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我还没有输,我的帅还没有被将!我希望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不,一定是正确的!”我的心思如同闪电划过了脑海,义无反顾的扑向了上去。
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拦腰抱住了第一个疯子,拼尽全力将他摁倒在地,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等他站起来,就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弹簧刀。
“哈哈哈……逼急了的兔子咬人了,哈哈哈……”被我扑倒的痞子男满嘴是血的冲我狂笑,像是在嘲讽我的无知与弱小。
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我别说是对付一群成年人,哪怕就是一个也够呛,甚至对方还带着尖刀,这样的行为简直像是在自杀,在找死!
“张昊你快回来!快回来……”陈若寒哭红了眼睛,想要冲上来救我,却被老者死命拉住,不断冲她喊道:“冷静一点,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冲动,必然事出有因!”
老者的话让陈若寒神色微变,这番话让她觉得这个老人似乎认识她和张昊,情急之下,她只能选择相信我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
当越来越多的疯子向我扑来时,我的身体被四五个躯体给压在了下面,强烈的窒息让我作呕,恐慌,还有着一些着急。这时候,我才真切的体悟到一个人的渺小,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下,只有真正的野兽才能生存下去,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不是野兽。
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耳边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回荡:“快走,趁现在……”
“还不赶紧走!这里有我们拦着,不用管我们,好好活着!”
这个声音很急切,却又异乎寻常的亲切,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忽然记起了说话者是谁——没错,是我自己,千千万万个我自己,这是我的魂。
魂魄陷入昏迷的这种体验对于我来说独一无二,换句话来说就是濒死状态,我像是游离在宇宙中的尘埃,漫无目的的飘荡着,时间早已经凝固,更不知道今朝是何年月,时间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眼前灿烂的星辰似乎代表永恒的光辉,无数个光斑将我笼罩,我从未感受过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象,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明这片天地的绚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年,或者几百年,直到在眼前的星辰突然发生爆炸,宇宙洪荒席卷着我时,眼前的景象很快便发生了转变。
“张昊……你没事儿吧,你快醒醒,别吓唬我。”
“孩子,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
我带着一脸迷茫的睁开了双眼,眼睛还不适应有来自前方的光线,两张带着急切与惊喜的脸逐渐对焦,我这才明白过来,我活了下去。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张昊,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没事的,吓死本小姐了。”
“呃……我……喘不上气了……”
陈若寒一脸惊喜,居然是红着脸给了我一个**的拥抱,差点将我嘞到窒息,陈若寒这才是回过神来,连忙放手。
我奇怪的发现平时**咧咧的陈若寒似乎有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改变,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我成功了?”我问道,那个老头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成功了,也只有你才能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奇招,是你救了我们。”
刚才的处境十分危险,还好我的冲动之举得到了奇效,也验证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想。
那些一模一样的我确实是我魂魄的分身,我们有着一样的思维方式,因此我在那种情况下做出阻拦杀人疯子的举动后,立马引起了涟漪一般的效应,所有的‘我’全部冲了过来,用血肉之躯垒成了人肉城墙,硬生生的打开了一条通往驾驶室的生路。
值得庆幸的是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瞬间,我对‘自己’下达了保护主体也就是‘我’的意志,因此我才得以获救,险之又险的逃出了升天。
“你认识我?”
