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也许就在也没有宁晓莉了吧,就这样分手了,没有自我辩解,没有分手的理由,没有祝福的话语,没有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字。
“无言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方云望向了天空,天空中并没有璀璨的繁星,方云只是觉得这样望着眼框里多余的东西就不会从眼角溢出。
“施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偌大的广场上突然想起了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空间突然出现了方云背后。
什么人?方云转过身,看见了一个和尚,慈眉善目倒不像鬼,但是这和尚居然偷偷摸摸就到了方云背后,这让心情本就不好的他有些不耐烦。
“阿弥陀佛。”和尚此话声音竟如洪钟,震的方云耳膜隐隐生疼。
你妹的!声音大了不起?声音大就可以偷摸到别人身后偷听,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和尚,你从哪里来?”方云摸了摸下巴,明摆着是想会会这个凭空出现的和尚。
“天上。”和尚处事不惊,微微一笑对方云缓缓道来。
“哦?这天在哪里?”方云继续疑问。
“无法触摸的地方。”
想不到你装的倒是有模有样!不过你脖子上戴的那串玛瑙石项链又是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奢侈的和尚吗?
不错,和尚身着一身青布长衫,朴实无华,可偏偏脖子上戴了拇指粗的红色玛瑙石项链,看起来不像是凡品,价值连城。
*话锋一转,质疑道:“和尚,既然天无法触摸,为何我们又活在天地之中。”
和尚哑口,却突然眉开眼笑,缓缓说道:“师弟,想不到多年不见,你诡辩之才依旧是一点都没退步。”这话说的好像和尚与方云已是故交。
“疯子!”方云毫不吝啬的给出评价,这和尚压根就没见过,社会险恶啊!
“你叫谁师弟?”
和尚不慌不忙,笑容依旧温软和慈,只是将左手缓缓伸进了右手衣服袖口中,似乎在拿什么东西。不一会,他倒腾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了拿出一只老鼠,真的是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与平常老鼠并无二样,只是一身黝黑色的皮毛亮的发光,此刻这只老鼠正蹲坐在和尚手上,背对方云。
“我叫它师弟,也叫你师弟。”和尚将老鼠缓缓托在手心里,仿佛与它亲近无比。
不可理喻!这是在说我像只老鼠吗?和尚你说你没事去念念经,烧烧香多好啊,没事拿着个老鼠乱窜,还逢人就说这是你师弟?
仔细一看,这只老鼠颈部竟然跟和尚一样挂着一串袖珍的玛瑙石项链,只见老鼠身体向着和尚微微前倾,竟是向和尚行了一个佛礼。
等等,老鼠竟然会行礼,而且是标准的佛礼,没看错吧。方云下巴都惊掉了,而且摔在了地下摔的粉碎,连渣都不剩。
方云死死盯着这只不一般的老鼠,在模糊的生命中仿佛跟这只老鼠有过什么交集,但却又隔着一层纱布,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难道真的和这只老鼠发生一段故事?怎么可能?老鼠唉!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是一眼万年。老鼠缓缓转过身,还是一只老鼠,但是方云却清楚的从一只老鼠眼中看到了,惊讶!
老鼠的惊讶!
四目相交,方云像是被天上突然降下的闪电狠狠地击中,脑中一片混乱,又是一片空白。身体好像被万剑贯穿,却又有一股温暖在身体里不断徘徊,忽冷忽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好像突然之间把以前想不通事情相通了。
比如说,小明他大姨家的二婶子和他爷爷家的三舅子是什么关系,现在方云都可以轻易的答出——根本就没有关系。
最重要的是宁晓莉这件事的伤害,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没有那么重要的了。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随之而来的如潮水般的痛楚,一浪接着一浪。
渐渐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变得模糊,似乎透过方云的身体可以清楚看到那边的楼层。渐渐身体量子化了,颗粒化了。
“我!该不会要穿越了吧?”方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如同一张薄纸正在被烈火焚烧,随时吹过一阵微风就会彻底烟消云散。
和尚突然眉头紧蹙,望向了天空,那清明的眼瞳似乎望穿了苍穹,缓缓说道:“看来这一次,无尽的变数!”
零七年,七月六日,凌晨三点。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旧城开往海上市的飞机,从机场一飞冲天,飞向无尽黑暗的天空之中,机翼上闪烁着三色强光灯。
飞机里面坐着三个拿着临时签证研究员,其中一人华人面孔。露西将身上的安全带系好,转脸望向一旁的杰克,问道:“杰克,你是怎么为我们搞到签证的。”
坐在露西边上杰克微微一笑,说:“因为我是炎黄子孙,所以我搞到了。”
露西望着杰克疑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杰克肯定道。
露西一阵鄙视,眼神里充满了信了你的话就见鬼了并说:“切,种族歧视。”
理查插在一旁看着关系颇不一般的两人,接话道:“这次所长那个死老头,可能会气疯了到自己不知道多少遍了吧。”
露西轻笑,为自己叫了一杯咖啡,说:“就让他自己数去吧。”
……
旧城,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研究所内,所长将一摞资料狠狠地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暴跳如雷的吼道:“我说过多少遍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许请假!”
大卫在办公室里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看着患有严重强迫症的老头,也只得强装上一幅严肃的样子如实告知所长:“杰克他们三人已经走了。”
所长用手狠狠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问道大卫:“这种事情我说过多少遍了?”
记忆力超好的大卫想了一下,然后诚实回道:“加刚刚那一句,一千零三百八十二遍。”
所长一愣,吃惊地望着大卫说:“我真的说了那么多遍,我得数数,我说过多少遍了。”
“一千零三百八十三遍。”
大卫看了看所长脸色稍微平静了一些,决定还是替杰克几人转告他们话,于是对着所长小声说道:“所长,他们走的时候除了让我请假,还说要去挖一个很大恨大的秘密。”
“有多大?”
大卫想了一下杰克几人夸张的形容,说:“差不多有世纪广场那么大吧。”
“啊……他们竟然不带上我!”所长手不停的抓着脑袋,突然感觉头顶一痛,双眼一瞪。
大卫看着所长头上仅存的三根独苗,此刻也被抓狂的所长失手拉断了,惊讶的说:“所长……您……您唯一的……三根头发。”
所长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右手上面躺着自己唯一的三根头发,大声喊道:“我、要、让、你、们、天、天、加、班。”所长终于爆发了!
……
零七年,七月七日,下午三点。
烈日当空,道路两旁成熟的谷物在热得弯下腰,低着头。蚱蜢多得像草叶,在小麦和黑麦地里,在岸边的芦苇丛中,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十二个小时,从旧城飞往海上市郊区的飞机在飞机场降落。露西反复了看了机场大厅所标注的时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疑问道:“杰克,我们是七月六号凌晨三点出发的,十二个小时到达上海的话,怎么时间少了一天?”
Why?
杰克毫无疑问的回道:“是国际日期变更线,让我们直接飞到了明天。”
“国际日期变更线?好像上学的时候在某本书里面有提到过喔。”
理查边打开手机里面的地图边接话道:“为了避免日期上的混乱,1884年国际经度会议规定了一条国际日期变更线。这条变更线位于太平洋中的180度经线上,作为地球上‘今天’和‘昨天’的分界线,因此称为国际日期变更线。为避免在一个国家中同时存在着两种日期,实际日界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折线。它北起北极,通过白令海峡、太平洋,直到南极。这样,日界线就不再穿过任何国家。这条线上的子夜,即地方时间零点,为日期的分界时间。按照规定,凡越过这条变更线时,日期都要发生变化,从东向西越过这条界线时,日期要加一天,从西向东越过这条界线时,日期要减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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