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毕竟没有伤害到人,不过这个消息这对我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的。
“你看看在马路外边有没有刚燃烧过的灰?”我忙问。
几秒种后老铁回答我说:“有,还有燃完的香和烛。”
老铁跑到车窗前问我:“哥们,啥情况?”
我吐出口气:“有人找上门来了?你检查一下车看还能不能开?”
老铁看出我脸色不好,不再多说话,直接进了驾驶室,点火。
“噗……”
电流声划过,车子没有被点燃,老铁不死心,连着试了几次,车子依然没有动静。
老铁回头沮丧的对我说:“老铁,车坏了,打不燃。”
我闭着眼想了会:“他应该就在附近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带着子夕离开,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老铁皱眉,对我吼道:“你说的什么屁话,让他出来,老子今天不打他个满地桃花开,他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欺负我王远宏的兄弟,他是找死。”
我虽然心中温暖,但还是说道:“留下来等死啊?这个人的手段厉害得很,而且心狠手辣,你们在这里如果看到了他的面目,他不灭你们的口才怪。”
老铁冷笑两声,嗤笑道:“我说哥们,你学了两天巫术怎么就这么血腥暴力了,这是法治社会,我还真不相信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怎样。”
老铁的倔驴脾气上来了,知道要是再说些对方厉害的话反倒会激起他的斗志,便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对他说:“知不知道韩雨轩找我帮忙唤醒的那个女孩是谁?他爸爸是个高官,她自己是个警察,但就在过年前,有人用搜魂术直接让她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而且警方要不是因为有我在,还会将那当成是一场车祸,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老铁挠挠头,说:“不是很明白。”
我瞪着他道:“我就想告诉你,有些能人至你于死地,会连痕迹都不留,现在懂了吗?”
老铁听完后郑重的看着我,轻笑一声:“你是让我抛却我自己的兄弟不管不顾?”
我解释说:“他只是要我手中的东西,不会伤害我的,何况就算要伤害我,也没那么容易,好歹我也是个巫师。”
老铁显得有些气愤的使劲一拍方向盘,愤怒的吼道:“上次你遇到危险让我离开重庆,现在你遇到危险又让我弃你而不顾,老子不干,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种就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多厉害。”
老铁不听我劝阻,直接瘫倒在座椅上,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嗤……”
忽然,钥匙都没有插的车子发出一声轻响,雨刮的喷水喷出水来,随后雨刮开始慢慢的刮了起来。
老铁吓了一跳,连忙检查车子,发现钥匙还在手里,再看挡风玻璃时,他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只见被雨刮刮过的挡风玻璃上,一行遒劲的大字仰头可见。
“你确定要见识我的厉害吗?”
我也愣了,因为我自认做不到这一点。
从这句话中至少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他听得到我们说话,第二,他对我这个巫师完全是蔑视状态……而尴尬的是,我他妈至今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哼!”
就在这时,副驾驶传来一声娇哼,我与老铁齐齐朝冷子夕看去,只见她嘴角含笑,一脸的不屑一顾,然后她说出了让老铁差点朝她跪下的台词。
“雕虫小技。”
冷子夕卸下她一直背着的那个小书包,这时我才发现那里边并没有装一本书籍,也没有一件化妆品,而是满满当当巫师的法器。
朱砂、黄纸、符箓、香烛、笏、法印、令旗、法尺等等一大堆……额,我还无意中看到了一个黑驴蹄子。
我现在最大的感慨就是,我这个集黑白巫教两家之长的巫师,与这个小丫头比起来,简直连入门都算不上,不说别的,单是这些做法用的法器有些我别说用过见过,我他妈竟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尴尬啊。
冷子夕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眼,双手结印,一张符纸‘嗖’的一声飘出窗外自己燃烧起来,然后她用来扎头发的那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结竟然活了过来,她嘴中念出一段咒语,蝴蝶飘飞出车窗外,速度飞快。
老铁已经看呆了,脸上满是崇拜,就连我这个自诩巫师的人,也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忽然,挡风玻璃上闪现出一副画面,我看过去,画面当然不是全屏,而是一种类似于VR般得两个圆镜,拍摄是采用的俯拍,画面是移动的,很清晰,但进度太快,让人看得有些眼花。
我想到那只蝴蝶,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震,这画面不就是蝴蝶经过的路径吗?
