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夹脊穴,是古代华佗医生用于治病的一种医术。因为历史悠远,大多数穴位已经无从考证。
正说话间,刘长远和黄伟民推开门走了进来。
刘长远把吴清玄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准备回头请媒体朋友们去苏城大酒店聚餐,黄处长也打电话找了相关人士,以确保各大媒体不会发稿。唉,这个年代真是媒体猛如虎也。也不知道消息是在怎么走露出去的。”
“我说老刘,”吴清玄神秘一笑道,“这一次的情况也许会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看见没?这个看上去羸弱的乡村少年,很可能创造一次医学奇迹。来来,你先不别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中医!”
刘长远很疑惑,没完全搞懂吴清玄的意思,但看吴老神态自若,他绷紧的神经也有所舒缓。
“黄处长,”黄勋把他爹黄伟民悄悄拽到一边,“你是医务处的大处长,你就容许这么个黄毛小子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拿我的病人做实验?什么醒脑通督,什么华佗夹脊穴,这不整个一神乎其神的神棍嘛!我可告诉你,到时候搞得咱们医院下不了台,你这个大处长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我有什么办法!”黄伟民摇摇头,朝刘长安和吴清玄努努嘴,“有他们在,哪有我发号施令的份?”
黄勋气得把听诊器用力丢在床头桌上,恨不能一脚把萧天一踹出病房,这里是他的主场,怎么能容许一个乡下小子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而他做为主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吴清玄这个老家伙,待会看你们这些狗屁中医怎么收场!
黄伟民压低声音,安慰儿子道:“放心吧!我看八成是个闹剧!不会对你这个医学大博士的地位有什么冲击!”
刘思妍一直侍立在边上,对萧天一和吴清玄的交谈,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这个特护病房是她负责的床位,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这时候看见萧天一撩开唐装,从腰间解下一方类似于旧时候褡裢一样的物件,见对方把那物件一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时,她才晓得那是一具针袋。她心中不由觉得好笑,现在中医师谁还用这种可以进博物馆的东西,现在医院大部分医疗器具包括针灸针都是一次性的了。
“嗳,别傻站着呀,快给针灸消毒!”霍小玉蹙着眉头指示小护士道。
在场的所有人里头,估计也只有大大咧咧的霍小玉不知道,刘思妍就是刘长山院长的亲闺女。
有了上午在街上的经历,她很有默契地知道萧天一接下来要施针。在小护士转身取酒精棉球的同时,霍小玉上前准备把苏妙音身上的蓝条纹病号服脱下来。
“天一哥,要扎哪个部位?”
萧天一抬头看她,犹疑了两秒钟,说道:“先露出背部。”
针灸治疗不仅要有主穴,还要配穴。就像开一张方子,君臣佐使,配伍严谨。像打仗用兵一样,不仅要有主攻,还要有助攻,各方协同作战,才有可能打胜仗。
萧天一抬头看她,犹疑了两秒钟,说道:“先露出背部。”
其实会阴部也要施针,因为督脉就起于会阴穴。从小到大爷爷带着他给无数人看过病,也养成了在医生眼里,病人并无性别之分。但面对苏妙音,他却感觉在众人眼皮底下针刺会阴穴,是对苏妙音的亵渎。
没错,苏妙音虽然昏迷不醒,然而竟在他心里却成了圣女一般的存在。
苏妙音身上穿的是那种背后系带式的病号服,只要把她的身体翻转过去,一解开背后的系带就可以了。
特护病房里的人在病床前围成了半圈,五六双眼睛都齐齐对准了萧天一那具简陋的针袋,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银针。
黄氏父子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准备看一出闹剧的冷笑。
吴清玄和刘长安都是一副既期待又紧张的表情。
刘思妍在边上辅助给那些银针消毒,她对萧天一确实没什么信心,连她崇拜的黄博士都无法治好的病人,这个连一次性口罩和特护病房是什么的乡下小子能治好?根本不可能好吧,黄医生可是留样归来的大博士,现在是仁济医院神经内科的大拿!
萧天一左手五指间夹着一把银针,抬起头来,忽觉眼前一片白晃晃,那是苏妙音袒露在眼前的背部。这画面让萧天一立马联想到西洋画里的裸女,那种展现女性背部曲线美的油画。
从脖颈一路向下,紧接着是精巧的肩胛骨部位的线条,尤其是性感的脊线,一直延伸到最下面,然后是逐渐隆起臀部,以及臀上的两个小漩涡,那是诱人的臀窝。
从白色窗纱里投射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病床上,使得那肌肤肌肤泛起一层微光,仿佛一具精雕的白玉人体雕塑作品。
幸好萧天一天生阳脉不足,就算心里热血沸腾,身体也不会起太大的反应。他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嘘出一口气,重新收摄心神。视线尽量不放在整体,而只是放在穴道局部。
他手里的银针以蜻蜓点水的姿态极速地刺入百会,风府,陶道,长强诸穴时,细如毫发的银针不可思议地根根直立。没错,这是飞针手法之一蛇形式。
把围观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却又几乎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进针的,尽管他们都没有错眼。当萧天一夹起第二组银针准备进针时,周围人这下都瞪大了眼睛,准备看个清楚。萧天一这次针刺四神聪、印堂等诸穴,但周围人仍然没看清楚。
按理说吴清玄的太乙神针在中医界也是赫赫有名的,然而此刻萧天一的灵枢九针仍让他觉得神乎其技,心里只是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普通中医师能精准地刺入穴位就算合格了,何况是如此迅疾的进针手法。更重要的是,萧天一所用的针和普通中医师所用的针完全不同,比现在通用的针灸针细得多,细如毫发。
刺入的每根针体上都散发着一层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微光,当吴清玄意识到那是施针者的真气使然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医术在这个少年面前,根本就不在一个境界!
大波妹刘思妍此时也完全惊呆了,胸口激动得起起伏伏的。霍小玉虽然也觉得眼花缭乱,但她知道医者的医术不是看施针方式,疗效才是评判医者医术是否高超的唯一标准。
此时苏妙音的玉背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银针,萧天一却并没有停手,又在病人头顶部和颞部又各刺入三针。这才直起身,轻轻吁出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密集的汗粒。
刘思妍职业性地拿起一块消过毒的医用纱布,踮起脚尖想为萧天一擦汗。
谁知霍小玉突然挤上来,蛮横地撞开她,仰头一脸关切地笑说:“天一哥哥,累了吧?我帮你擦擦汗!”说着她直接用衣袖擦了上去。
小护士气呼呼地站在边上,恨不得一记无影脚踹过去!
黄勋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我说萧大夫,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把病人刺得像个刺猬,效果在哪儿呢?”
“确实不妥啊!”黄伟民故作深沉地摇摇头道,“外面多少只镜头正对着里头呢!”
“有什么不妥?”吴清玄扫了黄氏父子一眼道,“这是治病救人,有什么不妥?”
萧天一抬头看黄氏父子一眼,轻轻一笑道:“如果不出所料,一刻钟后,病人就会有反应。”
“火车不是推的,本事不是吹的!”黄伟民装作样地道,“一刻钟,你在说笑吧!病人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你说一刻钟就能让她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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