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还需要沈梦帮助我,所以我压根也没隐瞒什么全部和盘托出:“下降头给他,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再联合被谢奇所害之人的鬼魂替我在下降之时护法!”
沈梦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厌恶的盯着我道:“你也是邪道中人?
”
我摇头否认,解释道:“谁告诉你会邪术就一定是邪道中人了。”
我这话一出沈梦鄙夷讽刺道:“婊子还想立牌坊?”
我当时心里哪个火啊,好像出来还没人这样骂过我吧。可是仔细一想沈梦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可这都不是现在我要考虑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要是沈梦真的不帮我,我该咋办。
我越想越烦干脆完全摊牌:“你就一句话帮不帮我,不帮我大不了我找其他鬼。”
沈梦在一旁来回走了几步,道:“帮你没问题可你要保证不会像谢奇一样,而且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到时候谢奇的反击将会很强,据我所知他的本命邪物是百邪榜上第三十四的骨灵童,其余还有一只百邪榜第七十的金甲尸。”
既然什么答应肯帮我,我也不想再和她啰嗦下去,现在虽然是春末了但是这大半夜的在这里阴风横生的十字路口还是冷的要死。
“明晚天黑便来找我,我就在不远处的那家店里。”
我告诉完沈梦我的店具体位置之后收起招魂幡便小跑着回到店里二楼我的卧室打开了空调,实在是太冷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当晚我梦到了我的爷爷,梦中的他却没了生前的和蔼可亲,反而是一脸的怒气。他狠狠的各种骂我。
“陈咏你不配做我孙子了!”
“邪术害人,你忘了你说要做个正道之人了吗?”
“你入邪已成定局,我再也不是你的爷爷了!”
.........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奋力想叫回渐行渐远的爷爷,可是不论我多么悔恨的呐喊爷爷都头也不回的走至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哭喊着睁开了眼,环顾着熟悉的卧室才发觉只是场梦而已。
我真的已经步入邪道了吗?我躺在床上自问了好几遍。
只得一声叹息,然后起床洗漱了起来。
整个白天我都在准备到时候起坛下降头的事物。
到了下午六点才准备完毕。
一想到沈梦告诉我,谢奇居然有百邪榜上排名第三十四,七十的骨灵童和金甲尸,我才慎重的起来,这两样邪物可以极为难缠。骨灵童虽然排名考前,可是陈咏要是单挑起来打不赢跑肯定是能的。
然而金甲尸就不一样了,那玩意是僵尸的变异种,浑身都有金色的甲片,可以说子弹,炮弹都难伤它半分。这家伙攻击起来也是直接肉体对肉体的,我可不为在我和谢奇斗法结束之后还能打得过金甲尸。
所以我做好准备之后就打电话给了沈倩,告诉她打一千万到我新办的银行卡上。
电话那头的沈倩丝毫没犹豫就转给我了。我呢直接微信同学群里把颜玉玉约了出来。
事情很简单让她在吕丹和祁凉分开之后把银行卡给吕丹。
颜玉玉当场就骂道:“是你疯了还是丹丹疯了。祁凉那样的好男人丹丹有什么理由和他分开。你拿着你的银行卡滚,姑奶奶不伺候。”
我很耐心的又把银行卡给了颜玉玉并且告诉她,如果一年内她还觉得祁凉是个好男人就把这一千万给他们两人。
颜玉玉看我当时说的很诚恳于是依旧嘲讽的来了句:“怎么要死了?这笔钱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给丹丹吧。”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颜玉玉,结完请她吃饭的账单便开着车走了。
没错,有可能我是真的要死。谢奇那样的恶魔我已经是不得不杀,万一最后同归于尽,我也不至于没能实现让吕丹幸福的诺言,所以我把钱给了颜玉玉,她虽然嘴上对我嘲讽不断,可我那样说了她也一定会认真看待这件事的。
我把车停好了之后,一打开店门吓我一点沈梦这小丫头和四只我不认识的鬼魂正在我的茶桌那坐着呢。搞得整个店里跟开了空调吹凉风似得。
“来了就随意,现在七点,估计十一点动手。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杀了谢奇如果还活着我会超度你们的。”
原本五个鬼魂还不屑的看着我,估计沈梦那小丫头肯定说我也是邪道中人的缘故。可我一体超度,其余四只鬼立刻就一口一个大师围了上来。
因为他们这种被人残害的鬼魂是无法投胎的,只有我们阴阳先生的正道法术才可以超度他们。听到我说超度他们,一个证明我不是邪道中人,二,超度他们之后他们就可以重新投胎所以当然讨好起我来了。
我一见四只鬼围上来简直就像身处北极一样,“围着干啥,想冷死我啊。”
“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敬仰一下陈师傅。”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鬼魂朝我奉承道。一看这人生前就是那种马屁精。
另外一只鬼也效仿起了中年人,道:“陈师傅你放心我们到时候肯定会尽力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只有那只中年妇女的鬼魂在哪又是鼻涕又是泪的跪在我面前,“大师啊,我女儿可还在谢奇那恶鬼的手中,到时候还望你能救出她来。”
或许是从小我就欠缺母爱吧,这位担忧女儿的母亲一番煽情搞得我都有点想哭了,我也向他保证主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救出他女儿的。
一听到我这样保证,沈梦就忍不住一样跳出来挖苦我了。
“你知道谢奇的秘密基地有多严吗,就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说。别害了我们就不错了!”
