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辉闻言都是一惊，不过我马上镇定了下来，来人正是老张。

他的手里面握着一把枪。

秦辉见了，立马警觉了起来，他放开我，对老张说：“正好，你也出现了，省的去找你了，一起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吧！”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言语间显得底气不足，我知道他肯定了解老张的手段，他的心里没有把握能抓住老张。

老张闻言，叹了口气：“警局那边，我肯定会回去说清楚，不过不是现在！”

秦辉说：“可我是一个警察，我不会放过你今天。”“他抬起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老张。”

老张对他说，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还有精力来针对我吗？

秦辉听了老张的话，冷笑道：人是许愿杀的！我已经抓住了凶手，调查清楚以后马上可以把他伏法。

“老秦，你醒醒吧，你也是个老刑警了，这点常识都没有，就凭他许愿能杀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现在枪和尸体都在这里。”

老张看着我手里的枪说，你问问他，他或许连这枪怎么开都不知道？怎么去杀人？

这个时候秦辉也看向了我手里的枪，他似乎也犹豫了，那你说凶手是谁？

老张反问他：人是你带来的，你没见过凶手？

秦辉说，我只看到了枪在许愿的手里，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必须抓他。

老张说，他不能跟你走。

“你想包庇他？”秦辉握着枪的手抖了一下。

“抓到真凶以后我会带他回警局！”

“你这么肯定凶手不是许愿，那么你告诉我真凶是谁？现在在哪里？”

“老张抬头看了一眼，躺在窗户上的那具正在滴血的尸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我劝你不要试图干扰我的试听，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老张说，非带他走不可吗？

“我必须给那些死去的同事一个交代。”

老张像是认命似的点了点头，你.....可以把他带走，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样的请求？”

“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让他吃苦头，咱们那一套对他这个孩子不适用。”

“我尽力！”

老张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在说话了。

秦辉拉着我从老张身边走过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

老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对我使了一个眼色，那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没等我读懂，就被秦辉带出了门口。

看着眼前黑暗又狭长的通道，我不知道前方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是光明，还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秦辉一边走一边通过眼角的余光观察背后，我知道他是害怕老张突然袭击他。他的这种小心让我感到了一丝可笑。

就在我们走到通道中间部位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秦辉和我都听到了，他狐疑的转过头，就咱这一瞬间，我看到通道顶端竖直的垂下来一个人影，他的动作十分迅速，还没等我看清楚，就一记手刀砍在了秦辉的脖子上。

秦辉缓缓的倒了下去。

老张吹着口哨走了过来，他对那个人影说：豹子就是豹子，动作还是那样干脆利索。

原来这个人跟老张是认识的，我又仔细看了看，突然捂住了嘴：你是....林冲！

林冲对我笑了笑：没想到吧！

“确实想不到！”我眨了眨眼睛。

老张打断了我，想不到就慢慢想！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找到他，不然又会有无辜的死者出现。

林冲说，这次事情闹得不小，看着吧，又要有大动静了。

老张也说，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掉乌纱帽了。

我猜此刻林冲和老张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对付那个红衣小个子，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曾经的战友，看来我的猜测确实是对了。但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呢？

临走的时候，我指着地上的秦辉说，他怎么办？

林冲说，放心吧，过一会他就会醒过来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开了。

我听着林冲一板一眼的认真说话，感到了一丝轻松，袭击警察可是大罪，你就不怕？

林冲突然反问我，我刚刚干什么了吗？

说完他和老张都笑了，老张说，赶紧走吧，不然那个受了枪伤的可顶不住了，他死了，小班长就会疯了，还要死很多人。

林冲也严肃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条阴暗诡异的地下通道。

老张看着外面璀璨，星云密布的天空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林冲一本正经的打断了老张，你这拽词的毛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掉，行了，还是先干正事吧。林冲又补充道，你准备怎么办？

老张说，你我都了解他，他受过特殊训练，生存手段异于常人，逃生隐匿的手段更是一流，想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张叹了口气，继续说，只能等他来找我们。

你觉得他会因为那个人就范吗？

老张正色道：不清楚！

林冲有些急躁，那你凭什么判断他一定会来？

“直觉。”

老张说完这两个字，我在心里想，去他妈的直觉，这一路走来，因为第一直觉，我无数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甚至是自己的心，我不知道我该去相信谁，也不知道在以后的岁月中我应不应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或许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有的时候你所看到的真相，并不一定就是所谓的真相，它背后隐藏的东西或许才是本质。

接下来，老张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人烟罕至，它立在那里就犹如黑夜中的一座大山，无形之中给我这片土地很大的压力，也给我们很大的压力。我知道此刻老张和林冲正在故作轻松，因为他们的对手实在可怕，这只是他们释放恐惧和压力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我们的即将是什么，或许就是死亡，但是我们真的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说实话我不清楚，我不知道老张和林冲是否也有这种想法，但我想即使有，最起码也要比我强上几分。见过生死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场是不一样的。

但此刻我的心里面还存在一个疑虑，他们见到昔日的战友以后，能下得去手吗？

我不知道答案，只有老张和林冲自己知道。但他们彼此之间又互相了解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吗，在生与死的对决中，容不得半点犹豫，也许就是一秒，子弹就可能钻进你的脑袋。

这个时候，老张走进了一个角落里面，过了一会他走了出来，同时手上还拖着一个人，这个人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看起来很熟悉，我突然想起，他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王本分”。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胸口处正在向外渗着鲜血。流到地面上，虽然眼下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我还是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拖痕。

林冲皱了皱眉：他不会被你搞死了吧？

老张自信道：我手下有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过时间长了就很难说了。老张一边说，一边把王本分仍在了地上。

王本分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竟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我从这股笑容里面看到了一丝异样，他好像是在嘲笑我们，也好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就在我读不懂他笑容里面包含的意思的时候，他突然把头转向了我，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从他的口型中，听到了一句让我倍感震惊的话语。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