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光是猩红色的,那黑色瓶子就好像我们小时候喝的那种哇哈哈瓶子一样,我想大部分90后应该都有印象。
我当时本来就惊魂不定,这他娘看到汪老太朝我扔瓶子早就吓尿了,立即身子往旁边挪两步。
但是老天爷总爱和我开玩笑,那瓶子原本是砸不中我的,结果我往旁边挪了两步那瓶子就正中我头上。
砰---
这黑色瓶子是塑料的,砸中我以后盖子就散开了,里面黑色液体洒出来弄得我满脸都是,我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反正味道臭的很,就好像是垃圾堆里的那种泔水。
我双手不停的乱拍头,黑乎乎的液体弄得我一手都是,但是我清晰的感觉脸上的那些却都还在,就好像黑色墨水一样,凝固在我脸上。
汪老太此时已经和张灵斗了几个回合,只不过我无心去看,使劲擦拭脸上的东西。
“没用的,小伙子,你死定了。”
汪老太的声音传进我耳朵,就见张灵和她已经分开了,她还是站在原处,张灵也回到了我身旁,看着我说:不是让你小心点,你怎么还中招了。
我现在又气又怒,指着汪老太骂道:你他娘的给我涂得是什么玩意。
张灵也用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阴沉着脸:黑腐肉?
我一愣,问他啥是黑腐肉?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肉啊。
汪老太阴笑了几声:呵呵,小娃娃有点眼力劲,那就是黑腐肉。
妈的,这两人又开始装逼了,我大吼:你们他娘的倒是告诉我啥是黑腐肉啊!
张灵盯着汪老太,对我说:“黑腐肉,就是黑狗的肉,只不过是腐烂。”
我脸上唰下就绿了,虽然刚才听这名字就可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没想到是黑肉腐烂的肉,卧槽,这是有多恶心!
“为什么擦不掉?”我忙问张灵。
汪老太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我:“我的黑狗可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再用它腐烂的肉做成的,你想擦掉?做梦吧,它会一辈子黏在你脸上,让你一辈子这幅德行。”
汪老太说话的时候眼神无比恶毒,就好像电视来的大坏蛋一样,把我气的牙痒痒,但是我心里同时也很害怕,脸上的玩意虽然不知道什么样,但是这黑乎乎的抹脸上去不掉的话,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我了...
说实在的,我怕倒是不怕,因为我知道张灵总有办法,实在不行老子就去脱皮,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点点脏东西还去不掉?可是张灵接下去的话就凉了我的心。
“黑腐肉招阴,涂在身上不但去不掉,还会找来鬼魂,厄运连连,不家破人亡不可解。”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说:“不会吧,有这么牛逼?”
其实我心里是不相信的,这东西要真有那么厉害,那岂不是可以批量生产到处害人了?
张灵点了点头:“真的,而且我解不了。”
我心都碎了,感觉张灵这话就是宣布我的死刑。
汪老太可不管我们在说话,这回主动朝我们冲了过来,可是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反抗,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不断想着应该咋办。
张灵又和汪老太斗在了一起,他们打闹的声响很大,帕里啪啦的,屋子里不少东西都被打碎了。
我此时回过神一看,张灵手里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汪老太手里,而张灵浑身都是血,一眼看过去他浑身最少被砍了七八个口子,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汪老太要好点,除了衣衫不整外,就嘴角处流了点血,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她身上贴了好几张黄符,一看就知道是张灵的杰作。
我一看张灵落了下风,立即也冲了过去,抡起拳头就朝汪老太脸上打去。因为在我潜意识里,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厉害的?我就不信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三拳两腿放不倒她。
汪老太见我冲来也没慌张,跟张灵你来我往的同时给了我一脚,我倒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喉咙里有咸咸感觉,吐了一口全是血,而且我身上很痛,感觉胸口的肋骨都被汪老太踢断了。
就在我挣扎的要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也差不多结束了,就见张灵不怕死的用手抓住匕首,另外一只手抓起一堆符纸拍在了汪老太的脸上。