对沈梦这丫头我简直快到抓狂的地步,气的我直接掏出了一张五雷符握在手中,对沈梦吓唬道:“小丫头,你再口无遮拦,信不信我一张五雷符灭了你!”
其余四鬼在我掏出五雷符的一瞬间统统跑到了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沈梦则好像天地不怕的样子,还走到我面前,用她额头(俗称鬼门)抵着我手中的五雷符道:“麻痹的,有本事你来啊。”
我压根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霸道,我也只能认了。
沈梦这尽让我吃瘪,我索性离开了前堂,来到了楼上书房中爷爷的牌位面前。
我恭恭敬敬的点上了三支香,做了三个揖。
“爷爷,泳儿不会入邪的。实在是那谢奇十恶不赦我才必将其杀之。您老在天上记得保佑我全身而退。”
就在我打算把香插进香炉的时候,那原本一吹即扬的香灰全像是石头一般坚硬,硬是插不进去。
对此我没有过多的疑惑,只是嘴中喃喃道:“爷爷,你不相信咏儿了吗?”
我咬破了中指在香炉滴了滴血,香顿时就插了进去。
接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躺在床上静静等候着沈倩的电话。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快到十一点了。
沈倩的电话如约而至。我没有接起,而是直接拿好准备好的法器符纸,叫上了沈梦等五鬼,来到了楼下后院早已准备好的法坛前。
五鬼生息阵的阵图我也是早就画好的,让沈梦等五鬼按着方位准备就绪之后。
我走到了法坛上,拿起天秤准备下降!
但我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是微信的信息提示。可我这正在准备下降呢,当然没有理会,直接念起了咒语。
“一杆天秤论无愧,两只草人分各边。幻幻真真无需辩,只得活存最为灵。以血为引,降!”
其实天秤降幷不难,我咒语一念,把两只草人一放,顿时就阴风肆虐。两只草人也仿佛有灵性一样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周山市别墅区最豪华的那间别墅里,在沈倩身上起起伏伏的秃头男人谢奇,顿时身体散发出一股黑气。他瞬间将脖子上挂的那块黑玉打破,“有人害我,杀了他!”
之后谢奇便昏死过去,被打破的黑玉里,一个穿着小唐装,戴个瓜皮帽,脸上跟涂了面粉似得小鬼看了眼一丝不挂的沈倩之后,直冲我所在的青石路而来。这正是谢奇的骨灵童!
骨灵童在天空一阵怪叫,一只与身边黑色煞气丝毫不符,身体全是暗金色鳞片的金甲尸也追上骨灵童一同来了。
这时候的我可以说是完全不省人事,就是个三岁小孩也能轻而易举的弄死我。
我好像是幻灯片那样被投射到了这个世界一样。
“沈阳孤儿院”五个大字显露在了我眼前。
此时还是凌晨,孤儿院还未开门。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动,才发现我竟还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
我看向抱着我的这个男人,他神情冷漠,居然双手一扔直接就把我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就像丢垃圾一样,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脖子上的那古怪的纹身就像活物一样蠕动着延长了少许。
直到那个男人渐行渐远,直到我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这是我吗?那个男人是谁!
我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原来是这样出现在孤儿院的,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在了孤儿院。
眼前的一切逐渐像电影一样退散,接着颜玉玉那张特有的嘲讽脸出现了。
她就在我面前对我嘲弄的说道:“看到没陈咏,原来你就是这样一个连自己爸爸都厌恶的人。即使你还是孩子都没人喜欢哈哈,你体会到你离开时丹丹的感受了吗?你这样的人就注定活该,注定孤独,注定浑浑噩噩一辈子!”
之前小时候看到的一切已经我的心神逐渐快崩溃的开始,颜玉玉的讽刺更使得我在伤心欲绝之前无处藏身。
人影一闪,是吕丹,吕丹出现了。
她此时脸上,手腕,小腿都是淤青的伤痕,她抽泣着梨花带雨的吼道:“陈咏你这个负心汉,你不配我爱,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居然抛弃了我,你于心何忍啊!”
我见到吕丹的淤青伤寒顿时想起祁凉的马面煞命,质问道:“是祁凉打你了?”
吕丹抹了把眼泪,再次后到:“这与你何干,这是我欠祁凉的。你不是说要给我幸福吗,可是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你忍心吗?我知道你还爱我,既然我们无法活着相守,不如共死做对苦命鸳鸯如何?”
可能是刚才小时候看到的真切的记忆使得我快要相信了这幻境自导自演的一切,但是我知道吕丹再如何也不可能说什么让我陪她共死的话。
于是我闭上了已经湿润的眼眶,“你不是吕丹!”
“混账,还不跪在!”听到一声怒呵,我不禁睁开眼睛,眼前哪还有什么吕丹,只有躺在病床上的爷爷。
爷爷怒目圆瞪的看着我,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压根没有的作假,“你小时候我教你道术之时,可记得我任何说过。”
我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您说,《九黎鬼术》只得用于指点人运,驱邪除魔,不得身怀私欲以邪术害人!”
“违者如何处置呢?”爷爷冷冰冰的直视这我的眼睛,我丝毫不敢再抬起头。
只能吞吞吐吐的答道:“自断一臂,散尽所有法力。”
爷爷扭过了头,“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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