带着老花镜,看似五六十岁的老头话中有话,这让我十分狐疑,这个老头儿原本浑浊的眸子闪烁着精光,像是将我完全看透,这个感觉让我很不好。
“岂止是认识……罢了,不说这些了,马上就要上演正在的好戏了。”老头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自顾着看向黑漆漆的窗外。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没有追问,我只想搞清楚如今的形势,还有陈叔到底在哪儿。
我在陈若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这确实是驾驶舱内,耳边传来的撞击声让我的心又是一颤,不用说也是那群疯子在撞击着舱门,好在这门足够坚固,要不然我们都会被撕成碎片……或许我们的分身都已经被撕成了碎片了吧。
这种感受很古怪,总会让我额头冒冷汗,我知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
“张昊你快过来看……”
陈若寒刚准备说话,我忽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对了,谁在驾驶地铁?不要告诉我没人。”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陈若寒小脸泛白,指了指身旁的驾驶座,我顺着看了过去,瞬间就皱紧了眉头,确实是有人在驾驶地铁。
这个男人年纪应该是四十出头,国字脸,印堂呈现乌黑色,用阴阳相术中的话来话来说就是气运衰败了到了极致的表现,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又是脱魂术,该死的混蛋!”我懊恼的爆了一句粗口,列车长僵硬呆滞的神情足矣证明一切,现在只剩下本能,因此地铁一直在运转中。
“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杀了我们,不,能够将脱魂术运用得如同高深的境界,要像置人于死地根本就不用费多大的工夫。”我摇了摇头,思绪再次走进了死胡同。
“你到底是谁?快说!我不会相信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别跟我来这一套,你说没说谎,我一眼就能看穿。”我突然拉住陈若寒往后站了一些,满脸警惕的看着这个表面上只是普通乘客,却居然有着驾驶舱钥匙的老者,种种迹象都在表面这个老头不简单!
况且,他好像对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很多。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谨慎,如果我真是要杀你,完全没有理由等你苏醒之后……哎,你的洞察力很敏锐,虽然那种敏感在你出生之前就注定了……”
老者用手扶了扶厚而浑的老花镜,对于我的警惕他没有一丝意外,接着说道:“重新做一个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莫无为,或者……”
“莫无为?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我心中一惊,我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忽然响起关于九九年以前关于城南地铁站的资料,其中的工程总设计师——就是叫莫无为!
“你是设计这条路线的总工程师?”
我的心咯噔一响,顿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此人会有四号列车驾驶舱的钥匙,以他总工程师的身份想要获取并不算困难。
那么此人的出现是一个偶然吗?不可能,这绝不是偶然,我本能的感觉到其中还有另外的秘辛。
“或者叫我周汝平,周叔叔,好久不见了,小若寒,看样子你还是喜欢我送给你的布娃娃。”老者和蔼的笑道,看向了手足无措的陈若寒。
此言一出,我的全身像是被电流击中,难以言喻的震惊,引我们来四号地铁站不就是周汝平这个家伙的孤魂吗?
陈若寒呆若木鸡,她的外衣口袋里还装着那只破旧的布娃娃,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自称是周汝平的老人,忽然开口说:“我想起来了,我终于记起来了,是你!那天就是送给我的布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了,但是依旧有些模糊的影子!”
周汝平带着笑容点了点头,奇怪的是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但为什么他会将我们引来这个绝地?甚至差点让我们死掉?这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让我的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如果眼前的周汝平正是元凶,那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又怎么可能变相的救了我们?
“在审讯室的时候,你是故意装的吧,好让我们来追查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起伏的心绪。
“确实没错,要不是见到你,我也不会将你们引来。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不利,可能还会帮你,当然前提是你也要帮我。”周汝平平静地点头。
对此我没有惊讶,周汝平的孤魂在审讯室时做出那番无脑的举动,演得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可疑。
“帮你,你现在最有可疑,凭什么让我帮你?”我咬牙道,一定程度上就是这人差点害死了我和若寒,我不可能不动怒。
“先别急着问凭什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陈叔为什么要独自来找我吗?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仅仅是怕你遇到危险,你错了,错得很离谱,真相哪里有这么简单。”周汝平像是在训斥不争气的晚辈,我无力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这让我觉得有些丢脸。
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懊悔,有时候我太自以为是了,因为所有事情都在掌控当中,其实际我实在是太嫩了,毕竟我才十五岁。
“还有,你用什么办法占据了这副身体?那原本的莫无为呢?”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只有‘鬼上身’这个理由才能够解释得清楚,他为什么自称有双重身份,还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追问着说:“那莫无为的魂呢?我怎么看不见,还是……你杀了他?”
我紧盯着周汝平,不敢有丝毫大意,周汝平一听这话并没有否认,眼中隐隐含着一缕怒意的说:“十五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被我占据着的身体也是该死之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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