汪老太痛苦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而她脸上的符纸就好像是雪一样,全部融化在她皮肉里,她原本一张邹巴巴的脸变得通红,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抽搐。
张灵嘴里喘着气,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密集的他眼睛睁不开,但是他还是从兜里掏了几个功德币,仍在了汪老太身上。这次的功德币跟以前不同,以前那都是人民币,一块一块的那种,这种的钱却不大一样,看样子不像是我们用的人民币。
那钱落在汪老太身上就好像火星着了油,迅速遍布全身开始燃烧,火依旧是蓝色的,但是我清楚的看着汪老太全身都着火了,不跟之前一样,烧的只是附在人身上的鬼魂。
烧了大概有三分钟,汪老太原本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消失无音,蓝色的火焰也停了,汪老太的尸体还在,只不过成了一具烧焦的干尸,看得我特别反胃。
张灵踢断了楼梯,抽出一块木板握在手里,猛地插进汪老太的心脏部位。
我刚以为汪老太已经死透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立即抬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虽然她脸上抽动,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但她嘴巴也在动,没有说出话,我看口型就吓了一跳。
“我下面等你。”
张灵没有抽出木头,累的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兜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我,叫我开车过来。
我应了两声,赶紧跑到村口把车子开了过来,不过我还把村口的老头也搬到了车上。
张灵跟我一起把老头的尸体丢在了汪老太家,然后就让我开车走。
我急了:“这里有四具尸体,我们都不处理?明天肯定有人报警,到时候把我们抓了告我们谋杀!”
张灵坐在副驾驶上,眼睛都没睁开,只是说,先回去吧,我会安排的。
我还想问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立即开车到了医院,送张灵去治疗,我怕去晚了张灵身上的血就流干了。
张灵进了医院就做了手术,医生说没啥事,安排我们进了病房,不过自我一进医院,里面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还有不少的我指指点点,说我这人是神经病。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我脸上还有黑乎乎的东西,立即跑到厕所照了镜子,妈的,我的脸有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黑色,就好像非洲黑人一样,黑的吓人。就剩下一片白白的,还是在额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黑人,白色的是胎记...
我没想让医院里的人帮我看,等到了天亮张灵醒了之后我才问他。
“我脸上这东西咋整?能不能去掉?”
“可以去的掉,但是厄运我去不掉。”张灵身子比较虚,不过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心想完了,可是张灵又说。
“你本身就是活死人,厄运缠身,你怕个鸡毛?那黑腐肉对你来说根本没用。”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验过一种感受,就是做了什么事,恐怕家人或者别人知道,心里害怕的要死,可到了最后那事就跟放屁一样,有声音没动静,心里也会无比的喜悦和落差。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原本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黑腐肉对我没用!我心情大好,笑骂张灵就喜欢唬我。
可是紧接着,警察就来了,我心里一咯噔,两个警察进了病房,看到我明显愣住了,但还是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我的头摁在桌子上喊道:你们这些小混混现在很牛逼啊。
我火气很大,但是这两个是穿制服的,我敢怒不敢言,只是说道:“什么小混混,你们抓错人了。”
另一个警察用力拍了下我的头,抓着我的白头发语气不善的说:你们这些非主流,现在都流行染白毛了?快说,昨晚在哪打架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张灵身上都是刀伤,医院肯定会叫警察,而且我这一头白毛也太显眼了,不知道的人都觉得我不是好东西。
我刚想喊冤枉,张灵那边就打了个电话,让两个警察听了,不知道讲什么,两个警察放开了我,不好意思的说搞错了,连连道歉。我被弄得哭笑不得,忙说没事,都是为了市民。
两个警察挺有意思的,分了两根烟给我们,走的时候还说:“小伙子,头发染黄色的,白色的不好看。”
要不是他们是警察,我肯定要发火了,只好无奈的说我这是天生的。
他们走了以后,我问张灵刚才给谁打电话?难不成你爸也是李刚?还有昨晚的事你让谁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