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好像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干妈连连点头,说昨晚李勇吃七点过出去的,到了晚上十点过还是十一点过的时候就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她也没有起来,就只问了一句,听到李勇简单的嗯了一声就在没有问他了,自己然后就又睡了下去。
这几天将她累得已经不成个人样了,今天起来做好了饭,去叫他。但叫了几声后却不见半点动静,就过去李勇的房间里看,里边哪有一个人影。被窝都是冰冷的,好像李勇从来没有睡似得。
她是个瞌睡很浅的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起来看一看外面。
但是很明显,根据李勇屋里的家具摆设看,他显然没有回来。而且昨晚出现开门关门的声音的主人多半也不是他,很有可能是干爹,或者其他鬼魂。
一想到这里,干妈就哆哆嗦嗦的在屋里念叨,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跑到我们这里询问,看到干妈消瘦的脸庞,还有她凹陷的眼眶及满头白发。悲凉与沧桑在她的额头上刻画了几条皱纹。
听干妈讲述到这,我心头也是一惊,因为根据她刚才叙述的时间,那个时候我们正好在青树林的新坟前,也是那个时候看到了一道影子从我们手电的光圈里一闪而过,干妈说李勇是七点就去的。
难道说他比我们还提前去到了这个地方,见我们过来,就迅速的从新坟里离开了?那么说那些敷在尸体上的土是他干的,但那并不是李福生的尸体啊。
莫非李勇没有察觉,只觉得那个浮肿的尸体就是他父亲的?而他大半夜没有回来是不是在我们离开之后,就又回到了那里填土呢,直到堆起新坟?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下午的时候,他也去了鸡嘴山那儿啊,难道他也是被逼迫的不成,想到这,我就在想说不定吴艳丽的推测中有点错误。将浮肿尸体弄在新坟里的多半不是李福生,而是……李勇。
李勇当时就跟我很坚定的说过,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或许就是在他找那个人的时候陷入了人家设计的圈套中,不惜以他父亲做诱饵逼迫他这样做。
看着眼前周素芬那干瘪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近乎枯萎的眼珠,几乎连神韵都快给消失了,眼眶里尽是数不尽的痛苦之泪,见于此,我不忍心将我之前的想法告诉她,害怕她听后会忍不住大哭,或者心里都防线一下呗击垮。
于是便跟干妈说道:“干妈,别担心,他不会有事儿的。”
“你说他出事儿了?”干妈一听到我说这句话,就激动不已,然后拿手摸了一下额头,瞬间就晕厥了过去。吴艳丽看到此时的情况,便责怪我说这个时候说什么有事没事儿,会不会说话啊,人家就这点希望了,你还说那句话。
我说不是故意的。
她笑了笑,然后让我搭把手将周素芬扶在床上,她对着周素芬的鼻息间人中的位置狠狠的掐了一把,随后将她平放在床上,拿手压了压了胸口。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她让干妈先睡一会,干妈也答应了。吴艳丽这才过来跟我说:“你干妈没事儿了,以后可不能再受到类似的受刺激了。”
我问她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去找李勇。
她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样,好像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你干妈都着急成这样子了能不先去找李勇吗?我说我也不想这样啊,说的好像谁愿意似的。
我现在不光担心李勇他现在的安危,我也担心德叔的安危。那狗日的幕后黑手现在搞得村里人心惶惶的,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去捡那张信笺。
如果不去捡,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
但吴艳丽说我这是灵魂体去捡的,相当于注定这个捡信笺的是我,注定要让我身心受到种种折磨与摧残。我狠狠的拽紧了拳头,暗自发誓,如果李勇没事儿便好,要是他有事儿,我非得在村里挨个的去质问不可。
大不了就去报警,我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我们俩出了小门店后,就忙迫不及待的将之前的想法告诉了吴艳丽。她很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好似再说你居然会这么想?随即点点头,跟我说在上一趟青树林看看,如果泥土已经填上了,说明昨晚多半就是李勇干的。
而且说不定能从李勇身上找到他父亲的尸体,他会这么做,肯定不止要找到那个人那么简单,说不定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迫于想找回父亲的尸体也不得不这样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
吴艳丽提出的见解要比我想的高远一些,我自然很认同这个说法。
就答应她先去青树林查看一番。
在去的路上,我忽然在想,昨晚那个如果是李勇的话,那他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几乎是在我们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光圈之中。对于李勇,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上了个初中就出去打工了,这么些年也有些钱。
今年还准备下旬的时候开个门店,让他爸妈也别工作了。他最多就是会挣点钱而已,平时都不怎么喜欢跑步的他,昨夜怎么会跑得那么快呢?
难道说他在外面就练就了这种神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深藏不露的人?李勇从小都很喜欢跟我们搭腔,有点本事就会跟我们吹嘘好半天,特别是我读高中的时候,他还劝过我跟他一起去闯荡呢。
只是被干爹痛骂了一顿,说我就是读书的好苗子,以后挣钱肯定比他要会挣得多,自古以来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且我那时成绩出类拔萃。
拿过很多奖。
所以就没有跟着李勇一起去闯荡江湖,曾经的他健硕无比,什么肱二头肌什么腹肌胸肌,腹股肌等等都是他得意炫耀成本,可今天他却消瘦无比。
跟以前的那个李勇判若两人。像他如今这样的身体,昨晚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呢,可如果不是他,那么昨晚那个时候出现的影子又是谁呢?
当时干妈向我们说起他出门时间,我不由得就会想到那里。但现在仔细想来好像又不是他,两种矛盾的心理相互交错,弄得我现在非常的纠结不已。
心已经乱成麻了,于是拿手敲头,想要缓解一下疼痛感。
当我们走到青树林那座新坟前的时候,那座新坟果然垒起来了,看样子就是昨天晚上的杰作,而且还是我们离开后将其堆积起来的产物。
“坟坑搞成坟墓,看来这个村里以后会注定走向一段艰难历程啊。”
吴艳丽看着眼前的情况,兀自摇头叹气似有些自责的说道:“我昨晚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只当是那东西离开后不会再回来,哪知道还是回来了!”
“那东西?”这三个字我听得真真切切的。
“对,是那东西,而不是李勇,李勇昨晚离开时间跟我们到达这里的时间显然是个巧合而已,你看着坟土堆砌的形状,如果真是李勇,那么他就很自然的认为这个腐尸是他父亲,他应该将这具尸体搬到鸡嘴山才是,但为什么要就地在这里埋葬呢,难道说有人逼迫他这么做?”
吴艳丽也想到了这一点。随后问我道:“那个未知号码有什么动静?”
一听她说起未知号码,我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天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它的短信息,以及电话,前天发过一次,上前天发过一次。
吴艳丽听后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坟堆,沉思着道:“这个高手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到底是逼迫李勇这么做,还是逼迫李福生这么做呢?他将一个腐尸弄到这风水绝地,又是什么意思?”
我提醒她说这坟地是李福生自己挖的,她听后白了我一眼说她知道。
而就在这时候,我电话忽然响起来,打破了宁静的夜,也打破了我刚才被吴艳丽白眼的尴尬境地,可当我将电话拿出来看来电显示的时候,我吓得差点从上面滚下去,我努力的稳了稳心神,手颤抖着将电话接起:“喂!”
那边忽然冷森森的跟我说道:“你要是敢继续查,我绝对会让你再也看不到它的,不信你就试一试!”说完就冷的一声给挂断了,他好像在提醒我。
吴艳丽看我眼神飘忽,就过来抢过电话一看:“未知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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