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队派出去的警察没有一个找到季同，他的室友说季同今天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我想季同可能会去一个地方，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墓碑上的女孩笑颜如花，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季同来过这里，他已经离开了。

我们都不知道季同去了哪里，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抓得到他。案子查到这里大家都相信季同是凶手，他有动机，有时间。而且在案发之后他就失踪了。可是，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季同有理由杀赵国安，杀周进也勉强说的通。但是他没有理由杀杨建军和钱斌。难道说这几名死者之间还和姚梦琪跳楼有什么关系？

回到局里后高队已经布置了人去找季同，不管怎么说都要把他先找出来。

“卫弋，你有什么想法？”王老师过来问我。

“我觉得季同没有理由杀杨建军和钱斌。”

王老师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你接着说。”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周进是季同的研究生导师，他这个人人品有问题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他剽窃了季同的研究成果导致季同杀人这是说的通的。但是杨建军和钱斌和季同完全没有交集，从他们两个人的死亡方式就可以看出凶手杀他们的原因一定不简单。所以我觉得真凶另有其人。”

王老师听完我的话点点头，他是认同我的看法的。现在就说季同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有点牵强。

赵安国的死既给我们提供了破案的重要线索，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困惑。我怀疑现在这起连环杀人案和沈尔岚失踪案有关。但是赵安国和沈尔岚的案子没有一丝关系。我疲惫的闭上眼睛，是我想错了吗？

“卫弋，不要着急，也不要怀疑自己的思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思路拓宽。看看你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王老师临走之前对我说。

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了一遍，真的让我有一个发现。其实有一个人是贯穿这三起案子的，之前我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案件的调查方向要调整一下。

我去拜访了沈尔岚的父亲沈教授，他对女儿三年前失踪这件事只有一句话，他女儿绝对不是失踪，而是被害。

这和我的推测一样，但是我们都缺少最关键的一项证据。如果沈尔岚被害，那她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离开沈教授的办公室，我边走边整理思路。忽然，我的手机铃声想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王老师的号码。接通电话那边却没有说话只是传出微弱的呼吸声。我有不好的预感，过了好久，那边才传来微弱的两个字“公寓”。

我看着挂断的电话立刻往外跑，王老师一定出事了。公寓，他应该在某个公寓里。我立刻通知了高队，他一听也急了，立刻发动人找王老师。

但是直到晚上，我们翻遍了所有的公寓楼之后还是没有找到王老师。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高队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你不要有压力，王老师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一定没事的。”

公寓，公寓，公寓？到底是什么意思？王老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张从一公寓那边跑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查了几所公寓楼的监控，王老师今天上午来过一公寓，但是还没到中午他就走了。”

小张说完喘口气道：“组长，我们再调人过来找吧。”

高卓皱眉：“不行，清和大学的案子一直被按着，要是我们大张旗鼓的找人肯定会把这件案子宣扬出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不，还有一个人。难道，王老师口中的公寓并不是我们理解的意思？

“张萍，你们谁看见张萍了。”我问他们。

“张萍？一公寓的那个保洁员？”高队转身问几个找人的警察，大家都说没看见。

“卫弋，你别着急慢慢说。王老师和张萍有什么关系。”高队让我冷静下来。

“张萍和王老师没关系，她和这起案子有关系。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她应该是这起案子下一个受害者也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什么意思？”高队立刻紧张起来。

我深呼吸了一下把我的思路说出来：“这起案子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名死者，杨建军、周进、钱斌和赵安国。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四个人是同一个凶手，并且之前怀疑这个凶手就是季同。而且从赵安国来看他的确有杀人动机。但是他没有理由杀杨建军和钱斌。我接触过季同，他不是丧失理智的疯子，所以结论只有一个，我们想错了，季同不是凶手。”

