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三四根被枝条控制的尸体从其他洞中抽了出来,似乎是被我的动静给吸引,直接朝我袭击过来,其中一个来得特别快,直扑我的脑门,也许是我求生的欲望十分强烈,一时也不知道哪里来钻出来的力气,在空中对着那尸体狠狠就是一脚,这一下虽然让我远离的袭击而来的尸体,但也更快的往下坠,后脑狠狠在石壁上刮了一下,脑子嗡一声响,一下子就晕乎了,然后下坠这一路不是撞到那些还未抽出的枝条,就是撞到石头,真是伤上加伤,全身上下再一次添置了一道道新的伤口,我被撞得眼冒金星,几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晕晕乎乎着发现自己静止不动的时候,突然觉得极度的恶心和头晕,就像是有很强烈的高原反应一样,我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好像是起了一大片浓雾一样,根本就看不清楚。我做了几个深呼吸,逐渐的缓了过来,眼前的逐渐清晰了起来,只是身上依旧是疼痛无比,连动动脖子都会牵动全身,但我还是忍着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居然是趴着落到了那个巨人的腿上,脑袋正好掉在外面,这时我发现,我以为的巨人摸上去其实只是外形长得像人,有人明显的特征,之前只有朦胧的月光,看不真切,所以我才会认为是一个巨人,但近看之后觉得并不真实,就像一件做工十分粗糙的石雕一样,让我惊讶的是,这‘巨人’摸上去却感觉它是温热的。而我的头下方,就是那放置那神秘尸体的血红石床。我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床,而是一块血红色的晶石,而且让我惊讶万分的是那血红色晶石旁,竟然还半跪着一个人,那跪着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头上戴着头盔,我看不清楚相貌,之前视线较远,又被血色晶石给遮挡,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位置还半跪着一个人。
而血红晶石上躺着那具尸体,实际上并不是躺在上面,而是在那块血红晶石内部,就像是电影侏罗纪公园里,那琥珀中的蚊子一样。
从远处看的话,很容易造成视觉上的差异,看成是躺在上面的,那血红晶石里的尸体,戴着一张面貌十分狰狞的面具,浑身上下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双手平放,而他头下枕着的,是一个黑金色的木头盒子。
我透过血红晶石扫视了这具穿着白袍的尸体好几遍,总觉得有哪个地方让我觉得十分别扭,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具尸体的胸膛,竟然在起伏!
难不成……他是活的!?
这种感觉真的让我汗毛直立,心中充满无限的惊骇,我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得盯着那尸体看,可是却发现我并没有看错,这具白袍尸体的胸口的的确确在一起一伏,那感觉就像是……他在呼吸一样。
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全身剧痛不比,而且感谢好像已经摔断了几根骨头,一动就是锥心的痛,我只能一边求爷爷告奶奶,一边想办法挪动自己的身体,我就这样挪动了十五分钟,却没有挪动多少距离,不过那具白袍尸体除了胸膛依旧在起伏以外,也没有什么动作。
我想看向舅舅他们所在的洞口,看他们能过来帮我一下,我这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要是我目光所及之处,全部是已经抽了回来的枝条,每一根枝条上面,都串着一具尸体,尸体各式各样,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我甚至看到了之前想抓我脑袋的那一具尸体,而且这些尸体并不是几十几十百具这么多,而是成千上万,这些尸体随着枝条的摆动晃悠着,看上去就像是小时候那些手艺人捏的泥人一样,捏好了就插在一根竹签上,供人欣赏,不过这些枝条上挂着的,可是实打实的真人,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的不舒服,而且空气中不时传来一股恶臭,我看到有些尸体上还有蜈蚣在不断的爬上爬下,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我落到了这‘巨人’身上后,那些枝条就再也没有对我进攻过,就连蜈蚣,也没有爬过来一条。
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的眼前晃过了一根枝条,我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又要被攻击,我警惕着等了半晌,发现那根枝条只是一直晃动,而且看上去似乎已经干枯了,我爬过去一看,这干枯的枝条直直的垂到地上,我脑中灵光一闪,忙用脚蹬了蹬那枝条,等了半天那枝条也没什么反应,我心中一喜,看来真是根死的,我终于有机会下去了,我忍着身上的剧痛,爬到了枝条所在处,伸出手用力拉了一拉,恩,靠谱,这枝条虽然枯死,但也挺坚韧,承受我一个人的重量应该没问题,我伸出双手抓住干枯的枝条,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吊在了上面,但是身上的伤让我不得不保持这姿势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的往下爬。
