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雯,我的女友,肯定是她。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嘴角那颗甜甜的痣,她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好看。我几乎安奈不住,这个时候老张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同时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通过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是想要对我表达:“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先不要激动。”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问老乡: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她呢?
王本分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减缓了车速,噪音低了下来:你说啥?刚刚没听清,啥什么地方?
老张对他说:我们是想问,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说话的同时老张点燃了两根烟,递给了王本分一根。
他接过来,很受用:“哟,红塔山,档次不低,好烟啊,你们城里人就是不一样,昨天那个人也给了我一根,不过他可没有你们这么客气喽,阴沉个脸,很怕人。
“老乡,你那侄媳妇那么漂亮,是谁给当的媒人,不瞒你说,我在乡下也有个大侄子,今年30好几了,也没娶上个媳妇,你也给我指个门路。”老张让了一下“抽烟,抽烟。”
王本分抽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一个眼圈:“不是俺不告诉你啊,是真的不知道,俺也就是昨天去接人的时候,听他们说起的。
昨天,正是方雯失踪的时间,我再也沉不住气:昨天什么时候,是不是晚上?“我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老张在身边拉着我的衣服,只怕现在我早就已经跑上去揪住他逼问了。
王本分突然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激动。这个时候了,老张突然对我说:看你这点出息,是不是看别人娶媳妇你眼红了?他转头对王本分说:“他这人就这样,不用搭理他。”老张又点了一根烟给那老乡,问他说:“昨天你是在什么地方接的人?”
王本分突然变得很警惕:你问这个干嘛?
老张笑了笑:我是想头去看看,还可不可以找到那些介绍人。
“就算是告诉你,你也要白跑一趟了,是在靠近H市边上的国道。”
“对方有几个人?长什么样子?”老张一改之前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
“问的那么清楚干嘛,都和你们说了,去了也找不到人....因为...”说道这里他突然就闭上了嘴。
“因为什么?”老张继续追问。
王本分没有说话,继续开他的车,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像是恐惧,又像是担心,也像是怀疑。
“停车!”老张突然大喊,把我都吓了一跳。“我们是警察!”同时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晃了晃,连我都没看清楚他就收回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驾驶本。
王本分听到警察两个字,手抖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方向盘,车停了,他僵直的回头过头。
老张说:我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刑事案件有关。
他的下巴磕巴了半天,才说:俺....犯啥事了....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说话的同时,我发现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是向四周看的,同时很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身体的方向,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要跑,我下意识的想要拦住他,没想到老张更快,早就抓住了王本分的手,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座椅上。
老张的力气很大,他吃不住痛,翻了翻白眼:“你...干什么...”
老张说:你想跑!
他还在狡辩:“俺....没想跑,我害怕!”
老张问他:你在害怕什么?
“你们是警察!”
“警察又不是怪物”老张松开了他的手,笑了。
“你们找俺干什么?俺真的没干坏事。”他小心翼翼的盯着老张。
老张又给他点了一根烟,他哆哆嗦嗦的接过来,放在嘴上抽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连贯了。老张说:下面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我就要把你带回局里面去调查,干我们这行的你想必也知道,进去了不死也要扒一层皮。“我知道后半句是老张故意吓唬他的,目的是为了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你想问什么?”他很紧张。
老张说:“把昨天你去国道接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仔细想想,不要遗漏下任何一个细节。”
王本分想了一下:“这事啊,现在想想还真奇怪。”王本分继续说,昨天下午我接到了俺大侄子打来的电话,说是晚点的时候让俺跟他去接个人,俺当时问他去哪里接什么人,他吞吞吐吐的不说,就告诉俺,到时候就知道了。俺当时也没多想,俺这个侄子啊心事重,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种,但毕竟是亲的,求我了,咱也得去不是。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去是去接新媳妇,俺当时还挺高兴,心说,老天爷开眼了,终于让他找到了媳妇,这么多年,俺和他爹没少给他张罗,但是人家一看他那样就不乐意了,唉,说到底,也不愿人家闺女,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病好了以后,就剩下半张脸了,连俺猛地一看都害怕。后来,俺问他这个新媳妇是哪里的?他告诉我说是城里来的,我又问他是谁给当的媒人,他说是朋友。我问他是那个朋友,他就开始烦了,我也就没在继续问下去。
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俺和大侄走了过去,那边也下来一个人,那个人个子不高,穿着很长的衣服,头上还扣着一顶帽子,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他长具体啥样,他扔给俺一根烟,就是你给我的那种红塔山,然后告诉俺:去一边抽抽烟,他和俺大侄有话要说。
俺也没多想,就走到一边蹲了下来,抽着烟。他和俺大侄子说话的声音很小,说得什么,真的听不清楚,不过俺侄子好像很听他的话,一边听一边点头。后来他就招呼我过去,然后从车上抬下一个黑色的大箱子,俺大侄子手上没有力气,而且只有一只眼睛,在抬箱子的过程中手一抖那箱子就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滚出来一个人,俺只是看到是个女人,嘴角长了一颗勾人的痣,很好看。这个时候,那个穿黑衣的人赶紧蹲下把箱子合上了,很生气的问俺大侄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俺侄子没有说话,叫俺过来一起把箱子抬上了车。我们临走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又给我点了一根烟,同时告诉我:这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不然你大侄子这媳妇可就没了。
再回去的路上,俺问俺侄子:箱子里面的女人是谁?
俺侄子说是他媳妇。
俺觉得很怪:她咋被装进了箱子里面,不会动了,而且我看她的脸色也不对,太白了,就像是死人。
俺侄子说,她得病了,暂时睡过去了。俺当时一想也对,如果是一个健康的娃子,又是城里面来的,怎么也不会看上他。“王本分说完,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着老张。”
老张问他: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王本分拍着胸脯说:真的只有这些了,俺可全说了。
如果王本分交代的事实的话,我....我真的不敢想象下去了,我不敢接受的事实还是发生了,虽然现在没有见到方雯的尸体....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的身体随着我的心脏一起剧烈的跳动着,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老张抓住了我的肩膀:你振作点,也许....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或许...还有转机。
我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撑的住”。我又转头对王本分说:现在去婚礼现场,马上!
王本分看着我的种种状态,他已经完全懵了,他的手没动,转头看向了老张。
老张说:开车吧,去婚礼现场。王本分这才机械的发动了车辆。
在车上,我强忍着情绪问老张,如果方雯已经死了,他们搬运尸体做什么,老张对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诡异的风俗。
“是什么?”
老张的眼睛闪了一下,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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