“季同不是凶手？”小张惊讶的问。

我点点头接着说：“其实我们都被误导了。因为赵安国的死我们所有人的实现都被引到了季同的身上，因为赵安国是害死姚梦琪的元凶。如果撇开赵安国来看，前三名死者被杀和姚梦琪自杀完全没有关系，也就是说和季同没有关系。”

“真正和他们三个有关系的是另一个案子，三年前的沈尔岚失踪案。”我看着高队说。

高队皱眉：“沈尔岚失踪案？”

“是的。三年前沈尔岚在清和大学失踪了。我看了那个案子的案卷，沈尔岚是离开一公寓后失踪的。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这个案子的所有受害人都在一公寓。杨建军是一公寓的宿管，周进当时就住在一公寓里，当天钱斌来一公寓维修电路。还有一个人就是张萍，她是一公寓的保洁员。”

小张提出疑问：“但是当时一公寓远远不止这几个人吧。”

我点头：“是的，一公寓里住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几个人是特别的。杨建军利用监控系统的漏洞偷窥女生宿舍，周进剽窃学生论文，钱斌好色经常出去嫖娼，张萍虐狗。而且在周进出事那天我在办公楼里见过张萍一次，她说那天是替朋友一天班。现在看来她在撒谎。她是看到杨建军、钱斌被杀害怕了所以才去找周进，但是她见到的却是周进的尸体。假设当年沈尔岚不是失踪而是被杀的话，他们这几个人很肯能就是凶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连环谋杀案其实是一次复仇行动？”高队问。

“是的，我在清和大学的校园贴吧里看到一篇短篇悬疑小说，发帖人的ID是‘新雨带秋岚’。而这个ID我以前也见过一次，在华皓的笔记本上，华皓是沈尔岚的男朋友。这篇悬疑小说中死者就是死于割喉。”

“所以你怀疑华皓才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高队问我。

我点头，小张道：“那我们的方向完全错了，我们应该找的人是华皓？”

“根据之前凶手杀人的频率，三天一次。今天距离赵安国死亡时间正好三天，我们要赶快找到张萍。”

小张着急道：“那王老师怎么办？”

高队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安排：“小张你带着人去找王老师，我和卫弋去找张萍。随时联系。”

我和高队问了物业经理得知张萍的宿舍在十一公寓。我们拿到她宿舍的备用钥匙立刻去了十一公寓，找到她的宿舍106，打开她宿舍门的锁。

我们走进房间里。宿舍里很整齐，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我走到阳台上，这里放着一个纤维袋子，里面装了半袋子的空饮料瓶。我提起那袋子在被压住的下水口处找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段绳子，大约有一指长，一指宽。绳子是红色的，两头都有被烧的痕迹。看来是烧剩下的一段。我看了看着一段绳子的材质，应该是……狗绳。我给高队看，高队点点头。

我正准备说什么，高队示意我禁声。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过来。我把那段绳子装进衣服口袋中，站起来仔细听着这声音。好像挠东西的声音。我们寻着声音找过去，最终停在了衣柜前面。我蹲下身仔细听听，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缓缓拉开柜门，柜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被拿下来扔在柜底，在衣服上面是一具尸体，张萍的尸体。

她面对着东南方向跪在衣柜里，头低着。她的喉咙同样被划开了，血浸透了她胸前的衣服。在她的腹部插着一个很大的牛角，就是那种装饰用的牛角。这不是最诡异的地方，最诡异的是，她的身边还有一只小狗。这只小狗也奄奄一息，刚才传出来的奇怪声音应该就是小狗用爪子挠柜子门的声音。

嘭的一声！高队一脚传到衣柜上，“操！”他掏出手机通知卢姐来验尸。

半个小时后卢姐和小张一起来了，小张冲我们摇头，他们没有找到王老师。

“华皓呢？”我问。

小张说：“已经派人去找了，他的同学说他今天就没有去上课，也不在宿舍里。”

“找找找，赶紧去找。人不够就去局里调，掘地三尺都要把这孙子给我找出来。”高队暴躁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