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笑也许也猜到些许我的野心了，可我也不否认的道：“你都能血洗龙堂，我为什么就不能就地为王呢？”

“收手吧，和妮妮一起加入黎院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何笑自以为一副圣人的样子，好像自己给我指了一条光明大路一样。

马小尚拿命奠定了我的地位，现在就凭你何笑一句话让我收手，可能吗？

我也点燃了一根烟，“你知道我做这一切的目的吗？”

何笑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本来只是想能混出个样子，让谁都不能再欺负我嫂子。结果你们这群屠龙疯子硬生生的在我的世界横插一脚，所以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如果你们说的没错，还有八天那个雷龙托尔就要降世了，没有自己的势力我怎么去保护我嫂子。靠你们吗？”

“还有，我对黎院没有半点兴趣。”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

何笑也静静的听完了我的话，然后问道：“你说的对，但是这都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的活着，但是你知道你其实在一个星期前就该死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何笑为什么突然提这事，但是感觉，这事好像真的有我不知道的情节在里面，于是我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何笑摸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隐秘拍摄的。应该正是出于何笑之手。

视频里的镜头，对准了两个人。

一个是昏迷不醒的我，一个是一脸决然的何妩墨！

两根管子，一个不知名金属铸造的仪器连接着我和何妩墨。

我看见何妩墨的鲜血不断被抽出，又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我的体内。

整个过程，昏迷不醒的我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而何妩墨则是一脸的痛苦。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原理何在，可我知道，我就是这样才活过来的。

而且，这个办法，何妩墨似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迷糊的回忆起，当时不是阿斯彼得教授问何茹妮真的决定了吗，为什么会是何妩墨出现在视频里。

视频完了，何笑收起手机道：“你的命，是墨墨给的！”

“那我为什么模模糊糊的听见是妮妮做的决定呢？”我问出了这个疑惑。

此时何笑再也没了冷静，一把过来揪着我的衣领道：“你知道这个过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墨墨是不愿意妮妮受到那样的伤害，才代替了妮妮。”

我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盯着何笑愤怒又认真的眼神，“不可能！不可能！”

何笑一拳打在了我脸上，“不可能是吗？那行，我带你去找墨墨！”

我挣开了何笑，发疯的吼道：“怎么会是墨墨！不是妮妮喜欢我吗？”

何笑一听，似乎更气的一脚踢在了我肚子上道：“你他妈知道妮妮喜欢你，你还拒绝妮妮！”

我就这样被何笑痛扁了一顿。

直到他坐在墙角，大口喘着气我才弱弱的问道：“那个过程的代价是什么？”

“墨墨，还有一年的日子。”

何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

这个代价似得太大了，大到我难以接受。

“你怎么不阻止她两呢？”我有些愧疚的嘟囔道。

何笑微闭着眼睛，苦笑道：“两个丫头，一个脾气。谁能阻止得了。”

的确，何妩墨和何茹妮的倔脾气一但犯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我似乎可以想象当时何茹妮是多么决然要救我。可是最后那个付诸行动的却是墨墨。

“而且妮妮不知道是墨墨代替了她，所以你小子最好闭紧嘴巴！”何笑的气也像是撒完了。

最后他拉开了包间的大门道：“你想做这东山之王是吗？那你记住你还有八天时间！八天后，雷龙一死你必须和妮妮随同教授去黎院。”

何笑的话没给我留半分余地。

可何茹妮与何妩墨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呢。

尤其是何妩墨还有一年的寿命。到时候我该怎么去面对何茹妮，真娶了何茹妮吗？

我坐在包间里，一个人思考着。

是不顾一切，继续我的为王之路呢，还是听从了何笑的话陪妮妮去黎院呢？

我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我走出了包间，我要去找何妩墨。

来到一楼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打扫完了。

小鬼一脸兴奋的攀着我的肩膀道：“辉哥，现在才十一点半了，我们做到了！”

“明天你去小尚家，把小尚的葬礼办好。”我对小鬼丢下这么句话，就走出了为王酒吧。

我来到了酒吧街的后面，拨通了何妩墨的电话。

“酒吧街后面的衡溪小桥边等你。”

“好。”

我挂断了电话，静静等待何妩墨的到来。

一道火红的光点慢慢朝我行驶了过来。

何妩墨将车停好后，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她那曾风华绝代的脸蛋，如今已经感觉多了皱纹少了红润气色。

何妩墨来了我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是她先说道：“我爸爸叫何穹，是黎院最优秀的屠龙者之一，就在我三岁那年，我爸爸死了，没在龙的手上，死在了死侍的刀下。

笑叔，作为我父亲的弟弟，他将我带入了黎院学习龙族的各方面文化。那段日子，我甚至都觉得我不是人了。可我不得不去学，因为我要报仇，我要去找到杀死我父亲的那个死侍，然后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妮妮不一样，她的人生本不应该为任何人左右。直到那天你出事了，妮妮第一次那么疯狂的求笑叔，求教授，求我。她要为你牺牲自己。”

“所以你选择了瞒着她，由你来付出这个代价对吗？”我盯着何妩墨的眼眸问道。

何妩墨风轻云淡的道：“今年年底，路易就要跟我订婚了。我没法故作一辈子的欢喜，去奉承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所以我选择将生命延续给你，好好对待妮妮，因为她爱你。”

我明白了。感情何妩墨根本不喜欢路易，但又有什么我不知道原因在里面，所以她不得不假装出欢喜和路易在一起。然而我出事了之后，何茹妮的选择，让何妩墨觉得自己生命的延续如果能让何茹妮幸福，那就值了。所以我还活着，一半是因为何茹妮，一半是因为何妩墨。

我很认真的对何妩墨道：“你就不怕救活了我，我却不对妮妮好吗？”

何妩墨撅着苍白的嘴唇，恶狠狠的对我道：“那样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

话这样说，可我真的打心底对何茹妮没有感觉。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的命都是人家给的了，像是完全没了自由，可我只好嘴上反抗道：“就跟你不愿意和路易订婚一样，我真的也不愿意娶妮妮。”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这个委屈啊，刚刚先是被何笑给痛扁了一顿，现在找你何妩墨，又给我一巴掌。如果一个星期前你们告诉我这一切的话，我宁愿死了也不要你们救。

“我不得不嫁给路易是因为他和他的家族，才有能力向杀死我父亲的那个死侍复仇。”何妩墨歇斯底里的吼着，“而你余辉，是完完全全可以对妮妮好，可你却不愿意！妮妮难道配不上你？”

的确，我良心过不去。

于是我无奈的耸肩道：“这算是道德绑架吗？”

何妩墨冷眼道：“我可没心情开玩笑。”

“如果是的话，那我也接受了。”我这句话当场就让何妩墨由惊转喜。

没错，此刻我做出选择了。这八天我将要彻底一统东山镇，扶小鬼上位。发展势力，保护嫂子。

而我自己，则是打算和何茹妮去黎院了。

因为如果我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良心的谴责可比身体的伤痕要疼痛。

何妩墨发动了车子，打开副驾驶的门道：“回学校去跟告诉妮妮你的选择吧，她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