莫非是……
《分身术》,想到这个巫术专业术语,我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再看这个美若天仙的小侄女时,不由得感慨万分,这就是差距啊。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这等厉害的巫术。
分身术说白了就是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某个自己炼化的法器上,这样就可以从法器的角度去看东西,亦或是得到另外一种巫术。
显然,冷子夕这丫头的法器就是平常她用来系头发的蝴蝶结。
画面中,树木急速倒退,那只蝴蝶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但目的明确,似乎知道它要去哪里,因此速度很快。
飞了约莫一分钟,蝴蝶停了下来,画面定格在一颗高大的松树上面。
松树的枝桠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稍显破烂的休闲服,头发很长,看起来脏兮兮的,就好像几个月没洗过一样,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作用,面容很普通,只是嘴唇有些薄,给予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刻薄。
我终于见到了这些天来在无形中威胁着我的人。
我们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们,当然,他看的是冷子夕蝴蝶的眼睛,但画面中就是在看着我们,他嘴角含着笑,非常轻蔑的笑,似乎对于这绝对能够让人拍手叫绝的一招不屑一顾。
在他身后的另外一根枝桠上还有一个身影,但不是人的,而是一只黑猿,个头很大,它正在咀嚼着什么东西,血淋淋的。
“没想到冷家竟然出了个这么精才绝艳的后辈。”那人呵呵一笑,很是自然洒脱。
他的声音是从车子的音箱中发出来了,深沉醇厚,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这种术法绝对厉害。
“既然前辈知道我是冷家之人,那么为何还要为难小辈?小辈从未涉足江湖,可记不起有得罪前辈的地方。”冷子夕的声音在口中喃喃响起,我们听得真切,当然那巫师听得也很清楚。
“小丫头,我找的人不是你,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你,看在你家父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那人微微一笑,接着道:“不过你身后的那个腿残废的家伙得留下,他手里边有我想要的东西。”
“前辈既然给家父面子,难道不给我奶奶面子吗?你口中所要对付的人可是我奶奶的亲传弟子哦。”冷子夕虽然一口一个前辈,但我听得出,她话语中隐隐含着凌厉,甚至我觉得她有威胁那个人的意思。
“哼。”那人一声冷哼:“嘴巴说说而已,你还真当了真,我说给你父亲面子是因为我不想找麻烦事,我不管他是谁的弟子,今天他必须得给我留下,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就是没的说咯?”小丫头语气依然那般糯糯的,但语气再不如之前那般温和。
“哈哈哈……”那人哈哈一声大笑:“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今天就让你们这两个后生小辈见识见识甘家一脉的本事。”
听到此话,我是完全没搞懂,冷子夕却是面露惊恐之色,呢喃道:“灵恝(jia)一脉的甘家人?”
“小丫头有点见识。”那人冷笑一声,手一挥,之前的画面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冷子夕身子一颤,回过神来,她看向我,咬着薄唇,想了想对我说:“小师叔,那人太过厉害,我们对付不了的,怎么办?”
“甘家人是哪家人?”我心下好奇问。
冷子夕似乎不愿提到这个姓氏,她微蹙眉头解释道:“灵恝公是巫术的创始人,至于甘家,这话说来就太长了,以后再给你说吧,最紧要的是现在怎么办,在这个人手里边,我敢保证我们过不了三招。”
我心下一惊,对他们说道:“那你们就走,没必要大家都折在这里,何况我不一定会输给他。”
冷子夕头一扭,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毕显,愤愤的说:“我不走。”
“碰!”
我正准备劝,恰在这时,我们的车顶上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下来,力道之大,车子都使劲的晃动了几下,而车顶棚上也陷进来很大一个洞,我还没来得及反击,天窗被一拳击穿,紧接着我看到两只毛茸茸的手抓住天窗的边沿狠狠的朝两边一撕。
“噗嗤……”
天,那厚实的,钢铁铸造的车顶竟然被它硬生生的撕开了。
然后一只手如闪电一般的抓住了我的衣领,如拎小鸡般的将我提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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