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碾难眠,总算等到了天亮,阿三阿四一夜都没睡好。一早就起了床洗刷完毕就出门去了。边走边打听,走错了几次路,走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总算到东山GAJ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怎么进去怎么打听了。阿三阿四在GAJ一侧来来回回溜达着,没有头绪。
“喂!你们二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从GAJ正门走出一位大爷喊道。阿三紧张得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没干啥,路过而已!”阿四故作镇定的说:“对,路过,路过,这里是GAJ不?”大爷打量了阿三阿四一眼道:“对啊,正正经经的GAJ,咋地?”阿四嬉皮笑脸地说:“就是嘛,我说这是GAJ,GAJ这三个字我认得,我哥非要说我小学没毕业没文化,认错字。”大爷一听,扬了扬脸说:“认字这块我还是颇有研究,我明确告诉你们这就是GAJ----个翁公、啊嗯安、支一局,GAJ。”阿四连忙坚起大拇指:“大爷,标准拼音!”阿三也附和着说:“当年我语文老师这样教的话,估计我也能小学毕业!”大爷摆了摆手说:“见笑!见笑!”接着又说:“听口音,二位老弟不是本地人呐!”阿三阿四异口同声说道:“贵西的!”
大爷又深沉地说道:“小老弟,你们飘洋过海来挣钱,不容易哦,但是也要安份守纪啊。”然后神秘地靠近阿三阿四小声的说道:“知道不?昨晚进来你们三个老乡,听说是跨省吸DU、贩DU。今天一早就送返你们贵西去审判了!出来估计也白头了。”阿三阿四听大爷这么一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故作不知道:“不会吧,竟然干这种害人害已的勾档,不得好死!”大爷叹气摇头道:“这一生算是毁了,你们阿,要走正道哦!”阿三阿四小鸡吃米似的点着头说:“对的,对的!”也了解到信息,不敢久留了,客道了几句,开溜了。
走了好远一段才慢慢缓了下了,阿四喘着气说:“老三,歇会,歇会吧,这一早上除了走走就是走路我都快瘸了。”阿三也插着腰喘着气说:“先坐会,我们没事了。”阿四又苦着脸说:“候哥回去受审了,我们怎么办,工作又没有,我只有4块钱了,你那还有多少。”阿三连忙翻了翻口袋数了数:“只有5块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二人又垂头丧气坐了许久,才开始往住处走。
总算到家了,起了个大早,大老远的走了一个来回,真心是又困又累,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吃点东西。刚一推开院子的门,就看到个虎背熊腰的妇女坐在他们租房的门口。只见那妇女大声吼道:“你们二个谁啊,来这里干嘛!”阿三阿四也被吼得一头雾水,阿三没好气地道:“你这大妈,你又谁啊,坐我家家门口。”阿四声援道:“对啊,你谁啊!”那妇女又提高了一个声调:“你家,这里的房子都是我的!我!我这里的房东,我来找候子。”阿三一看那妇女的气势也大声嚷嚷道:“拽啥!我还找八戒呢!”阿四明白过来了拽了拽阿三说:“老三,别吵,候子、候哥的房东。”阿三这才缓了过来尴尬地笑道说:“误会!误会!房东吗?候子、陈小候吗?”妇女哼了一声说:“你们是候子什么人,他人呢?。”阿三解释道:“我们是候子老乡,他回老家去了,有什么事吗?”妇女说道:“好啊,逃回老家了,老娘都等他半天了,已经二个月不交房租了,今天再不交,你们就给我卷铺盖滚人。”阿三心里暗暗叫苦衰求道:“我们也是刚来几天,不知道情况,房租能不能再缓几天呢。”妇女凶巴巴地答道:“不行,不交房租,马上滚!”阿四苦笑着问:“一共欠多少钱房租啊。”妇女伸出4个手指道:“40块,一个月20块,一共40块。”“不是吧!这么多钱。”阿三阿四同时惊叹道。
“哔!哔!哔!哔!”这时妇女别在腰里的BB机来信息了,妇女拿起BB机看了一会。然后又刮了阿三阿四一眼道:“老娘今天没有空跟你们吵吵,趁老娘心情好,再给你们宽限二天,二天后不交房租的话,要么你们自已搬出去,要么我把你们铺盖全扔马路上去!”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安静下来了,阿三阿四瘫躺在床上。阿四憋屈地说:“这死候子,把我们坑得够惨的。40块房租是那弄得来。”阿三叹了口气说:“下回见到候子,我得狠狠揍他一顿。”接着又说:“这房租是交不出来的了,没办法,只能睡马路了。”沉默了片刻,阿四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说:“老三,有办法了,BB机,BB机。”阿三也一咕噜爬了起来:“对啊!BB机。”