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的搭理他。随即失望的装起了手机。接着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刘伟见状也就没有什么可问的了。我们前后脚就要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就在此时，那汹涌而熟悉的臭味忽然铺天盖地的涌来！我生生的被震住了脚步，刘伟没来得及刹车直接撞到我身上了。

“走啊，这是……哎呀！！刘伟在我身后立刻尖叫！而门口挡着我的杨曼已经离我不足2米远了！我想刚才刘伟一定是看见了她的样子了，所以才发出那么可怕的尖叫！

杨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清秀懵懂的可怜女孩。此时的她，长发无风自动，一身白色睡衣拖至脚面。青紫的脸孔上一双红色滴血的眼睛。如果光是这样，也不至于叫我震惊。最叫我震动的还是她平滑透着血迹的腹部。

孩子呢?那个在有十几天就可以出生的孩子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孕妇的亡魂。不知道只有杨曼如此，还是凡是孕妇的亡魂形态都是如此?

总之我被深深震动。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悲哀。

“高阳，你发什么楞呢。怎么样了！”身后刘伟大叫，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这是怎么了?”王刚好奇的问道。可惜却没有人回答他。

我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杨曼，轻轻问：“你有什么不甘心?”

杨曼那恐怖恶毒的眼神从我身上缓缓飘过，最终定在我的身后。

而我的身后，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刘伟，另外则是王刚！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身，果不其然，不远处的王刚脖子上，赫然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孩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退出一步。忽然想起杨曼还在我身后呢。脚步赫然收住，就这样僵硬的杵在原地。

“什么情况啊?”刘伟左右扫视，挑眉惊疑的叫道。他这么一叫，到是叫我镇定了几分，深深呼了一口气，我试探着错开了几步，然后才轻轻转身。这一次我看的更清楚了，杨曼那怨毒的眼神死死地定在王刚身上！

这已经很明显了！在联想起刚才王刚听见杨曼的话其实是不能被当做证词的时候，那心虚的表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只不过一些细节恐怕还要仔细审审才能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低沉的冲刘伟道：“伟哥，逮捕王刚吧。”

刘伟惊讶的啊了声。但转瞬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扣住了王刚的胳膊。疼的后者大呼小叫的就是嚎。

“你们这是做什么！警察杀人啦！来人啦！警察杀人了！”

“叫什么叫！我严重怀疑你和杨曼的死有直接关系！有什么事回警局说！”

王刚顿时软了下来，委屈的就嚎：“刘警官，这是怎么说的。明明刚才我们还聊的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您就说我杀了杨曼呢，我可是和她无仇无怨的，我好端端的杀她做什么啊！我真是冤枉啊！”

“切，每个犯人都说冤枉！”

“这是怎么回事?”

这边刘伟刚刚将一直挣扎不停的王刚拷好，那边我身后忽然传来卢月好奇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又猛不丁地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杨曼离卢月仅仅不到一米。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身后居然是那么恐怖的一个东西，就算她平时在怎么冷静，想必也要失声尖叫了。

“没，没什么。哦，我们发现这个人有作案嫌疑。”刘伟反应过来就道。

“作案嫌疑?”卢月好奇的打量了下王刚。刘伟随口就道：“没错！我怀疑杨曼就是他杀的！”

“证据呢?”卢月没有理会刘伟那兴奋的声调。平淡的接嘴道。

“对啊！证据呢！刘警官！你不能冤枉好人呐！杨曼的邻居多了，怎么人就是我杀的呢?你不能这样草率啊。”

“你吵吵什么，抓你自然会给你证据！”说着扭头看我。我了然的点头，侧脸又看卢月身后光脚的杨曼。

她的目光仍然牢牢的盯在王刚的身上，而王刚的脖子上那个小鬼紧紧的抓住他的头发，无声的大笑着。这一幕幕形成极为诡异的视觉冲击。只可惜却只有我一人知道。

“怎么样了?”刘伟焦急的叫了起来。卢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边，最终又看向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月姐，可以帮我尽快做一个DNA检测吗?”

