太不懂行情了吧。”阿三妈知道她的意思想要个红包,拿出了2块钱,装进了2个红包,塞给黄媒婆道:“难怪俗话说:宁愿相信世间有鬼,别信媒婆那张嘴。”转身叫阿三骑车回去了,一路上把黄媒婆数落个不停,阿三倒是好心情,相亲没戏,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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