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安心里五味杂瓶的胡思乱想,像做贼心虚一样低着头,不敢回答表妹的问题。
展信佳醋意大发,闷闷不乐的走在前头,小脚不停的踢路边碎石。
贺道嘱咐梁信安每天诵读经书时,将舍利子戴在身上,别的时候放在枕边。
梁信安轻轻点头。
“你身体若有不适,一定要及时联系我。”贺道十分认真。
梁信安“嗯”一声,突然笑道:“我明年还能过生日吗?”
这是个问题!
梁信安自幼身怀阴邪煞气,极其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她的体质像黑夜的萤火,吸引漫天飞蛾。
六道境舍利子能压制住邪气,可以逐渐祛除梁信安体内存积的煞气,但二十一岁这年才是真正的大劫难。
能不能健康的活下去,贺道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如果老和尚没死,六道二境佛法可以轻松度化梁信安阴邪体质,只怪自己大乘二境修为太渺小,想彻底化解梁信安的劫难,实在是异常艰难。
一年时间,不可能从大乘境跨过先天境飞升到六道境,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尽人事,听天命,柳暗花明又一村!”贺道安慰自己,同时信心满满的回答:“当然可以过明年生日,我还要陪你过!”
梁信安是贺道的未来老婆,哪怕捅破长天,踏平地狱,贺道也要保她一生无忧。
梁信安笑说:“不聊这话题,有贺大师在,我肯定能长命百岁。”
“行啦,行啦,到家啦,聊完没有你俩?”展信佳白一眼贺道,拉着表姐走进展家大院。
“砰”的一声,展信佳一脚给大门踢关上,连道别的话都没说。
贺道吓一跳,拍拍胸口,想不通这女孩发什么神经。
贺道独自往酒店走,心想倘若连老婆性命都保护不了,十几年道行岂不是给祖宗丢脸吗?
……
左公良双手负背,静静站在左家祠堂。
“爸,当今世上真有六道境舍利子?”
左公良默默点头。
“我们得到六道境舍利子,那么小格就有九成希望激发老祖天赋……”
左公良怔怔严肃的脸,逐渐绽出一片狂妄不羁的笑容。
“南祥,小格下月几号回国?”
“月底,左家六代人,只有小格体内拥有老祖精血,如果,我是说万一小格失败……”
“不,绝不能有万一,所以六道境舍利子我们死都不能放弃!”
左公良缓缓转过背,看向儿子左南祥,眼神凌厉。
“老祖舍得赐予我们左家一脉窍心,咱们左家子孙定然不能让老祖失望。”
左南祥不停的点头,左家子孙是千世老妖的血脉,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左家制霸天下的宏愿,小格,可千万不要让爷爷失望,更不能浪费老祖窍心!”
窍心为引,舍利定神,两件神物,缺一不可!
左格月底回国举办成人礼,那一日定是旷古绝今的一天,改变左家凡尘俗子命运的一刻。
融合窍心,激发千世老妖精血天赋,左格自然会成为左家一族的神,说不定还能得到老祖垂青。
“天不负我左家,哈哈!”
……
贺道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发现展信佳发来一条短信。
“小和尚,你会特异功能吗?”
贺道心想小女孩肯定是被傍晚的事惊到了,这事上有没有特异功能,他不清楚,给展信佳回:“不会,不过我会普度众生的仙法。”
“呸,我看是妖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惑我表姐的女儿心。”
“爱信不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贺道打算关机睡觉,此时却突然来了电话。
贺道以为展信佳打来的,随手就接了,然而对方却是陌生的声音。
一语娇笑:“猜猜姐姐是谁?”
“谁呀?大晚上打电话,有没有公德心?”
贺道抱怨一句,不过电话里声音清脆娓娓,格外动人,贺道没舍得挂电话。
“呀,才过去一小时呢,就给姐姐忘记啦?”
贺道一想,笑道:“猜对了能咋样?你来酒店陪我,还是怎么说?”
“滚,小屁孩想什么呢?”花音佯怒,娇嗔一句。
“没好处的事,小僧从来不做,挂了,睡觉!”
“哟,人小脾气还特大,梁老先生在医院还没醒呢,医药费怎么说?”
“黄山路,迎客酒店,703号房间,你有本事来,小僧一毛不少的赔钱!”
