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恐惧的我,顾不得身下那种黏稠的难受,往来时方向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一不小心,就摔了个仰八叉。
忙又爬了起来,飞快的奔跑,大声高喊着,救命,有鬼啊!
没多久,我追上了离去没多远的送葬队,村民们听到我的呼救声,都停了下来。
还没等我跑进送葬队,一道干瘦人影就从队伍里窜了出来。
爹,看到了我爹,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点。
啪!
我爹怒气冲冲,一巴掌抽了过来,力量之大,险些把我抽翻在地。
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我整个人呆逼了。
“吃一堑长一智,你这混球却半点长进都没有,叫你待在家,你又出来惹是生非了。”
我爹越说越激动,捋起袖子,看样子非要胖揍我一顿。
村长制止了我爹过激的举动,打量了我一下,沉着脸问我,你刚刚抽了哪门子的疯?
“村长,我没疯,在你们走了后,我……”
我呼吸急促,一口气把刚才那惊悚的画面说了出来。
在我说话的时候,还不安的望向乱葬岗,他们有所感觉,也都看了过去。
“混账小子,到现在还编着鬼话来骗人。”
我爹可不听我解释,囔囔着要揍我,村长眉头皱了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其他人也嗅到了空气中所弥漫的尿臊味,一脸怪异看着我。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当即挖个洞钻进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更为的铁青。
“都吓尿了,难道真有此事?”
“大白天的,什么鬼敢出来吓人,再说,我们村这么多年,也没见到有人看到脏东西。”
我听得羞愤欲绝,马勒戈壁,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才开心啊。
村长他们要回去看一下,我对那东西充满了恐惧,却架不住他们。
越靠近乱葬岗,我神经绷得越紧,尿意越来越盛。
我找了个地方解决,回来不免又被狠狠鄙视了一眼,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们是我长辈,却一而再的嘲笑我。
欺人太甚!
我豁出去了,大步流星,竟然有点期盼那脏东西再次出现。
让你们笑话我,等下可别被吓出个好歹。
可偏偏事实却不如我所愿,我们回到了乱葬岗,翻遍那片树林,哪里还有那道悚人身影。
此时,就连村长看我的目光都有点不善了。
我爹揪着我耳朵,把我拉走了。
一路上,我沉默了。
即使有脏东西,大白天也不可能出来吓人。
是我看错了?
如果是幻觉,不可能那么真实,而且,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
我觉得自己是遇到脏东西了,我爹怎么都不肯相信,回到家里,又被他教训了一顿。
当天晚上我突然发烧了,居高不下。
高杭村没有村医,我爹叫了几个村民,没人愿意帮忙,就背着我连夜赶去了镇医院。
针打了,药也吃了,各种方法都试了,我还是居高不下,主任医师劝我爹,赶紧把我送到县城,再迟点,脑子可能会被烧坏。
我爹呆住了,他当然想把我送到县城去医治。
可他不能!
