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会允许一个人以什么奇葩理由待在警局几天,我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一句我害怕估计会被人家笑掉大牙。
平复了心情以后,我和老魏闲侃了几句,趁着一天当中阳光正盛的时候离开了警局,我也是怕了,变着法的给自己心安。
我没有回学校,无论猜测是不是准确,南大现在在我心中已然成了近义词,我们宿舍四个人,一半的兄弟搭在了里面,前车之鉴,我还没那胆子去独创虎穴。
好在以前因为节省和小心思存下了一些积蓄,如今在外面租房子到还不是问题,这两天的精神折磨让我如今也有些神经质,脑袋生疼,也就随便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面。
我还特意找了个距离大厅近,而且面阳的一间房,那负责收银的小年轻至今看的眼神都满是古怪,想来也是,屁大点儿的地方你还挑三拣四,一堆鸭子我装什么大鹅啊。
临到了地方我给老魏打了声招呼,毕竟有了一天一夜的变相战友情,也算是老相识了。
老魏是个聪明人,从始到终我都没有明说,但他还是感受到些什么,虽然有了烂尾楼的消息,但是我没敢去学校,也没那个自信撬开校领导的口,几十年前案件正盛的时候警局都没撬开,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老魏大包大揽了下来,两天相处下来我也算是明白了,虽然嘴上明明白白说着拒绝,但是老魏这个倔脾气却憋着一股劲儿,妄图解开这个案子,好给警局那些冷嘲热讽的人一个狠狠地耳光,我侧面提点了两句,老魏也就嗯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刺痛从脑中散发,甚至遍布眼球,让我的脑袋胀痛无比,以至于短暂性的忘却了一切,我也就那么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得,也不清楚睡了多久,只清楚把我叫醒的是一阵刺耳的铃声。
扰人清梦,还是在这等情况下扰人清梦,我的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火气“谁啊。”
“吴道,是你吗,听我说,你们学校的烂尾楼七十年代初曾经发生过大案,曾经死过一个学生,据推测,他们的死亡方式与方凯以及林振业两人完全相同。”老魏的气喘的很粗,语气听上去很是惶恐与焦急。
相同?近四十年前的一宗案件与四十年后的一宗案件有了重合点?这让我那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四十年,为什么,为什么时隔四十年会再度出现。
“完全相同?那当年的警局为什么没有立案侦查。”
“七十年代的混乱不可想象,那个时候的刑侦手段远远没有现在发达,而且牛鬼蛇神在那时候处于风口浪尖,几乎是人人喊打,南大当初就是全国名校,这等事情传出去足以毁了他,所以你们校领导出于多当面考虑把这一切封存了起来。”老魏再度说道。
我的眉头有些皱,七十年代的风气高中历史上如今就有记载,那个年代的打三害可谓是轰轰烈烈,就连我那倔脾气的爷爷也是迫于无奈躲了一段时间,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我对那个年代可是耳闻目染了一些,知道老魏说的完全不带一点夸张。
那个时候这么邪门的案件从南大传出,足以毁了这个国家级别的名校。
我的思绪尚在天边游荡,这丝丝缕缕连起来好似有了那么一些头绪,却被耳边一声嘶吼拉回了现世。
那声音我无比熟悉,老魏!是老魏!我无法想象是出了何等情况才让一向那般倔强的老魏发出这等惨叫。
“老魏,发生什么事儿了。”
几声粗重的喘息过后,老魏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憔悴与万分的恐慌“吴道,别查下去了,切记别查下去了。”
这是老魏给我说的最后一段话,话后耳边便消去了声音,我只听得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随后耳边的电话断线声便陆陆续续的传来。
“嘟...嘟...嘟....”声音清脆,熟悉,不知道听了多少年,但在如今的我耳边,却显得恐怖而危险,我忘了尖叫,忘了呐喊,就那么举着电话好久,好久,一双手无法言喻的颤抖,那临近的夕阳好似昭示着死亡的到来。
“老魏!!”我不知道我是多久之后才喊出来的,只知道那之后我大哭了一场,像个受了欺负却无力反抗的孩子,那不算美观的旅馆墙面被我狠狠地锤了不知道多少下才堪堪停止,那时的我忘了疼,只知道胸口有些酸涩,却无法诉说。
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翻出手机像那个小女警察拨出去一个电话,这是我最庆幸的,当时除了老魏,我竟然还要到了一个警察电话。
电话通的很快,这个小女警察一如既往的冒失“喂,吴道么?”
