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听了，就将车子倒转过来。他关心我，这要是心里存了疑，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算了，我决定编个谎。“姐是遇到恶人了。那户人家说我照顾得不好，没给我工钱。”

我弟一听，只当是真的，眉毛跳的老高，“我找他们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要去！这都多远哪！我平安回来就好，就当是一个教训。”

不管怎样，好歹我回来了，我弟十分安心，骑着三轮一溜风地走了。

我看着家里的棚子，整理好情绪。想想不能这样进去见奶奶，便赶紧在水池边洗了把脸，将身上的灰尘擦了又擦，然后包饺子做饭吧。

二十分钟，我包的饺子起锅了，我弟和我妹都回来了。

我弟喜欢吃饺子，他拿起手连吃了三个。我就笑：“别慌。你喜欢，天天给你包饺子。”

我很高兴，见了我妹，忙给她拿书包。她幽幽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给她端饺子。她一口气吃了好多，又不停喝醋。

“灵儿，那么能吃醋呢！”

我妹闷着头吃完了，忽然就看着我：“姐，我同你有话说。”

我妹看着我，少有的一本正经。

我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一脸心事的样子，有些发慌。

“灵儿，这真是长大了，有什么还不兴在饭桌上说。”

我妹不说话，只管将我往她的房间里拉。拉上帘子时，她又伸出头叮嘱我弟：“不许偷听。”

“谁稀罕。”

我坐在她的床上，她定定地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姐，我有了。”

“有了？”我一下没回过味。

“我有了孩子了。”她低着头，指指肚子。

我真是蒙了。从灵儿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手心发凉。“你真……有了？确定？”

灵儿还是个半大孩子，是不是搞错了？

“我买了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纸条模样的东西。

“这是？”我看着这纸条上的红杠。

“避孕的测纸，我偷着去买的。”

“那这红线是……”

“就是我有了。”

我真生气了。“告诉姐，谁和你这事？”

我妹一点没隐瞒：“姚小毛的哥哥。”

我知道姚大毛都有二十五六了，这不是勾引是什么，我气坏了，拉着她，就要去姚大毛家评理去。

我妹压着嗓子：“我是自愿的，人家没逼我。”

我一听，更是气得喉咙里冒烟。她不懂事，姚大毛一个成年人，难道不知自己？不行！我不能便宜了姚大毛！

“姐！”我妹求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的票子，递给我，“这是他给打胎的钱。有一千块。”“姐，我想打胎。”

我的脑子里立刻热血上涌！“你才多大！”还是得去找姚大毛，要找他算账！

“姐，求求你别去了。”我妹眼泪又下来了。

“你是个孩子！”我拉着我妹的手，不停地叹气。“你真的要打胎？”

“难不成我还生下来？奶奶知道了，得打死我。”

“你还知道！”我也不想责备她了。明天我就带着她去镇上，不，去城里！回头再找那个姚大毛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