他宁可以后守着一个傻子,也不要看到我死在他之前。
我爹认命了,把我背回了家。
村民们不但不帮忙,背地里还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害死了二娃他们,来了报应。
我爹老实巴交,这辈子没和谁争过,娘心思都在我身上,没心情,也没工夫和他们争吵。
虽然有娘悉心照顾,也吃过不少土方,都没有见效。
没多久,病情加重,陷入昏迷。
之前对我不满的村民们,纷纷来我家看望我。
我娘情绪失控还和他们大吵一顿,要不是我爹劝阻,局面会一发不可收。
这些情况,我是后来才得知的,听他们说,后面所发生的事,可把他们吓呆了。
那时,我全身发烫得很,测试我身体温度的温度计都爆碎了。
刚刚敷在额头上的湿毛巾竟然没一会儿就干了,甚至都有人看到丝丝烟雾。
在别人建议下,我爹就把我放入盛满水的木桶,木桶里水竟然开始起一点点气泡。
没多久,木桶里水就如沸水般发出“扑扑”的声音。
有人还惊疑的把手伸进了水桶里,被烫的嗷嗷叫。
手掌都被烫红了,格外的刺眼,他们被吓住了。
我爹想把我放进村外那条小溪里,他们却躲得远远的。
最后,在村长说服之下,他们才用竹竿把我挑走了。
半路上,竹竿居然啪的声断了,还从里面冒出了丝丝白烟,村民们对我更加敬畏了。
要不是我爹好言相求,他们早甩手跑了。
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我放进了小溪中,这次小溪里水倒是没有沸腾。
有个胆大的,在下游不远处试了下水温,还是能感觉到些许温度。
我爹在溪边守了我一夜,在溪水里泡了一夜,我退烧了。
然而,当我醒来后,却不闻不问,不言不语,整个人呆呆坐在床上。
那时,村里人都认为我烧傻了。
我爹不甘心,很是着急,带着我赶去了镇医院,经过一番体检测试。
证明我脑部没问题,身体也很健康,这令医院那些主任医师很是惊异,他们建议我们去市里做下检测。
我爹没答应,最后连院长都惊动,说这是人类医学史上首次出现的疑难杂症。
他们愿意为我安排医院,甚至就连我们衣食住行都可以安排,哪怕他们开出再优厚的条件,我爹都坚决拒绝了。
我爹带着我离开了,不是回村,是去镇里见了个人。
庄先生,镇里有名的阴阳先生,当他看我的第一眼,就跟我爹说,我不是生病,而是中邪!
他为我作法,喝了他的符水,我双手抱头,痛苦呻吟几下就昏迷了。
醒来后,我就在自己床上了,对于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印象。
这些都是听我爹说的,我才知道在自己身上居然发生了如此离奇的事。
我唯一记得,就是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见个女将,长相姣好,一身明光铠,胸前那两块圆护跟镜子似的,英气逼人。
站在那,就有种摄人的气场。
我问她,她也不应,却盯着我。
冷冰冰的眼神所流露出的那种森寒杀气,令我不寒而栗,直到她身影渐渐消散于我眼前,我才惊醒了过来。
这个梦,很真实,我到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
那不过是一场梦,我更在意的是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那张恐怖的阴阳脸,我现在只要想到它,就忍不住打颤连连。
如果不是庄先生,我只怕就被害了。
原来这世界是存在那种脏东西,坚信科学论的世界观轰然崩塌了。
接下来几天我也没做那个梦了,也没有什么奇异的事发生,也渐渐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村里人都来看望我,对我能够恢复,相当的惊奇,也由衷的祝福。
我对他们一一点头致意,对他们之前的帮助衷心的感激。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我有点累了,对一切都看开了。
祖训,不可逆!
我认命!
这天,我家里来了个客人。
廷雨燕,初中同学,班花兼学霸。
三年不见,她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整个人显得很是清雅脱俗,一件紫蓝裙子套在她身上,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呆住了。
她家是在镇上的,初中的时候,我们两个可没少争过。
记得,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天天逃课,可没少被她批评。
有次,我和她激烈争吵,她撂出狠话,说我要是个男人,就在学业上面超过她。
否则,就没资格在她面前瞎逼逼。
在班上,全班人面前,我倍感羞辱。
之后,我痛改前非,成绩一路飙升,中考成绩甚至还压过了她。
她考上了县一中,我却辍学回家。
如今,再次见面,物是人非,还是我娘率先反应了过来,把她请进了屋里。
我娘狠狠瞪了我一眼,眼中所流露出的热切,让我倍感苦涩。
廷雨燕,家里很有钱,她爸是庆丰镇首富,在省城做生意,生意做得很大,她爸座驾是宝马750Li。
当时,我跟二娃在镇上见到他爸座驾的时候,听着周围人议论,险些吓掉了下巴。
一辆四轮车,竟然要两百多万。
自小在村里长大,对汽车很是陌生,所以当听说这辆宝马车要两百多万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眼中直冒金星了,眩晕。
那种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廷雨燕突然来到我家拜访,也让我感到一种如梦如幻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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