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好。”
于是我们都跟了前去,只不过宋林霭好像没跟来,单皓勋也是没瞧见。
童铃戳了我下,问我看什么呢,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我们很快就来到一处,停下脚步。
抬眼望去,眼前有一个房门,是关着的。
这就是单锐庭的房间。
刚刚单皓勋领我参观了下,对于单宅的整个布局,我也有了大体的了解。
主人的卧房都在二楼,方才只看过,苏娴的房间,单纪笙的房间,单皓勋的房间。三楼是书房,琴房等休闲场所,没有住人。
至于一楼都是下人的房间,而刚刚一路过来,我们根本就没有上楼,而是向西北角方向这边走来。
“这……”
童铃不由得惊讶出声,苏禾禾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她才及时消音。
“呵呵…就是这儿了?”苏禾禾干笑。
我见房门关着,于是几步上前,转动门把,试图把门打开。
“锁了?”我问。
徐特助‘嗯’了声,“钥匙让人去取了。”
我退了几步,一时默然。
管家很快送来钥匙,房门打开后,我率先进去。
扑鼻而来的潮湿气味,外面的阳光投过蒙尘的窗子照射进来,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大大小小的尘埃。
童铃不由得捂住了口鼻,苏禾禾也是轻咳一声。
我淡淡看她们一眼,没多在意。
这倒是同二楼那几间,格局是一样的,大小似乎也差不多,房内的东西一应俱全:床,书桌,沙发,衣柜……
我在书桌前站定,看到书架上的几本书,还都是高中课本。
又在别处翻了翻,没什么别的发现,退出房间的时候,我捻了捻指尖。
随后徐特助又带我去了别的房间,不得不说,单宅真的很大,若是所有房间看下来,怕是要筋疲力尽,于是剩下的一楼房间,便只随意瞧了几间。
我同徐特助走在长廊上,苏禾禾他们早已不知去向。
长廊铺就着长毯,每走几步便放置了瓷器,墙壁上,每隔三米便有一副画作,多半还都出自名家。
单家,确实是财大气粗。
即便已有些年不在国内发展,但凭这些资产,也是不容小觑。
我记得十几年前的地震,单宅几乎没有受损,只可惜当时,单老夫人身体抱恙,一家人都去了城南的别院,结果有两人不幸身亡。
长廊之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脚踏在地毯上,发出的细碎声音。
“徐特助,你一直在单氏名下做事吗?”
我缓缓开口,隐约感觉他对单家上下,也很是熟悉。
“接触这么久,就别那么客气了,叫我徐征即可。”他温和的说。
我突然想起单皓勋来,同样的话,别人说出来,就温文尔雅,单皓勋说出来,就是痞子流氓的感觉。
我笑笑:“叫我袭月就好。”
他点头,回复我刚才的问题:“我父亲是单宅的管家,我也算是从小在这里长大,后来有幸得到单老爷子的赏识,就在集团做事了。”
我微有讶然,说:“刚刚那管家……”
他笑着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父亲一直跟随单老爷子,目前也在国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我恍然大悟,转而又想到,他这和单家兄弟一块长大,关于单锐庭的事情,他应该是了解。
我想了想,开口问他。
他说:“少爷和小姐是一同出生的,关系自然亲,大少爷比我们大了四岁,其实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我接触不多。”
四岁,这个差距真是正好。
我还想再问问,徐特助突然转过头来喊我,“袭月。”
“嗯?”
“你有没有特别想要记住的东西?”
“有啊。”我愣了下,顺口问道:“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缓缓的说:“我也有。”
“但我发现很多记忆,即便多么想要铭记于心,却禁不住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消失不见。”
不知道他想到了何事,他会有这样的感慨,我一时沉默。
“抱歉,我失态了。”他歉意的笑了笑。
我只是摇摇头:“你…是在说单纪笙吗?”