他们迫不及待地从墙角把候哥留下来的破包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把里面的物品一股脑地倒在了床上,几件旧衣服,还好BB机、金项链都在呢。“哈哈哈,太好了!”哥俩激动得拥抱了一个。阿三开心地说:“我们把这些都拿去当掉,交了房租,剩下的钱也足够我们回家了。”阿四也开心得像个猴子似的:“对啊,对啊,到时你我还可以分一点钱呢。”阿三摸着金项链、BB机说道:“救命恩人啊。”“今天起得又早,都是走路太累了,明天我们再去找个当铺档掉,先卖个BB机看一下能得多少钱,金项链再打算卖不卖。”一旁的阿四附和道:“好,听老三的,总算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太阳落下又升,院子的租客也陆陆续续出门干活去了。阿三阿四最后一个起来,带着BB机带着好心情,边走边打听那里有当铺,兜兜转转走了几条街总算找到一家当铺了。琼仁档铺—府城街上偏壁的角落上,铺子不算很大,左右挂着二块坚匾:当天下能当的、收天下能收的。阿三阿四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只见柜台上坐着一个小姑娘。阿三走到台前,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BB机递了过去:“小妹妹,这BB机能当不?”小姑娘伸手接了过来:“可以当啊!”阿三窃喜:“你看能卖个多少钱。”小姑娘按了按BB机,倒腾看了几遍:“这个我要打电话叫我们老板来看一下,你们二位稍等哦。”说完转身进旁边的小屋打电话。
过了十来分钟,从当铺门口走进来二个膘悍的汉子,其中一个一进门就大喊道:“那个孙子,敢来砸我彪哥的铺子。”另一个汉子指着阿三阿四吼道:“是你们二个吧,胆挺肥呀!“阿三阿四惊慌失色说道:“砸啥铺啊,我们就是来当BB机。”汉子从小姑娘手中拿过BB机,按了按往地上一摔:“BB机,你他*的就是儿童玩具,闹钟。骗到老子头上来了。”BB机摔裂在地上,质量还行,摔成这样还能响起铃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阿三阿四刚想解释,二个汉子上前捉住就是一顿暴揍,只听见哥俩:嗷!嗷!嗷!直叫。阿三挣扎喊道:“大哥!大哥!别打了,我们真不知道是个玩具,饶了我们吧。”汉子一边揍一边说:“上次是不是你们,骗了我们小姑娘,好大胆还敢再来。”阿三阿四痛苦地摆着手:“不是我们,真不是我们,我们才第一次来这里。”这时小姑娘也看着怕闹出人命劝止道:“别打了,上次真不是这二个人。”二个汉子才停了下来,末了还喘了一脚。“好!今天就给你们一点教训,还有下次,就留下你们的手撑,马上给我滚。”阿三阿四相互掺着,痛得快哭了:“恩,恩,恩,多谢大哥手留情,我们这就滚。”说完二人相互扶着一瘸一瘸地逃了出来。当铺里的BB机还在响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哥俩恐慌的连滚带爬总算回到了出租房,二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吭声,也许这几天经历大多了,不知从何说起,那就静静躺着吧!
又一天清晨,昨天的暴揍经过一晚的休息也好了许多。阿四一早起来了,坐在床旁发呆,见阿三也醒了问道:“老三,今天我们再去找另一家当铺把金项链当了吧,我想回家了。”阿三打着哈欠说:“是啊,卖了吧,我也想家了。”阿四拿起了水桶:“我出去洗个脸,顺便也帮你打个洗脸水。”阿三:“好的,洗刷完,我们就出去找当铺。”
过了不一会阿四提着半桶水回到了屋里,阿三蹲在桶过双手捧着水咔咔搓着脸。这时门外那个妇女,女房东正走了进来:“哟!都在啊,房租准备好了吧!”阿三站了起来甩了甩手的水:“房东,再等一天,明天就给你。”妇女马上板了起脸:“明天,明天还明天,看你们二个穷酸样,再给你一年也交不出,今天不交,马上滚!”说着就走过去拿起他们的毛毯就要往外扔。床边的阿四赶心拦住:“房东,就一天真的,明天就把房租交给你。”说完走过去从候哥的旧包里拿出了那条金项链,举着说:“你看,候哥留给我们的金项链,今天就去把它档了,这点房租还交不起吗?”妇女一看金项链两一放光,快速上去一把夺过金项链:“好啊!这死猴子,有钱买项链,没钱交房租,正好老娘收了顶房租。”妇女兴奋地拿着金项链,仔细看了看金项链,又在手里掂掂了,胖胖的笑脸突然一沉,一把收起金项链,往水桶里一扔,大声骂道:“你*的,金项链,假就假吧,还他妈的空心的。”站在桶旁边的阿三往桶里瞄了一眼,绝望地看着阿四说:“老四,链子浮起来了。”
还没等他们二个感慨,妇女已经把他们的行旅家当扔出了门外。阿三阿四知道,没有钱交房租再争取时间,也是没有用的了,默默地在门外收拾收拾,走人!还好行旅不多,几套衣服都塞桶里,阿三提着。烂毛毯、席子绳子一捆,阿四背着,就这样离开了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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