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衫死了?”海伯吃惊。
“对。”老村长擦了把眼泪,愤怒的指着我:“就是个妖星给害的!”
我骇然,把人给害死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我忙说:“老村长,您说话可不能乱说,我昨晚在海伯家里哪也没去,怎么会害死那个小衫呢。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还敢说不是你?你个妖星,看我不打死你。”老村长举起棍子就朝我砸来。
我想躲,但小童却冷哼着在背后用力推了我一下。这一推,老村长的棍子正好砸在我肩膀上。
这一棍可没有留手,我被揍的不轻,半边胳膊火辣辣的疼,感觉就要脱臼了。
“老村长,你弄清楚事实在说话好不好。”我含怒道。
老村长怒瞪起双眼:“你还敢跟我顶嘴?来啊,大家伙一起上,把这妖星给我打死!”
门外噼里啪啦,十几个大汉早就准备好,就等老村长一句话了。此时他们蜂拥着往里挤,险些没把大门给踏破。
“等等,都等等!”海伯拦了上来:“村长老哥,究竟怎么回事?”
“海老,你怎么还在维护这个妖星啊。”老村长见海伯阻拦,急的原地哇哇乱叫。
海伯安慰说:“老哥哥,说话要讲证据,不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真正的凶手?咱们村除了这个妖星,还有谁能是凶手?”老村长满脸愤怒,见海伯始终阻挡在他身前,他便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说:“好,我就让你栽的心服口服!来人,带上来!”
老村长手一招,几名大汉把一具尸体抬了上来。
这尸体就是那个被称作小衫的人了,他两眼瞪圆,嘴巴大张,从面相上来看,应该是被吓死的。但他胸前还有一道极长的血口,目测又是被野兽给撕开,连内脏都被掏空了。
总之这具尸体很恶心,抬它上来的大汉面色发白,显然是在强忍着强烈的呕吐感。
我也快吐了,但海伯却是走到尸体边,蹲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海伯皱起眉头。
“海老,现在你还要替这个妖星说话吗?这样的杀人方式,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小衫就是被这个妖星给害的!”老村长喝道。
我强忍着快到口边的呕吐感,辩解说:“我连鱼都没有杀过,又怎么会杀人?更何况是这样残忍的杀人方式?”
“不是你那也是和你有关,是你放出的恶鬼杀死的小衫!”老村长一步步向我逼近。
边上的供桌上有个烛台,烛台上有一根用来固定蜡烛的尖刺。老村长目光恶视着我,而余光则不停的向这个烛台撇去。
我担心失去理智的他,真的会冲上去夺起烛台来刺我,便抢先将那烛台给夺入手中。
老村长大惊,抬起手来颤抖的指着我说:“你还说不是你干的,怎么,你又想行凶了吗?”
我大骇,急忙将烛台收到背后:“我是怕你干出蠢事!”
老村长感觉就快失去理智了,但现在的我,我感觉我也快崩溃了,我只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这村子里就死了一个人,还是离奇的惨死,这难道真的是个巧合么。
眼下事态的发展根本不给我时间去琢磨这个问题。趁着我和老村长对峙的这会,那小童偷偷溜到我身后,突然袭击,用绳索捆绑我双手。
这孩子力气奇大,但我的反应也不慢。
我一脚将他踹飞:“你在干什么?”
“我在降妖!”小童大喝一声,再度朝我扑来。
“你疯了吗?昨晚我就住在你隔壁,我屋子里有没有动静你最应该清楚,要真是我害死的小衫,你会不知道吗?”我退后两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我不想跟小孩子动手,尽管我很愤怒,但我依旧没有出手反击。我知道这孩子一直对我有成见,可那是在情理之中。要是我现在也不顾一切的开始反抗,反击,那么事态的发展,可能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小童却是不管。
“就是你害死的小衫哥,一定就是你!”小童大喝着扑向我。
我愤然,用力的把他往外一推。
小童力量是大,但毕竟是个孩子。被我这一推,往后踉跄几步,一头磕在桌角上。碰的一声,流血了。
“啊,这凶手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大家一起上,打死他!”老村长咆哮。
愤怒的村名们纷纷向我扑来。
“够了!你们到底要愚昧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怒吼。这些人一直在触碰我的底线,而且真的就快刺破过去了。好吧,我是不受待见,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这个时候,海伯的吼声终于响起。
“都给我住手!害死小衫的人,根本不是他!”海伯吼道。
“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他?”
“他是个妖星!就算不是他害死的,那也是他带来的妖魔给害死的!”
“对,打死这个妖星!”
群情激怒。
“根本不是他!”海伯拄着拐杖用力往地上一砸:“根本就不是他,他所带来的木盒到现在为止一直被镇压在佛像下面。有佛像坐镇,哪个恶鬼能在村里行凶?”
村民们一愣。
那不详之物一直被镇压在佛像下?
海伯见他们不信,便颤巍巍走到佛像前。在虔诚叩拜了几下之后,伸手在佛像下面掏了起来。可是掏了半天,却只掏出一块石头。
“石头!”海伯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闹铃木盒变成了一块石头?
昨晚临睡之前,我是亲手将那东西放到佛像下面去的,怎么会变成了石头?
“海老你被骗了!这小子表面上是要用佛像镇压木盒,实际上,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为他自己洗脱嫌疑!”
“没错,他先用装模作样的镇压木盒,然后背地里悄悄把木盒带出去,然后释放出里面的恶鬼在村中作祟,这样的话,我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是的,肯定是这样。海老你被骗了!”
群情激愤。
海老无话可说,我却忍无可忍:“凶手不是我,真正的凶手现在还在外面逍遥法外,你们与其盲目的认定是我,能不能稍微花点精力去掉查下线索?我拜托你们用脑子好好想想,我也是人,我把恶魔释放出来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还有,如果我真的想害你们村,我何必多此一举的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何必多此一举的住进海伯家里?我直接大晚上释放出恶魔不就好了吗?”
人群一愣,我最后的观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真想谋害小衫或是谁,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人群稍微安静下来,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们被我说服。那一个个敌视我的目光,说明他们依然认定我是恶棍,只是一时间找不到的合适的理由来反驳我刚才的观点。
不过既然要打死一个人,何须所谓的观点论证呢。
“这人就是凶手!我昨晚九点多钟亲眼瞧见他偷溜出来,把木盒换成了石头,然后把木盒带了出去。他是在骗人,他就是凶手!”小童指着我大喝。
我呆住,海伯也呆住。
晚上九点钟?
昨晚九点钟我放好木盒以后,前往海伯房间,跟海伯聊了很久,一直到10点半快11点的时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期间,反倒这个小家伙溜出来过一次。当时海伯还说呢,说九点钟了,小孩子家不睡觉起来干什么,当时的小童声音挺心虚的,回答一声我要上厕所,就咚咚跑掉了。
难道说闹铃木盒是被小童调换走的?
海伯惊愕的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肃容,瞪着小童说道:“童儿,昨晚九点钟你去做什么了?”
“我?”小童一愣,然后明显有些心虚起来:“我,我去上厕所了呀。”
“上厕所用上一个小时吗?”海伯脸上露出心痛的样子:“说吧,那木盒是不是你给带出去的?”
小童大惊失色:“我,我没有,怎么可能会是我呢?师傅你乱讲话。”
海伯怒瞪着眼睛:“你从小就不会说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木盒是不是被你带出去的?”
“不是我……”小童声音细若蚊蝇。
“你再给我说一遍!”海伯恨铁不成钢的用拐杖往地上一敲。
砰!
小童吓得当场跪了下来:“师傅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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