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的冲上前去在宇文拓达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悲凉的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一直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宇文翎轩到底哪儿做错了,为什么要杀他?
“那是你亲弟弟啊……你,你怎会如此狠心!”
面对我一下下的捶打,宇文拓达像是不痛不痒一般不哼一句,而我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份地位,此刻眼中只剩下了仇恨,和被仇恨吞噬的,扭曲的灵魂。
终于,在我泄愤完后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瞬间瘫软,瑾儿连忙上前扶着我,才让我站稳身形。宇文拓达深吸一口气,对我说道:“怪只怪,翎轩乱了辈分,分不清自己的权势。”这话令我怒火中烧。
我愤怒的回击,道:“若不是关键时刻翎轩退出,这天下怎会是你宇文拓达称王!”
“你!哼,朕赢了就是赢了,怪只怪翎轩看不清权势的重要性。”
“混蛋!”我低声怒吼道:“不是翎轩看不清权势的重要性,是他把兄弟情看得太重,才不愿与你撕破脸!”怪只怪宇文翎轩犹若寡断,错信了宇文拓达,怪只怪我自己,在宇文翎轩心目中的地位太重。我恨!恨我自己无能为力。
“哈哈哈……”宇文拓达大笑着说道:“只要翎轩放弃抵抗,继续回边城做他的逍遥王,朕还是一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与你私会。”
“咯噔!”我心里顿时漏了几个节拍,原来宇文拓达早就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一切,像捕食的狮子一般,看着“母狮”们围捕杀掠,自己却从容不迫从不先下手,可每次先品尝到第一滴血,第一口美味的鲜肉的,也永远是他这头狮子!
“你早就知道?”此时的宇文拓达才真的让我感受到了一位帝王的恐怖之处,隐藏的杀戮伺机而动,表面看上去依旧从容不迫,却暗藏杀机隐隐若现。
“朕早就说过,我要的,是这天下,和蜜儿陪伴在朕身边,如果可以。我会还你自由!”什么?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每一次计划在宇文拓达眼里看上去都只是跳梁小丑。
他明明知道我用的这招釜底抽薪,却还是按兵不动顺从我意,他是想看看我这头“幼崽”到底一口能咬下多少肉,或许宇文拓达以为我会一口气吃干抹净。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没有对太后下手,没有给他伺机杀我的机会,况且,他也不敢在我身上下赌注。因为我最大的底牌,就是良蜜锦。
如何在敌人知道你底牌的时候依然稳操胜券,此刻的我是多么感谢二十一世纪教会我的种种道理,我愤怒的一把抽出瑾儿腰间的软剑,随后用力的朝着自己的手腕划去,伤口一瞬间蹦出的血液炸开了央乐宫的空气,血腥味肆意的蔓延着,我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咯咯咯……”我不能判定此刻的声音是不是我自己的,因为连我都觉得这个声音好陌生!陌生到让我自己都觉得发毛。
“主子!”瑾儿低呼出声,连忙拿自己的手摁住我手腕的大动脉处,想减少血液的迸发。连宇文拓达和钱礼都不禁瞳孔放大了一分,我洋洋自得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不免一阵酸楚,对不起,良蜜锦。我本无意伤害你的身体,只是宇文拓达太过于可怕,我只有拿你来做要挟,也只有让宇文拓达见到血,才能起到威胁的效果。
“你!”宇文拓达愤怒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哑然咋舌。
“我就想看看,这良蜜锦,能撑多少时候。”我虚弱的说道。
“你疯了!蜜锦死了你也会死!”
“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回到我的世界,但良蜜锦呢?啧啧啧,真是可怜呐……”
这句话后,我们彻底陷入了僵持状态,眼看着血肆意的蔓延着,不一会儿已浸湿我身下的地毯,宇文拓达不禁脸色发白,看着我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愤愤的皱着眉。
“瑾儿,我累了。”
“主子。”瑾儿不禁眼眶一阵红热,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死了,没能力去见翎轩,记得告诉他,我和灼儿在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会过的,过得很好。你千万记得告诉他,别恨宇文拓达,人会变,皇上也不例外。”
“主子,您快别说了……”瑾儿已经止不住泪如泉涌,而我也受到这气氛的感染,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水。“瑾儿,你要和翎轩说,不管我到哪儿,我依然会想着他。”
“够了!”此刻的宇文拓达终于受不了我刺激性的话语,转念说道:“朕,让你走!”我心中不免一阵得以起来,你宇文拓达纵使可以千般无情,对待太后,对待良蜜锦,还是有多少一点良知的。
得到宇文拓达这句肯定后,瑾儿立刻扯下自己一块衣角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才扶着颤颤巍巍的我站起来。
“钱礼,你轻功怎么样?”我有气无力的问道。“主子您放心。”钱礼言简意核的回答了一句后,我便不再担心,单看钱礼的身形,也足以驾驭轻功带宇文拓达飞出皇宫了。
我生怕宇文拓达反悔,又命钱礼把宇文拓达捆了个结实才放心。届时瑾儿慌张的翻箱倒柜找金疮药,我才回过头注意起来,自己手腕上绑着的布条已经被浸湿,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
瑾儿找了半天终于才找到药,帮我撒上点儿药粉,这血立刻就止了。回想一下我那二十一世纪的家,真是啧啧啧让我唏嘘不已。这无良商家遍地的社会,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古代人的扎实华普?就这血立止的效果,真不是吹牛逼的。
我简单的命人布置了点儿食物,毕竟我可以饿着,孩子不行。
这宇文拓达也是享了“艳福”,因为被绑着的缘故,都是我亲手喂的食物。
入夜……我还是按兵不动,甚至瑾儿和钱礼都催促过我,该走了。我还是在等,我不是等别人,只是想知道,从中午开始宇文拓达就停留在我这儿没走,直到深夜。太后定然会想到我挟持了宇文拓达,她为什么还不动手?
如果她早点动手,我早点没压力,宁可杀出重围以宇文拓达作为要挟彻底撕破脸。也不想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怕一出皇宫门,就以一个要挟圣上的名义被乱刀砍死。
可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太后始终是没有动手。
“别等了,”宇文拓达突兀的一声吓得我虎躯一震。“母后没有蠢到那种程度,”宇文拓达顿了顿说道:“明知我在你手里,怎会轻易下手?”也对,我仿佛恍然大悟一样,正要下令出发,宇文拓达却又说了一句:“母后既然能来找你,估计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快出发吧,朕也困了。”
他这话完全是秒杀了我的智商啊!他宇文拓达到底眼线密布到什么程度?别说太后是暗访我这央乐宫,还特么蒙着面的,他宇文拓达怎么会知道是太后!
算了,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我对瑾儿,钱礼说道:“出发吧。”
瑾儿立刻把我拦腰抱起,而钱礼则是扛起宇文拓达纵身一跃,飞上了房檐,纵情在夜空中舞动身形。
临幸临别,让我再看一眼这央乐宫,让我再怀念一次这皇宫,让我,再看一眼曾和宇文翎轩翻云覆雨的假山。
这次我离开……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了摆手。这条路我们就各奔天涯。风华似你指尖的流沙,灿烂不过一段年华。
愿我来的没有太晚,愿你还依然安好如初,像曾经等待我出现的那个少年。依然在等着我出现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