贺道不想跟成熟的女人废话,虽然花姐语气很凶,但怎么听都感觉满是魅惑性的玩味。
打架他不怕,可跟女生卖嘴皮子,贺道只能甘拜下风,指不定会掉进风韵十足的花姐挖的深坑。
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花音优雅的笑脸突然冷了下来,一摆粉色长裙,走出淡淡清香的闺房。
“我就不信,老娘亲自出马,还能查不出一屁孩的底细!”
花音代步工具是一辆红色奔驰超跑,一路叫嚣着飞向黄山路迎客酒店。
“开门,姐姐到了!”
贺道刚脱完衣服准备洗澡,一阵砸门声,吓的贺道又给外套简单的裹上。
门一开,花音挺着饱满的婀娜身段,浑身散发出成熟韵味的清香大方的走进房间。
灵性的媚眼一瞄没穿内衣,只披一件外套的贺道,笑道:“身材不错,在哪练的呀?”
这话问的简单,其实暗藏玄机。
贺道想都没想,说:“在床上练的,咋地了?”
花音俏脸一僵,抖抖殷桃红唇,心里那个气呀,这孙子年纪不大,可真TM的不要脸。
贺道望向花音,雪白如玉的肌肤,眉梢眼角藏秀气,成熟的御姐气质却两腮粉红透着少女羞,不可多得的天生尤物。
“油腔滑调,别跟姐姐贫嘴!”花音剜一眼贺道,一屁股坐在床上,娴熟的点上一颗烟。
“姐姐问你在哪练的本事,居然让两位筑基中期的宗师吃哑巴亏。”
花音脑海隐隐回荡宋老头对贺道登峰造极的评价:我如蝼蚁,他似天神!
年纪不过二十的天神,那么教他本事的隐士天尊又是谁?
“你该不会还在打舍利子的歪心思吧?”贺道斜眼问道。
“姐姐就想知道你在哪学的本事,姐姐也想学,怎么啦,小气鬼,这都不愿意说?”
花音脸一沉,似乎很不高兴。
虽然跟眼前少年只是一面之缘,两人并不熟,但贺道在花音眼里依旧是刚成年的小孩,单纯的邻家弟弟一样。
“小佛寺,你知道吗?”贺道在浴室边放热水边说。
花音摇头。
“一座断了十来年香火的小庙,不知道很正常,这不怪你!”贺道老气横秋的说。
“切,为什么你在小庙里长大,你爸妈呢?”花音刨根问底,更进一步试探。
“过世了,你是来查户口的吗?”贺道心里隐隐起了一丝疑心。
“姐姐看你这小屁孩跟我弟弟模样有几分相似,关心你而已,吃饱撑的查你户口,没好处的事,姐姐才不干呢!”
“我要洗澡睡觉,你该不会想赖我这里睡觉吧?”
贺道将外套从浴室丢出来,刚好砸到坐床上的花音。
“我弟弟去年死的,很想他。”花音想打感情牌。
“哦!”贺道没理,跳进浴缸泡澡。
“要不你认我做姐姐吧,好不?”花音笑道,起身朝浴室走。
“咚咚……”
敲门声,不是花音敲浴室门,而是房间门响过之后,推开一条缝。
“小和尚,你怎么老不接老娘电话,混好了是不?”
展信佳拎着两份夜宵,大大咧咧的边抱怨边走进房间……
“你……花姐,你怎么在这里?”展信佳一脸茫然,大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花音站在浴室门边,不知所措,刚才进屋忘记锁门。
“他人呢?”展信佳问。
“啊……洗澡,嗯,在洗澡。”
花音虽然三十多岁,但一直都没有过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经历,而且那个男人正在舒服的泡澡,搞的好像自己静静等他洗白白出来,尴尬了这!
“我打扰你们了?”
展信佳紧紧拽着夜宵袋子,掐的手指关节生疼,却丝毫没感觉。
下午撩完表姐梁信安,跟花姐才认识多久,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连夜就给花姐撩到酒店。
这房间还是展信佳给贺道安排的,这能忍?
“人面兽心的畜生,是我展信佳高看你了,登徒浪子!”
展信佳一把丢了夜宵,哭兮兮的跑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