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眨眼已经到了第二天。
当我幽幽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半空上,抬眼看去,苗翠萍正坐在我的身旁愣愣的看着我。
衣衫半解,显露出一抹的香肩,在那脸颊眼角处,依稀间还可以看到点点的泪痕。
眼见我清醒了过来,苗翠萍立时就把头扭转了过去。
“你醒了。”
说不上是冷漠亦或者还是亲近的话语方才响起,苗翠萍已经站起了身来,从地上拾起了她那素白的羽绒服穿在身上,缓步就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看着她那漠然离去的背影,我的嘴角也是禁不住的勾起了一抹的苦涩。
“这是在怨恨我昨晚的趁人之危么?”
“可昨天晚上……。”
一想起昨天晚上苗翠萍的奔放和热情,我真的无法将她和眼前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甚至让我升起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偏偏我还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当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的感觉是难受极了。
尤其是她脸颊眼角处依稀存在的泪痕,落在了我的眼里,更是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胸膛。
让我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算了,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要是真的说怨我的话,那我负起责任来就是了。”
轻叹之中,我也起身穿起了衣服,等到我走出这荒宅的时候,苗翠萍已经将荒宅外面的八具死尸都重新收入了棺材之中。
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稍显复杂的说道:“不早了,我们赶紧启程吧。想要去苗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希望你能支撑到那里。”
话音落罢,苗翠萍已然抬脚向着远处走去,对于这一切我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昨晚在那种情况下失、身给了我,要是能表现的若无其事,那才叫真的怪了呢。
只是我看着荒宅外的大红棺材,一想到棺材里面的八具死尸,我却是无法和她一样的轻松离去。
强忍着两人的尴尬,抬手一指,说道:“那这棺材就放在这里么?会被人看到的。”
“没事,这些事情自然有活死人去料理,我们就不用管了。”
苗翠萍脚下一顿,不知为何又稍微犹豫了下,随后方才张口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们做渡阴人的天生就有违天和,所以但凡和我们有过亲近接触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我不怪你,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谁也控制不住,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从今天开始,你恐怕就会经常遇到一些危险的事情了……。”
“至于什么是危险的事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讲到这里,苗翠萍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笑我的趁人之危,亦或者还是有着其他的深意。
可我现在那里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些。
听了苗翠萍的话,我的心头猛然就是一阵,忍不住的暗道这就是报应么?只是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只是睡了一个女人,就会让我以后遇到很多危险的事情,虽然苗翠萍没有向我明说这些危险的事情是什么,可听她的意思我也知道,恐怕和鬼怪之类的东西脱不开关系。这一下,我算是彻底的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而对于苗翠萍这一番话的真假,我倒是从来也没有去考虑,反正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必要骗我么?
“活该,谁让你当时没有忍住呢。”
我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也就不把这当回事了。
俗话说债多了不愁,对于我而言现在的麻烦事情还少么?就算是不说苗翠萍这件事,单单现在还缠绕在我身上的就有很多。
老张头恨不得想要了我的命,而我那个未曾出世就已经夭折了的孩子也在纠缠着向我讨还前世的孽债。
哪怕是再多上苗翠萍这件事,我也已经不在乎了。
想到这里,我就一步走上了前去,在苗翠萍诧异不解中,抬手一把就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随口说道:“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会在意这些?索性错事都已经做下了,就让它将错就错下去好了。”
说着话,我作势就向着苗翠萍的脸颊脖颈凑了过去,眼见如此,苗翠萍的眉梢立时就挑了起来。
“你还真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要沾我的便宜?”