“嗯?DNA?谁的?”

“王刚和杨曼肚子里的孩子！”

一句话叫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变了脸。刘伟赫然反应过来，狠狠就给王刚的后脖子一巴掌，大叫：“我擦！你个王八蛋，原来杨曼肚子你搞大的！行啊！老小子，怪不得一把年纪还独身。就你这德行，鬼才愿意嫁你！”

“我冤枉，冤枉的。”王刚依然强自挣扎。可是声音明显的没有刚才的底气。

“月姐，麻烦你了。”

那边吵嚷着，这边卢月却看的我都忍不住有点发毛了，只能先开口提醒她。

卢月皱了皱眉头，最终点头。“好，把人带回去做吧。”说着干脆转身离开。

随着她的离去，刘伟就要带王刚也出去。眼看着都要走到门口了，这家户忽然扒住门框大叫了起来。

“我不走！我不走！刘警官，我求求你们放我一马吧。我有钱，还有几套房子。我都给你们，真的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早他妈干嘛去了！老实说，杨曼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是你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呜呜呜，我糊涂了。”

王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了起来，刘伟不耐烦的就踢了他一脚，催促道：“别废话，快点走！”

“不，我不走。去了警察局，我一定会死，我不想死。我不去……”

刘伟竭斯底里的大叫，又吸引了几个警员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才将王刚压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我和刘伟就坐在局里的会议室。除了我们之外，江城的队伍也在，最前面的萧正楠拿着一份现场报告书，一眼扫过，就道：“王刚已经招认了。杨曼因为精神不正常，他蓄意教唆对方烧水不关煤气，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话语落地，江城转笔的手忽然停顿，好奇的扫了我们一眼就道：“这案子有意思。刘伟，你们是怎么判定王刚是杀人凶手的呢?我可是听卢月说，现场没有任何指纹证据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赞我们。实际上，我认为更多是揶揄。刘伟当即有些不高兴，撇嘴就道：“你又不在现场，你当然不知道王刚话语里的破绽了。我们好歹和萧队办了那么多案子了，这么点事情又没多曲折。”

江城收敛了笑意，呼了口气忽然道：“刘伟，那是你还不知道王刚是什么人。”

江城的话让我和刘伟都有些懵了。我们压根也不会想到王刚会有什么背景。整个案子看起来，他不过是个边缘人。这样的人也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我们太多精力去调查，所以不知道他的背景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有些人却不这样想。江城手下的眼镜男当即嘲笑：“还说办了多少案子，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王刚了吧。之前怎么调查的?居然连他是警察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警察?”刘伟惊讶的大叫。

江城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势，淡笑：“早就被除名了。档案备注是徇私舞弊。看看现在的案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刚的反侦察手段可比普通人高明和专业许多。我怎么就那么不明白，你们是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判定出他就是杀人凶手呢?嘿，刘伟，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刘伟楞了下，转瞬气愤地叫：“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就不能根据王刚的话判定他有问题了?你也太小瞧人了！萧队……”

“行了行了。这案子就这样吧。王海那边先查着。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查正元大厦的案子。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就是！媒体天天都在揣测，简直都成了全民柯南了。”依旧是那个眼镜男开口。刘伟本就窝火，听这话立刻就叫：“哎呀我去。有本事你去查啊，别被那怪物吓的尿裤子就不错了！”

“怪物?哈哈哈，伟哥，你是神棍还是警察啊?你别告诉我，正元大厦的案子都是妖怪所为?”

刘伟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眼看着就要憋不住发火。那边卢月忽然意外的出声。“你说是真的?”

刘伟本能就叫：“当然是真的……”

“闭嘴！破不了案子还找这么多的借口！我看你也是不想混了！”萧正楠大喝一声，阻止了刘伟继续说下去。“那边李缪还没有审，这案子你接手的多，你不审谁审。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