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鬼渗人的叫声，伴随着马哲吁吁的声音，感觉格外地微妙。

马哲回过头，焦急地看着杨阳。杨阳的法力差不多被那个大招消耗完了。我催促着马哲“快点，不然你女朋友就要完了。”

“不管了。”大吼一声，马哲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提着塑料袋就冲了过去。

“往女鬼头上泼。”我叮嘱着。

女鬼一直和杨阳对峙着，并没有发现我们这边在干嘛，看了一眼马哲“找死！”，伸出长长的黑色的指甲，朝马哲冲过来。

马哲没有躲，女鬼的指甲嵌进了他的肩膀里。马哲冲着女鬼微微一笑，女鬼愣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马哲便伸出另一只胳膊，把手上的塑料袋扣在了女鬼头上。“滋滋…”一阵烤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鬼痛苦的叫着，我看着她的表象已经开始腐烂了，绿色的液体从她的魂体上留下来，一阵恶臭。

杨阳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天地滋生，魂兮归来。清晖道歌，灭！”杨阳的桃木剑飞出去插在女鬼身上。

“啊！”女鬼最后凄厉的惨叫了一声，魂飞魄散了。

杨阳捡起桃木剑，拉起马哲，把马哲护在身后，桃木剑指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茫然的看着她：“什么意思啊？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哼，普通人？女鬼告诉我王维澄派了鬼王去杀你们，普通人怎么可能从鬼王的手下逃出来？”很显然她不信。

“小冯是有宝玉的啊，宝玉救了我们。”马哲替我解围着。

“你别说话。就算再上等的玉，也不可能震慑住鬼王。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思考了一下，准备如实说：“我的玉里面住了一只小鬼，是他一直在保护我。”

“竟然养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这女人还真不讲理。

“不是，这小鬼是那高人一起给我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他又没有伤害过人，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坏人。”我说着就把小鬼放出来。

小鬼之前被符绑着，受了伤是酱紫色，被玉养了几天，已经恢复了鬼正常的惨白，大大的眼睛瞪着杨阳，有些许的可爱。

杨阳拉着马哲退后了几步，惊讶地看着我“竟然是鬼王中期！”

“你也看到了，我本身并没有法力，全都是靠小鬼护着我。不会伤人的。”

杨阳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结果小鬼哼了一声，飘到我的肩上。虽然它说杨阳长得像他妈妈，但是毕竟没有人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坏人。

杨阳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马哲惊讶的看着我。

“抱歉了，一直瞒着你。”我一脸歉意地看着马哲。发现，对着他们演戏，我已经快习以为常了，恐惧，迷茫，愧疚都可以随意变换，连我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了。

“兄弟，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死了。我们要多谢你才是。”马哲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激地说道。

我看向杨阳：“你刚刚说有人派鬼王来杀我们，看来你是认识那个人喽。”

杨阳点了点头：“嗯，他是我师兄。先把房子打扫一下吧，等会儿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

也是，我看看了房间，沙发已经残破不全了，茶几也成了两半，地上还有一地的杯子碎片，女鬼受伤留下的绿色的液体，烧的符纸灰，还有马哲的童子尿。看来是得先收拾房间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才收拾好。我们坐在沙发上，准备听杨阳的故事。我对故事没什么感觉，就是想了解那个王维澄是什么人，很可能就是小鬼的爸爸呢。我事先提醒过小鬼，就算真的是他父亲，也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

“追杀我的是我师兄，叫王维澄”杨阳缓缓的说出，似乎有些难受，“我跟他都是弃婴，是被师父收养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行，师兄的天赋非常高，比我聪明多了，但是一直很照顾我。我知道师兄我喜欢我，但是我只是把他当哥哥。后来有一天，我晚上睡不着，起床，看见有个黑影进了师父的房间，我以为有人要偷袭师父，师父是清晖派太上长老，年轻的时候为了师门得罪了很多人，很多人都想暗杀他。我追了过去，却听见那个黑影在跟师父商谈事情。我才知道师父要用门中女弟子送给山中封印的尸皇，让尸皇出世替师父报仇。师父当年被人暗算，伤了魂体，几十年都养不回来，只能终日呆在房里，只有夜晚才能出来。自己报仇是不可能的，才跟尸类勾结。但是为了帮助尸皇破除封印，竟然要献上100个女修士，我从来没有想到师父会这么心狠手辣。我想去找师兄商量，结果一回头，一只女鬼就在我背后，我那个时候才是四品，被女鬼王抓住了，师父把我关押在地下室，后来师兄救我出去。我本以为师兄是好人，就把事情告诉了他，结果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我救出来只是想逼我就范，跟他双修，当时我已经准备自我了断了。可是我死了，门派里的姐妹们都得死，我就假装答应师兄，趁他洗澡的时候我去了浴室，打伤了他，逃了出去，我想告诉掌门，可是师兄养的厉鬼一直追着我，我无奈只好下了山，这样女鬼就不会再跟着了。我一直回不去，只能在这个城市呆着，就在几天前那个女鬼找到了我。我才发现师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很恨我。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杨阳的话有几分真，正如她不相信我一样，我也不相信她。从她的话中有两点可以确认，第一，王维澄就是小鬼的父亲，小鬼自己确认的。第二，他的确是在利用女鬼双修。看来如果要留下小鬼我不仅要跟王维澄作对，还可能碰上尸皇，真是有意思。我们商量了一下，乘着周末去一趟清晖门，试试能不能回去，毕竟有了小鬼王也多了一重保障，更可能的是，小鬼王能找到妈妈。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各自回房了。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在老房子看着我的那道视线，我不可能感觉错，那个人要么修为比我高，要么有修为比我高的人在帮他，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王维澄，如果真是那样就难办了。

“哥哥，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去找妈妈了吗？”

我摸摸小鬼的头，“我们去找你爸爸，找到他或许就能救出你母亲。”

小鬼头乖乖地点了点头，趴在我怀里准备睡了。

如果真的救出了小鬼的母亲，我也要带在身边吗？小鬼还愿意跟着我吗？想到这些，我有些不想去救那个女人了，总觉得她会打破我的计划。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搂着小鬼，也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了敲门声，马哲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看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外，一男一女。出示了证件之后，说：“请问谁是冯成？”

我走到门口，说：“我就是。”

“我们怀疑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皱了皱眉头，问：“谁死了？”

女警察冷哼一声：“自己杀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

男警察拦着了女的，说；“您的同事孙平昨天晚上被人杀害，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我皱了皱眉头，是我太大意了。明明知道孙平命不久矣还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真是不该。

马哲冲上来想要帮我辩解，杨阳阻止了他。我就跟着警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