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村?怎么名字这么渗人啊。”林思燕此时同样嘴角抽搐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那位老大娘说殷剑村是出了名的一个鬼村,以前经常有人自杀,要么是跳河,要么就是上吊。在十年前,还爆发过一次怪病,整个村子,原来有一百多户人家,现在死的只有仅仅二十多户了。
从来只有村里的人往外面跑,还没见过有谁像我俩这样,还削尖脑袋往里挤的,而且村里一到晚上就闹鬼,许多人都看见过。
听老大娘的意思,她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用牛拉车把我们送到通往殷剑村的小路口,若是换做其他人,死都不会来这里。
我盘算着,既然她没把我们送到目的地,车费就应该要回来,要不回来,我直接动手抢,但老大娘一大把年纪了,禁不住折腾,我要真动手,别给她弄个三长两短出来。再加上林思燕一直说算了,我们走去殷剑村就行了。
最后我一叹气,看着林思燕,心想,你妹又没有骨折,走几里路当然没什么了,可老子呢?
林思燕完全将我无视,也没问我的意见,放走了那位老大娘。
老大娘说来有些奇怪,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低声笑了笑,本来笑没什么稀奇的,但我就觉得有点古怪,说不出那种感觉。
我和林思燕沿着树林中的羊肠小道继续赶路。我们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几里路本来不算什么,要是不停歇的走下去,估计一两个小时也能赶到殷剑村。
但实际上,山路远比石油路难走的多,因为我腿又有伤,还穿着一个薄底皮鞋,偶尔踩到尖利的小碎石,还会被硌的脚板生疼,我俩行进的速度,也变得极其缓慢。
一直到晚上八点,我们还在小路上慢慢的走着,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槐树。我不知道这里的自然环境怎么这么特殊,这时候,路上竟飘起了一股股白雾。
这白雾很怪,还分区分片的,有些地方特别的盛,一眼看不穿,有些地方倒轻了好多。
如果把这景色放在市区,绝对会被当成一个景观,吸引到不少游客,但在这里,对我和林思燕来说,就显得很不对劲了。
穿梭在白雾中,我们两人浑身都不自在。
这期间偶尔吹来一阵阴风,阴风不仅吹的白雾像幽灵一样狂舞与乱窜,还让两边的槐树叶刷拉拉的响,树林中,偶尔还响起一两声不知名鸟类的鸣叫。
羊肠小道上长满了藤条植物,在夜色的衬托下,这些藤条植物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头发丝一样。
我觉得我们这样走下去,心里压力太大,就跟林思燕聊起了天了,以此分散注意力。
一路上聊的正兴起,林思燕突然停下了脚步,也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我还纳闷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顺着她的目光望了去。我看见路边草丛里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估计有人膝盖那么高,貌似还长着一层毛,被藤蔓缠着。
林思燕指着那东西问我那白乎乎的是什么?
你问我,我问鬼去啊?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说它是个兔子?但它比兔子要大,说它是个羊羔子?但哪有羊羔子半夜藏在草丛里不出来的。
见她实在好奇,我对她说道:“咱们过去瞧瞧。”
我拿出小刀,林思燕跟在我后面靠近了去。
在离白东西五米开外的地方,我们停下来。我发现这段期间它一直没动。正巧我脚下有小石子,我就随便捡起来一块,对它甩了过去。
我甩的挺有准头,小石子咔的一下打在它身上,又随即弹开了。我被这咔的一声一刺激,心里想到一个可能。能让小石子发出这种声响,说明这白东西也挺硬的,我心说难不成这玩意儿是一块外表长着苔藓的石碑?
林思燕和我想的差不多,还爆了一句粗口。
等离近后,我发现这白东西长宽都有一扎,被杂草包裹着,我用刀尖在上面戳了戳,刮了些白毛下来。
这些白毛确实是苔藓。我又四下看了看,心说既然这是个石碑,又当不当正不正立在这儿,那它一定有什么讲究,弄不好上面还会刻着字。
之前经过老大娘一说殷剑村的古怪,我们本就敏感,冷不丁遇到怪事,难免要谨慎一些,我对林思燕说道:“我们别急着走了,用刀背把石碑清理下,看看上面有什么信息没有。”
林思燕点点头,我们分头行事。
我主要刮前面这个面儿,我发现小刀还真是个挂苔藓的利器,刷刷几下子,就把这一面弄得异常整洁。
借着透过槐树叶的月色,我看到上面还真写着字,还是那种楷体的殷剑村。
不知道林思燕怎么想的,竟刮起顶部来,按说谁见过石碑顶部能写东西的,不过她这么误打误撞,还真有个意外发现。她咦了一声,又拽着我看。
我知道她肯定发现了什么,就凑过去看一眼。
这石碑顶端露出一条大缝子来,乍一看,这缝子就跟自然裂缝差不多,只是它特别的直,边缘特别整齐。
林思燕抢先说话,指着石碑:“这东西应该是被维修过,有断层。”
我赞同这说法,说白了,这石碑以前没这么大,只是后来被改造了,在它原来的碑面上又贴了一个新“招牌”。
林思燕先用手抠了抠这裂缝,说感觉这断层没那么牢,用脚就能踢开。她又让我往旁边躲一躲,接着抬脚对准石碑踢上了。
不得不说,林思燕是货真价实的女汉子,有一股子蛮劲儿,十多脚踹过去,断层就松动了,裂缝也越来越大。毕竟林思燕是女人,我看不下去,趁空把她换下来,杵着拐杖使出了独脚功。
我没多想,就合计怎么用劲把石碑踹裂,但这期间出现一个意外。
林思燕把脸往前凑了凑,想近距离观察下石碑松动的情况,就这时候,石碑里嗤的一下喷出一股水来。
这水刚好溅射在了林思燕脖子上,它竟是猩红色的,还顺着林思燕脖子缓缓往下淌。
林思燕本来随意抹了一把,但看到手心红一片后,她愣住了,撇了撇嘴,一时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双脚倒腾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能猜出来林思燕想什么呢,这水看着跟血一样,还从石头里喷出来的,换做谁冷不丁摊上这事,都得害怕。
我顾不上研究这石碑了,赶忙拉住林思燕,让他别乱动,又顺带着往她脖子上摸了摸。
凭手感,这水挺稠的,还真有点血的意思,但我又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发现味道有点甜,跟血那种腥味完全不同。
我有个猜测,指着这石头说,“林妹妹,我猜石碑里长了什么植物,刚才我踹石碑时,把它弄断了,这才喷出一股汁水来。”
林思燕仍有些不信的看着我,我就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又把小刀伸了进去。
我将刀从上到下划了一遍,当划到断层中间区域时,发现刀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腰间挂着一个电筒,就又拿电筒往里照了照。
我看到里面确实有种植物,这植物不长叶,全是小碎枝条,像血管一样乱七八糟的铺着。
我就挑着一处用刀来回搓了搓,把一小片枝条割断拿出来,我看着它想起了雪龙藤,以前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我虽不敢断定眼前这植物是不是血龙腾,但血龙腾的汁水就是红色的。
我又把它递给林思燕。
林思燕刚开始就是盯着看,后来胆子大了,也用手把植物接了过来,“把玩”一番。
我给林思燕缓口气的时间,接着招呼她一起,用小刀把断层里面清理了一下,这期间也偶尔会喷出一股红水,但我俩不怎么在意了。
最后我俩合力,把断层掰开。在它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一刹那,我看到这上面画着一个人脸。
这人脸画的很粗燥,只能依稀瞧出个轮廓五官,不过整体看起来,他在狰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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