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夏,感觉她在跟我开玩笑。
我还以为老爸早已客死他乡,现在想来,老爸是贪生怕死的人,他要是死也是病死被人打死,但绝对不会轻生,先前不知道老爸他到底藏在哪儿,竟然为那臭老爸担心了整整一年!
我真是眼瞎了!
而且他不怕死逃回来,一回来就去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哥本想去拉你爸一把,发现你爸早被人拖走了。”
“赌场的人?”
林夏点点头:“不过你爸这次估计没救了,不像从前,这次可是得罪了最大赌场的老板陈诚,听我哥说你爸这次原本手气很好,赢了不少钱,赌场的人说他出千,所以才打的他。”
“我爸上哪儿找钱赌?他去年把咱家里两套房产都拿出去抵押了,现在毛都没有!现在老娘还要天天跑出去赚钱还债,要是让我知道谁借了钱给他,我肯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萧萧,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真话,但我又怕你生我气。”林夏畏畏缩缩地盯着我。
与林夏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她这种表情,我心里忽然感到烦躁不安:“有屁快放,你要是敢跟我撒谎,林夏我可跟你绝交了。”
林夏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其实是我哥给的钱。”
“你哥……”我一时怒气攻心,话语咽在嘴里化不开。
林夏揉揉我的背,理顺我的气说:“我就知道你会生气,这事儿我已经骂过我哥了,当时你爸说这回他肯定会赢回来,结果他是真的赢了,没想到赌场的人说他出千,把他抓了起来往死里打,他到底有没有出千我哥不清楚,但知道你爸赚了赌场不少钱,那么多钱,以陈诚出了名的抠门性格,你觉得他会放过你爸么?”
“你哥是白痴?赌鬼的话他也信,你哥那么有钱怎么不借给别人,偏偏借给我那混蛋老爸?不要说了,赶紧回城找我爸去。”
我说完便往地上捡东西扔回背包里,林夏站在一旁不敢吱声,待我全部收拾完毕后,林夏才缓缓地说道:“那个鄂千越守在村长家门口,方阿姨让他进来坐他都不愿意,说在外面盯着我们方便,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我伸头往窗外望去,鄂三千果真站在村长家门口处,手里拿着一条木棒,恶气凛然。
忽然,有两个十分扎眼的蓝色身影闯入了我的眼里,那两个人,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的人走来,到鄂千越的跟前,鄂千越热情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但我仔细往那两人望去,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之前在车上撞见的道士!
我赶紧跑去将林夏拉到窗边,指着那两个道士说:“林夏,你快看,看清楚那两个蓝色长衫的男人了没?是不是很像之前在车上撞见的?”
林夏顺着我指出的方向望了望,蒙眼细看,过了一会儿,她才扯着我的手大喊道:“是是是!他们是鄂千越请来的?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帮村长搞掂了么?”
想起那邪山的事儿,还真没完,老鬼让我三天内去找他的尸身,不然我和他都得死,老爸现在惨遭人劫持,生死未卜;左右都不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去救出老爸再说。
我顺手将背包往后背起,往窗外四周望了望,转身问林夏:“你刚才睡的房间是不是靠近路边?靠近路边有没有窗?”
林夏发呆微愣:“干什么?”
“那麻绳呢?我那你那背包装得鼓鼓的,这个你总有吧?”
“没有。”林夏醒了脑子,马上回应道:“你到底要干嘛。”
“那绳索呢?你平时不是喜欢登山嘛,这个你总有了吧!”
“这个有是有,只不过……”
没等林夏说完,我一手抓住林夏往她的房间走去,一进房间,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内里有两个窗,一个和我刚才住的房间一样,面对正门朝向院子的,另外一个窗子则是连到外墙的小路。连着巷子的墙有些倾斜,伸头出去往村长家大门看去,完全被墙挡住,也看不见鄂千越,巷子旁边是一片小菜地,没什么人,刚好是个死角,这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距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三米,就算这么跳下去,也不会摔死人。
林夏按我的意思从背包里背包里找出了绳索,可悲剧的是,这绳索断了!
她耸耸肩说:“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来着,昨天我收拾行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昨晚来到这翻了翻书包才发现绳索坏了。”
“妹的。”我暗骂了一句,还真是衰事连连,“你去盯着鄂千越,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修复绳索的。”
“萧萧你到底要干嘛?”林夏脑子转了这么久,才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慌地倪了我几眼,“你不会想要从这跳下去吧!”
“你个猪脑子终于有灵光的时候了,不算太笨!”我意味深长地吐槽了一句,随后对林夏说道:“放心,虽然我不像你学过攀岩,但从这房子下去不难,我跳下去不会死,顶多就残废而已。”
“呸呸呸。你又乱说话了,有我在呢,怕什么,待会我教你。”林夏拍着胸-脯,随后转了转眼色说,“不过还是等天黑了再行动吧,现在村口道路来来去去都是鄂杨村的人,我们这一走估计很快就会被他们认出来。”
“废话。”我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取出平时绑道具的带子,在绳索断了的两头分别开始缠-绕起来,直到两条绳索在我手里无缝连接,我张开手臂用力往绳索两头扯,很好,并没有散架。
林夏瞧我这头忙活完了,跑来帮我检查了一遍,两手用力扯着绳索的两头,满意地朝我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回头教我怎么绑的,平时我绳索要是坏了,我都往垃圾桶里扔,现在想起来还真浪费。”
“那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出来混,你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命,而且我不收笨徒弟。”我顺势骄傲地迎合道。
林夏抬头看天,见天色不早,先让我来个热身运动,随后教了一些攀岩的小知识和注意事项。
她一边在我身上扣好绳索一边低头朝着院子那边望去说:“我看方阿姨挺好人的,人家正在帮我们准备晚饭呢,我们这么一声不吭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我二话不说给林夏的脑袋敲了一拳,好让她脑子清醒清醒,她吃痛地抱头哭道:“干嘛打我!”
“人家把你囚禁在这里,派眼线盯紧你,你还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还有空理会别人的感受?当然是走为上计比较重要啊!刚才我就说你脑子怎么突然灵光了呢,果然是我的错觉。”
“但话说回来,待会儿要真找着你爸了,你爸也认不得你,你瞧你现在这身模样。”林夏上下扫了我一眼,担忧地望着我。
她说得我无言以对,我待会儿逃出去要是找到我爸,他认不认得自己呢?
想那么多也没用,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所有准备,因为是第一次从高处跳下去,我真有点紧张,林夏先让我跳的,她好在上面辅助我。
我拉紧了背包的肩带,小心翼翼地从窗口爬出,起初我悬在半空中的时候还真吓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幸亏林夏在上面小声地对我说些让我放松不要紧张的话,我才一脚一脚缓缓往下蹭,直到碰到了地面,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解开绳索的扣子,林夏将它拉了上去,不到一分钟,林夏也从二楼蹭了下来。
林夏脚刚到地,不远处就传来了鄂千越的怒吼:“妈的!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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