“活该你早点死才好呢。”
话虽如此,苗翠萍却也并没有多埋怨我,只是随手提起了她放在地上的行囊一把丢在了我的怀里,张口就说道:“走了,在耽搁下去,我恐怕就真的要给你收尸了。”
一场尴尬,就在我这无赖的手段下轻松过去。
此后的路程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返回了市区,我们很快就坐上了前往苗疆的火车。
伴随着车轮滚滚之声,我也离开了这生我养我的地方,两天之后,等到我的双脚再次粘到地面,已经来到了南疆首府。
抬眼看去,不同于北国的风土人情也尽数映入了我的眼中,要知道在离开辽北的时候还是冬天,随身穿着的也是厚厚的衣裳。
可到了这里,在路程中我早就已经换上了夏日的半袖。
跟随着苗翠萍在省城稍稍停歇了半日,我们就又踏上了旅程,期间换了火车坐客车,随后又坐上了拖拉机,等到傍晚时分,更是换乘了牛车。
一路行来,繁华早已尽去,所能够看到的也只是无尽的连绵大山。
回到了这里,苗翠萍整个人好似也轻松了下来,放开了束缚,不时的还能够从她的嘴里听到一阵欢快笑语,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给我讲述一些在这里长大的故事。
当然,在这期中也少不了说起她那神秘的师父,而我方才知道,她的师父居然是就是她的亲奶奶,一个有老又残,只剩下了一只眼睛的老婆婆。
不过在苗翠萍的口里,她的奶奶可是有着很大的本事的,按照她的话说,在那四里八乡之地都算是一个大人物。
对于这些我当然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偶尔询问上两句,也只是心中好奇,所以这一路行来虽然也是有些枯燥,倒也不算艰难。
等到天将入夜,我们也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镇。
按照苗翠萍的说法,我们已经离她的家乡不算太远了,只要再坐上半天的牛车,走上大半天的路,明天的这个时候应该也就能到了。
听到这个,我也是心中振奋。
细细算来这一路我们也只是耗费掉了三四天的时间,距离老张头给我定下的七天死期倒是还有些时日,可以说时间也充足的很。
所以在进入了这小镇之后我们也就停了下来,先是在苗翠萍的引领下带我品尝了一些南疆独有的美食,饱饱的美餐了一顿,我们方才寻找到一个小旅店住下。
在这途中,我免不了也会升起一丝邪念的,但凡是青年男女都知道,在品尝到了那禁果之后是很少有人还能抵抗的住的。
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现在我的身边又有着俏丽佳人的陪伴,而且我们还已经踏破了那一层禁制,我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想要和她共处一室。
至于我这样做想要干些什么,就是我不说苗翠萍也都知道。
可我的期盼显然是不能满足的,这一路行来的陪伴苗翠萍虽说已经不再像那天早上一样的怨恨我了,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初尝、人、事的大姑娘,心里还有些放不开。
最后见我纠缠的厉害,也只得甩出了一句我现在身体太过虚弱,要是实在想要的话,可以等到我们返回了她的家乡,解决了我身上的问题后在给我。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乐了,虽说苗翠萍这属于是给我隔空画饼吧,可到底也是有些希望不是。
所以我心中虽有遗憾,倒也不再纠缠她了。
草草的分了个房间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睡了过去,因为这一路行来路程颠簸的缘故,我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一粘到床板,困意就再也难以遏制。
可谁想我刚一睡到半夜,耳畔就不断有着一阵阵女人的哭啼声传来。
原本我还以为是这小旅店隔音不好,隔壁的房间里面住着的哪个女人出了事,在独自哭啼呢,也就没有多想,被子一蒙在脸上就又一次悍然大睡了过去。
等到半夜时分,一阵尿意将我憋醒了过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想要走出门去上厕所,当我刚睁开双眼,随手摸过手机想要打开房间的灯火,我却是突然看到了一幕让我无比惊恐的事情。
一眼看去,我这房间的墙壁不知何故都已经被浸染成了鲜血的颜色,就是那地上,也滚落着一层厚厚的血浆。
一阵刺鼻的血腥气涌入鼻端,那女人的哭啼声也又一次传了过来。
而这一次,我却是清清楚楚的听闻到了。
女人一边哭啼着,还伴随着手起刀落劈砍什么东西的声音。
在我诧异不解,弄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我就觉得身下的床榻上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湿湿滑滑的感觉,伸手一抹,等到我再次抬起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颗睁着双眼的女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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