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深深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也看出来来者不善了,而且这老头的赶尸功夫比达召阿叔的强太多了,凭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想起阿爹生前一直叮嘱我要守好客店,千万不能让人给破坏了,否则将有大难,遗训在这儿,现在来了这两个神秘人,我还能走开吗?
“算了,阿叔,你自己走吧,我能应付的。”我摇头拒绝了达召阿叔的建议。
“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紫脉,养煞,我……”达召阿叔畏惧地看了地窖一眼,吞吞吐吐的,始终不敢说出来。
我也不想难为达召阿叔,劝慰了他一番,便让他离去了。
回到店里,我捧起《射雕英雄传》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这书还是我上次去常德卖山货的时候买的,好看的很,也不管什么天塌地陷的,只要我老老实实的,那两个奇怪的家伙总不会找我麻烦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学徒走了过来,敲着小阴锣把门后的四具喜神也给赶到地窖里去了,临走前,他还瞪了我一眼,搞得我浑身不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中午时分,这两人才走了出来,不过却没见那浑身包裹这黑衣的人。我做了午饭,也跟他们聊了几句,但很显然他们不愿意理我,任我巧舌如簧也只探听到了老头姓邬,学徒叫柳生,他们俩都是汉人,这点微薄的消息。
饭后,邬老头去房间休息了,柳生继续守在地窖口子边上,直到傍晚他才进去把喜神和那个黑袍人领了出来,带到房间里便不再出来了。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地窖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没让我把肠子给吐出来。整个地窖遍地都是细小的肉块,还有各种肠子杂然其中。
看着牙齿印,肯定是被人生生撕咬的,难道是喜神干的?他妈的,这群家伙到底要干嘛?
看了这么恶心的场景,弄得我晚饭都没心情吃,不过,那几个家伙也没有要吃饭的想法,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是夜,月挂星空,美好的夜晚。
我点着油灯,孜孜不倦地读者《射雕英雄传》,幻想着自己啥时候能遇到那么一个像黄蓉一样的可人儿,对于这一个二十多岁还光棍的男人来说,娶妻才是最大的事,我可没我老爹能骗到长沙城最水灵的姑娘来着深山当老婆的本事。
一阵略带悲凉之意的悠扬之声传来,我听得出来这是埙吹奏出来的声音,我阿爹生前就喜欢吹这玩意,说埙这种乐器有远古的声音,可惜我没学会。
曲子怪得很,我从来没听过。
这大半夜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有人吹曲子呢,不会是什么山精妖怪在作乱吧,想到这里我不禁身体一寒,最恐惧莫过于自己吓自己。
邬老头一行人也跑了出来,看邬老头面色凝重的样子,我倒是有些想乐,居然还能有事能让这个变态的老头犯难,真是难得。
邬老头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我了个去。
门外全是毒蛇、蜈蚣等毒物,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了头皮发麻,人要是走出去还不得被咬成马蜂窝啊,在这一刻,我突然在想金庸**是不是也见识过这样的场景,所以才写出欧阳锋这样的人物。
“呵呵呵。”邬老头怪异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埙声驱虫法,阁下可是芈族的人?”
埙声慢慢平缓了下来,地上海量的毒虫也不再向前蠕动了,但那让人望之发寒的眼神却依旧那么骇人。
两个戴着斗篷的人缓步走了过来,他们每塌一步,周围的毒虫都立马向四周散了去,像是遇见了极为恐怖的事物。这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
雄壮的声音从高个子的斗篷内传了出来:“既然知道我们芈族人,那还不快快离去,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干预的。”
“嗤。”邬老头发出极为不屑的笑声,冷冷道:“芈族虽强,但我们紫脉的传人还没怕过谁呢?”
“咦,你是紫脉的人?”高个子有些错愕,声音中还夹带着一丝丝厌恶之感。
双方默然不语,开始对峙了起来。
我听得的一头雾水,芈族我知道,这是苗族最古老的几个姓氏之一,后来演变出其他几个姓氏,但真正保留这个古姓的人很少,尤其是这神奇的驱虫之术,我在苗区生活几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异的事情。
半晌后,双方都不肯退步,战斗爆发了。
矮个子拿起埙继续吹了起来,地上的毒蛇和蜈蚣就像发了狂的一般跃起扑了过来。邬老头手上阴魂铃一摇,喜神和那个黑袍人立马挡在了门口。
无数毒蛇蜈蚣从他们衣服里面钻了进去肆意撕咬,但这两人也没半点反应,喜神没反应可以理解,但这黑袍人怎么也没反应啊,难道他也是喜神?
邬老头阴魂铃一变,黑袍人猛地冲了出去,完全不顾这遍地的毒虫直接朝着那两个斗篷人杀去,他这一离去,毒虫很快便蔓延进来了,我一脚蹬在桌子然后立马蹿上了屋梁,抱着房梁不肯下来了,地面太危险了。
邬老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几张符篆,走脚人的符篆我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邬老头这种画了无数符文,让人一看便觉得玄奥无比的符篆。
一连九张放置于周围,邬老头食指和中指缠绕在一起,向前一指,喝道:“咄。”
这九张符篆立时燃烧了起来,发出惨绿色的光芒,看起来极为瘆人,绿光照耀下的邬老头的脸庞也变得更加可怖,就像是从九幽里面走出来的怪物。
说来也怪,自从这些符篆烧着之后,周围的毒物再不敢攻击他们了,只是匍匐在四周忌惮地寻找机会,看样子邬老头这老货还真有一手的。
我躲在房梁上,这些毒虫一时半会还攻不上来,抽空从大门上的门窗上看了出去,那黑袍人速度极快已经杀到两个斗篷人身边了。高个子和黑袍人大战了起来,厉害得很,就像是武侠小说中高手的对决。
“欧,吹古狼曲,把狼崽子招来。”高个子急忙喊道,他也不是这黑袍人的对手,抵挡的颇为艰难。
埙声再度响起,悠扬的声音仿佛是远古的悲鸣跨越历史的长河飘然而降,夹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古老的意味,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但越来越近的狼吼声却打破了美好的意境。
邬老头吃了一惊,手中的阴魂铃陡然变得急促了起来,黑袍人身子一闪,右腿向后撩去,做出了一个人类无法扭曲的弯度,直接朝矮个子的头部扫去。
矮个子骤然爆退,但吹埙的动作不变,连声音没有收到半点干扰,但斗篷却被黑袍人踹飞了,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这矮个子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绝色美女。
我已经看呆了,像我这样的深山老光棍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水灵的女孩子啊,我想就算是金庸这么有文化的人恐怕也难以描绘眼前女子容貌的万一吧。
若是能娶到这么美的女人当老婆,做鬼都愿意,在这一刻,我突然升起了要英雄救美的冲动,但看了眼遍地虎视眈眈的毒虫,我咽了口口水,还是看看再说吧。
高个子再度缠住了黑袍人,两人大战在了一起,不一会高个子的斗篷也被打飞了,他是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尤其是那一双虎眼更给他平添了一份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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