我没有多想,就这么问了出来,这,只是我的直觉。
他倒也没有回避,略一颔首,缓缓道:“起初刚认识你,我并没觉出什么。直到那天,少爷和我说……”
他顿了顿,“他对她…从来不比我少分毫,以前是,现在也是。不然怎么会他没忘记的,我却忘记了……”
我皱眉,没听懂他这番话。
不解的望向他,他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算了,总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后来我去找蔺旭钊他们。
今天在这这么久,终于有探讨的机会了,总算没有外人,童铃忍不住开口:“这单宅上下都没什么发现,不过有个地方很怪,单大少爷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这个我问过了。”苏禾禾回答,“管家说,大少爷学业紧,小姐少爷在三楼弄出动静,会打扰到单庭锐读书,所以就安排到偏地方去了。”
三楼皆是娱乐场所,有苏娴的舞蹈室、单纪笙的琴房、单皓勋的健身室,确实没有单锐庭的房间,看来真只顾学习啊。
“他是自愿的吗?”我问。
苏禾禾摊手:“这就不知道了。”
“可是他房间味道好难闻,那些人也不知道开窗通风的吗?”
童铃苦着脸,好像是又回忆起那个味道。
经她一提醒,我倒也想起来,单锐庭的房间是常年上锁,无人打扫,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蒙了尘。我看完一遭,指尖上,满是灰尘。
虽然主人不在别墅里居住,但每隔一段日子,房间都要整理一遍,更换床单、被罩,地板和书桌也要擦拭干净,以备主人随时回来。
貌似其他人的房间,都收拾的很干净,唯独单锐庭那间常年无人打扫。
这单家上下,单锐庭似乎显得与众不同。
提出我们要看房间的请求时,如果不是我多心的话,徐特助和单皓勋的表现都有些耐人寻味,尤其是是单皓勋。
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不耐。
是不愿我们去参观,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后来他也没有跟来,而宋林霭更是自觉,陪他一同消失。
蔺旭钊与我四目对视,笑了笑。
于是到了晚上,我们二人请某人吃茶。
对面只坐了宋林霭,他挑眉道:“你俩这是打算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了?”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模样,随即郑重向我道歉,我一时感到突兀。
“关于单皓勋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替他隐瞒。旭钊下午已经批斗过我了,小月你看,要不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呗?”
我一听,偏头看向蔺旭钊,心里了然,原来他找宋林霭了。
今早在他面前特意把手铐拿出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这手铐,是宋林霭的。
他在警局任职时间比我要久,自然清楚队里的手铐都是统一的型号。
这把手铐宋林霭用了很久了,随身带着几乎不离身,之前抓“九·一三”案的嫌疑人时,手铐被刮出了痕迹,蔺旭钊当时欲言又止,分明是看出来了。
不过,我已不欲再计较此事,“这事就当翻篇了,谁也别再提。”
说起今天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套出宋林霭的话。
他和单皓勋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点内幕吧?
“我真的不知道。”
宋林霭皱眉,见我们不信,他叹气:“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不说,我不可能多问。关于你问单锐庭房间的事情,我只知道那一直是单家的禁地。”
“禁地?”
“这也是在你们调查之前,我从单家的下人口中得知的。后来我再也没见过这个下人,听说,是被辞退了。”
我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那为何今日让我们看了?”蔺旭钊的问题正是我想问的。
“不让你们看,岂不是惹人生疑?”宋林霭笑笑,随即又说,“不过尽管看了,你们也生疑了。那房间我没见,如何,是什么样子的?”
“在偏僻的一个角落,常年无人打扫。”
“哦?”他若有所思。
不论是徐特助的说法,还是管家的解释,都隐隐透露出一丝诡谲。
他们好像都在隐瞒些什么。
单皓勋表现出的不耐,我如今确实想明白了些。
他所厌恶的,是单锐庭吧。
不由得说出了口,宋林霭诧异的看我一眼,说:“这你都看出来了?他和你提过?”
我摇了摇头,“只是直觉罢了。”
宋林霭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下,然后说:“你猜的没错,他对他大哥很不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大哥已经不在了,所以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很讨厌他妹妹和他大哥来往。”
“他妹妹…单纪笙?”
“是啊。”
“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哪知道,他俩兄妹关系挺好,平时也没见什么争执,貌似只因为这件事吵过架吧?”宋林霭也不由得皱眉。
“吵架?这么严重?”
我奇怪地问道:“听说单纪笙的脾气,不是特别温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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