或许是我大清早的帮她解了围吧,这个小女警察对我并不排斥,言语间好似朋友一般的俏皮,如果是平时我一定和他调笑一番,可是如今却丝毫没有心情。
“老魏出事了,应该是在南大范围内,快去找。”这一番话说话,我便犹自在那小女警察的叫嚣中挂了电话。
我换了件衣服,黑色的,很应景,如果再来个蒙面巾再加上一手帅气的功夫我或许更适合去做蒙面大盗,呵,这种时候我还有心情调笑,这应该就是抛却了生死之后的感觉吧。
起点是烂尾楼,终点也是烂尾楼,梦中的一切无数次的在我眼前闪现,这条条框框,丝丝线线都离不开烂尾楼,老大死了,小三死了,景小甜失踪了,现在就连老魏也受了牵连。
我好似开启了潘多拉魔盒,那个不应该打开的地方,受了无与伦比的诅咒,既然一切从我们四个开始,那么就应该由我们四个结束,他们三个不在了,那就我去!
我迈开了步子,锁上了房门,心情却不知道如何诉说,苦涩中带着恐慌,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说好了叫壮烈,说白了就是找死,我想我如今就是去找死。
事情开了头,就不能停止,一路上我甚至不敢回头,不是不行,而是不敢,我怕我回了头之后再也没有前进的勇气,生来胆小,第一次见到死人,许多人一辈子遇不到的事情被我几天内撞了个遍,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运气?
梦中的楼层如今方方正正的立在我的眼前,那明显偏老气的架构,早已掉落的只能依稀看清楚颜色的墙面,还有那早已腐化的门窗,都和我的梦中相差无几。
狠狠地锤了自己两拳,我打开了手电筒,大步向前迈去,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个完结。
推开门的一刹那,扑面而来的灰尘打了我个措手不及,瑟瑟的阴风从脸颊旁刮过,在这盛夏冰冷入骨,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强忍着目光不往四周乱看,或许是不敢看。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我就那么上了三层楼,六组楼梯,右拐,左属第三个门,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真来过这个地方。
应门而入,皎洁的月光一如当初,好似在等待着我的到来,破旧的门窗,皎洁的月光,就连那板画的古怪笑脸都好似在嘲笑我一般。
月光下,我第一次看到了那板画的模样。
那是一个娃娃,画的很是粗糙,不过看那长过脑袋的头发,明显是个女孩儿,版画的工具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白色粉笔,而是红色,不,准确的说是红色的液体。
我无法想象红色的液体在漆黑的黑板之上是如何这么完美的呈现的,只是有些愣神的看着那一副娃娃的板画,像是入了魔。
板画的娃娃脸角依然挂满了讥讽,那红色液体勾勒下的表情将我梦中的景象完美的呈现了出现,甚至更添了几分血腥,你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幅场面,甚至我当时都有些不自知。
“咚!咚!咚!!”如此寂静的情况下,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受着胸膛处的强力跳动,彰示着我还活着。
我就那么站在那儿很久,没有坐,也不敢坐,静静地等待着一切的发声。
事情总是与我想象中的事与愿违,他总是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着不该发生的事情,一如现在,我心惊胆颤的在这个鬼地方煎熬了不知道多久,可是陪伴我的除了月光再无其他。
时间一过再过,我的心情逐渐地平静下来,开始打量眼前的板画,借着月光,我好似看到了一处反光点,与那漆黑的板画有些格格不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过去了,摸索了一阵,终于被我摸索到一张纸质的物事,看上去像是一张照片,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满了灰尘。
双手小心的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我打开了手电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色的相片,或许是因为岁月的流逝,相片依然泛了黄,但却还是依然可以面前看清楚人样儿。
擦拭过后,入眼的就是那张照片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与上面豆大的字体。
“计算机四班!”
我有些惊,竟然与我的班别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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