我几乎是向下爬两下就得休息片刻,等我到了地面后,足足用了十多分钟,不过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心神一阵荡漾,我从未觉得稳稳的站在地上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强行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还是能缓慢的走,于是忍不住,朝着那块血红色晶石走了过去,开始大量起来。
那血色晶石确实十分好看,通体透明,看上去晶石里面是有无数的血丝,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我知道这东西肯定之前,不过现在我根本无法打破这块血红晶石,晶石里面那位我只能远观,所以我将注意力放在了半跪着那具穿着铠甲的人身上。
这人穿着的铠甲相当精致,制作工艺一眼看过去就十分的精密,而且这个盔甲的材质一看就知道是青铜制作的,比较高级,而且铠甲的样式十分讲究,甲衣有前后身两部分组成,其样式为前身最长,下摆呈尖角状;后身甲衣较短,为齐平的方正式。全身的甲片虽然不多,但做工小巧精致。甲衣周边装饰缘边,缘边之上绘有彩色几何纹图案,咦,这个图案怎么这么别扭?
我操,我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别扭了,这他妈铠甲的样式竟然是秦朝的,而且级别还不低,秦朝虽然十分强大,可还是无法冶炼大量的铜器来实现全部士兵都装逼青铜甲的目标,一半的士兵都穿的是皮制的革甲,只有到了将军级别,才有资格穿青铜铠甲!
我站在原地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此刻是什么个情况。
我们明明下的是五胡十六国时期的斗,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秦朝的将军半跪在此?
我看了看血红晶石里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白袍男子,如果这个人真是秦朝将军,那晶石里的男子又会是谁呢?
就在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只手一下子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全身一颤,转身一拳就向后方打了过去,结果被一只大手给捏住了拳头。
“哎哟我去你个小鸡仔,你失了智啦?”
我一看,说话的竟然是莽子,原来莽子和舅舅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石壁上下来了。
“谁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些尸体呢,谁叫你偷偷摸摸的过来拍我肩膀?”我不满道。
“我们过来的时候叫你老半天了,你一直没反应。”莽子的右脸果然如舅舅所说,被扇了一下,肿了近乎一倍,说话的时候歪着嘴,瓮声瓮气的。
“怎么会这样?”我听见舅舅发出了一声惊呼,转头一看,发现舅舅也在看那半跪着的秦朝将军。
舅舅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奇怪,那种感觉我也能体会,是一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而且这当还是自己硬要去上的。
“不对,不对,这不对。”舅舅嘴里念叨着,“我之前仔细看了看这个墓穴,的的确确是十六国的没错,也不排除是十六国的人穿着秦朝的将军铠……不对,我还得去看看,莽子竹竿,来把这人的铠甲给扒了,记住一口气憋到底。”
我一听,立刻就想出言阻止,但看见我舅舅已经红了眼,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只得叹口气,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莽子和竹竿将那人缓慢的放倒在地,先将他戴着的头盔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这个时候我发现这人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而且相貌十分英武不凡,他闭着眼睛,就像是将要领命杀敌一般。
二人记着舅舅的叮嘱,期间两人一直是屏息着,这点我倒是知道,有些尸体被阳气所刺激,很容易就诈起来。
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要诈他早就诈了,不过小心谨慎一点总不会吃亏。
不一会,两人就将这具尸体穿的铠甲脱了下来,这下我和舅舅都傻眼了,只见那人穿在里面的,也是秦朝的服饰,叫做深衣式袍服,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深衣的特点是上衣下裳相连,无男女款式的差别,是西周以来传统的贵族常服,而且这深衣上还绣了一个小篆的秦字。
在古时,不同的朝代对服装的要求制度都不一样,可能会沿袭一些前朝服饰的特点,但根本就没有完全照搬前朝服饰的例子,更不用说是和十六国时期相隔了五百多年的秦朝。
我和舅舅面面相觑,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点,一时间,我和舅舅竟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竹竿和莽子见我们两脸色不对,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特别沉闷。
就在这时,一阵“咔嚓”声突然在我们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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