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倭根大脸上挂着那天我在火车上遇见他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洒脱劲,和刚才那副混世吃货简直判若两人,我心道这他娘怎么又和换了个人似得。
回到座位上坐下,倭根大依旧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看着我,也不说话。
和这种社会上的老油条比忍劲,我差了许多,率先沉不住气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倭根大咧嘴一笑,小眼睛中流露出几分自嘲和骄傲,随后笑容一手,严谨肃穆的看着我。
“我说我身体里有两个人你信吗?”
霎时,我感到眼皮直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特么正经没多大会,又开始耍流氓了。
见我冷着脸不言语,倭根大一挑眉,“有可能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有两个灵魂,刚才那个吃货其实是我另外一个灵魂,现在和你说话的才是那天你在火车上遇见的我。”
此话一出,我浑身发凉,同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要不是经历过怪力乱神的事情,我绝对会把他当成没吃药的神经病。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这么一说,倭根大一眯眼,说你不信我,不信我把名片留下,你可以走了,但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保证不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连忙将刚才鬼压床的事情给他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那知听完后,倭根大两手枕头,往椅子一靠,笑眯眯的说道:“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我给你的名片,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坐在我面前说话,而是躺在医院的太平间。”
我被他的话搞得浑身凉飕飕的,试探着问你也是方士吗?
他脸上笑容猛然收敛,哦了一声,诧异的看着我说你也知道方士,看来你被鬼缠上并不是偶然。随后脸上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道:“方士倒是个求,我比方士可厉害多了。”
我忙问那该怎么才能彻底驱杀我身上的女鬼,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
倭根大笑咪嘻嘻的说这个不难,但还是我先前说的那样,一日三餐你包,吃喝拉撒睡你管,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就给你解决了。
没办法,我只好低声下气说好,明天我就要进山,你还跟吗?
“跟,当然跟,不跟你我的饭就没着落了。”
倭根大的话让我为之气结,但却毫无办法。回到酒店给他重新开了间房,叮嘱他明天一大早便动身,当时别赖着不起床。
随后我回到房间立马掏出手机给掌柜打了过去,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掌柜,包括痘子男那段也一字不差全说了。
电话里掌柜听完沉默许久才说把那张名片发过来,我无奈一笑,说我特么这是诺基亚啊,没有彩信功能。
掌柜好像被我的话噎到,半天才说虽然我不知道那张名片上画的是什么符文,但倭根大一定是方士中人,接近我绝对不是偶然,让我一定小心,多加防备。
我问掌柜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等处理好了会来东北找我,就这样匆匆聊了几句变挂了电话。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去敲倭根大的房门,半天他才睡醒惺忪的将门打开一条缝,眼皮都没抬冲我说别急,等太阳当空照再走。
哎呀我去,瞬间我一肚子的火蹭蹭上升,一脚踢开房门,指着他鼻子当时就开骂,说你特么爱去不去,老子不伺候了,女鬼的事情我自己解决,等掌柜回来还用得着你叨逼叨。
倭根大好像被我突然发火骂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来,“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你刚才说掌柜?什么掌柜?”
我哼了一声,说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等什么时候看你顺眼再告诉你。
倭根大投给我一个算你狠的眼神,焉了吧唧的走进卫生间,紧接着传出稀里哗啦的流水声。霎时我气得浑身直发抖,就想一脚踹开房门问问特么脑子是不是被驴求怼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洗澡,洗个鸡毛。
就这样磨磨蹭蹭直到八点多钟才从酒店出发,因为倭根大耽误了不少时间,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是十二点之前进山,但现在看来没戏了。
一路上倭根大不停的找话题想和我说话,但我心里惦记着康子,压根没有说话的心思。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勉强找到了进山的路,倭根大一脸懵逼的问我到底要去哪里,山里头有吃有喝吗?
我冷着脸,道:“现在是你的吃货灵魂在和我说话还是正常灵魂。”
倭根大舔舔嘴唇,一双小眼饥渴的看着我,“你看我这模样是正常还是吃货。”
一翻眼皮,我心道这特么拥有两个灵魂,听起来感觉很牛逼,其实太操蛋,指不定关键时刻就给掉链子,坑你都不带商量的。
无奈之下,从包里拿出一袋牛肉干扔给他,说:“找到地方好酒好肉招待,反之没肉没酒,只能吃屎喝尿。”
此话一出,和饿死鬼投胎一样正在狂啃牛肉干的倭根大小眼一斜,投给我一个你特么真恶心的眼神。
……
临近中午,我,倭根大,我们两人身处一片荒山野林中,山上的植被很茂盛,参天大树,奇花异草不在少数,山的最顶端背阴的地方还有着皑皑白雪。
“应该就是这座山。”
看着倭根大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心里那叫一个爽,心说你特么先前那么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到了山里还不是一样听小爷的。
“你确定你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倭根大满脸问号看着我,狭小的眼睛里充满着质疑和疑惑。
我没吱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举步向山林里走去,倭根大跟在我后面,不停发着的牢骚,抱怨山中蚊虫太多,吃没吃好,歇没歇好。
要不是知道倭根大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我特么早就暴走了。
按照脑中模糊的记忆,我率先拨开杂草一路向西走去。
当时康子和我来东北的时节是刚过完春节,进山入眼全是皑皑一片白雪,视线什么的全都受到一定的影响,再加上我记忆力十分差劲,想了半天才向西迈出了一步。
闷头行走时,倭根大嘴上不停地抱怨着,到了最后也没了声响,耳边除了不时刮过的寒风呼啸声,只剩下我们两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就这样在参天大树的森林里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身后传来倭根大惊讶的声音,“没看出来,这里竟然还有一座古墓。”
我心中一动,当时康子寻墓的地点便是一座清朝古墓,现在倭根大也说了同样的话,看来离那次事发地点不远了。
当下我低头闷走起来,没多久,倭根大吆喝一声停了下来,说古墓的位置已经找到,按照我说的方位,那处农户应该就在不远处,往西走绝对不会超过方圆十里的范围。
虽然心中惊讶不已,但我依然冷着脸,“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现在只要向西走,就一定会找到?”
倭根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不解释,先我一步向西走去。
我只好跟在他后面,心里飘过一万个为什么的同时也狂奔而过一万只草泥马。
“到了。”
就在我大脑缺氧,视线发白的时候倭根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当即抬头看去,入眼苍翠幽绿的山林中孤零零耸立着一座土房。
刹那间,我一脸懵逼。这特么不是老张头的家吗?
当即,我顾不上崎岖坎坷的山路狂奔过去,心里异常的激动火热。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内走出一人,大高个,黑红脸,小眼睛。猛地我鼻子一酸,这特么不是康子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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