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联想之前“蜡体女尸”遇到的种种，我开始觉得自己是把问题想简单了，我以为自己成熟了许多，但是终归还是经验不足。我继续问老张，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老张想了一下，还得继续查，搞清楚这伙人举行集会背后的目的，以及那里是不是虫蛊的出处。

我是没有任何思路，问他说，接下来调查的方向应该怎么展开呢？

“还要打入他们的内部，只有这样才能查出这伙人身上的秘密。再此之前我们先去查一下你口中的那个阳痿男。”

我问老张，为什么不去查那个青年的记者呢？他看起来很正直。

老张说，第一，我不愿意和记者打交道，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第二，现在我们不能确保那个记者和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我问老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老张解释说，你不觉得这个记者很傻吗？在那种状态下，他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呢？他完全可以以害怕这个借口，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你怀疑他在演戏？如果这是真的，他为什么要演这一出呢？目的何在？

老张说，不清楚。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说不定那个记者真的是一个正直的一根筋。老张又说，办案子就要联想到所有可能和不可能出现的因素，也许就是你眼里的不可能才是案件的本质。

我们通过各辖区派出所的帮助，终于在夜里11点左右找到了那个“阳痿男”，他是一家自来水场的职工，今天夜里正好他在值班，我和老张确定好地址以后，驱车赶了过去。

期间在车上，我问老张，如果他不配合调查怎么办？看这孙子今天的状态，似乎已经成为了所谓神的子民。

老张说，他这样的人，心理不会转变的那么快，窝囊了那么长时间，顷刻间的释放是不能满足他心理上的需要的，那一刻他只不过处在一种兴奋和癫狂的状态。换成任何人都一样，这叫“瞬间满足感”。就好像一个怀疑自己得了绝症的病人，医生告诉你可以通过手术恢复，那一瞬间你一定是很庆幸的，因为可以活下去了。但是事后冷静下来，你又会想医生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慰我，而说了谎话？而手术本身会不会失败呢？各种状况都会在脑子里面一一浮现。只有医生告诉你话的那一瞬间你才会感到安全。之后还会恢复常态。这是人的通病。

老张说的不无道理，或许真的是我把问题想复杂了，但愿是这样吧！

我们到达阳痿男工作单位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一打听才知道，他去检查管道去了，我和老张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他回来。我们问了问他同班的同事，确定他的位置之后，赶了过去。

厂房里面管道密布，还真不好找，我和老张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影子。我和老张说，是不是他不在这？

老张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没人看见他离开。

我突然压低声音说，他不会是出事了吧。他.....

老张打断了我，别瞎猜，赶紧找人。

我们两个又走了几米，眼前出现了两条道路，老张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没等他说话，就走向了一条相对看起来明亮点的那一条，老张走进了另外一条。走了不大一会，我忽然听见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就好像一头公猪发出来的一样。

我很奇怪，就试着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确定了这个声音，我远远的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屁股，站在那里不停的晃动。在我的认知里面，肯定是一男一女在干着某些不好的勾当，但是我仔细听了听，现场除了有男人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听到属于女人的喘息声。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在自我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肯定是那个“阳痿男。”我心里想，怪不得你不行，把自己的欲望都奉献给了双手，哪还有其他的经历去讨好自己的老婆呢。我忽然想吓一吓他，但是这个念头一瞬间又被我打消了，因为他本来就不行，如果我在去惊吓他，他的情况或许会变得更糟糕。

我点了一根烟，直到他嘴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喘息声，我才对他说道，你是陈飞翔吧！

听了我的话，他竟然叫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是谁？怎...怎么会在这里？同时快速的提上了他的裤子。他的举动让我觉得好笑。

“我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一点情况。”说话的同时我给他看了一眼我的证件。

他看了一眼我递过去的证件，嘴里先是“哦”了一声，然后突然问我说：你....不是？

“是的，咱们今天见过面。”我知道他肯定认出了我。

这个时候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仔细的回忆一下，今天在那只箱子里面看见的东西。”

“这个啊，我以为你要问什么呢？“你没看见吗？”他反问我。

我心说，我要看见了，能过来找你核实。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在重复一遍，请你配合，说一下你在箱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阳痿男，听见我的语气严肃，小声的和我说：我....我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说实话他说这句话之前，我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万千可能，无论他说看看见了活人，死人，甚至是裸体的美女，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但是他说看见了自己，我确实不敢相信。

“你确定？”我再次问他。

阳痿男十分肯定的说：确定！里面就是我自己。

我又想起他今天的种种表现，继续问他，你既然看见了你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疯狂呢？

阳痿男说，因为....因为我恨我自己。但是我又有点害怕，但是当我用刀插进自己身体的时候，看着自己痛苦的表情，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你知道吗？那种感觉是我不曾拥有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真的男人。我特别想杀死现在的自己，成了箱子里面的自己。

此刻的阳痿男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像我描述他今天“难忘的经历”。我知道这个人的心理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问题，极有可能出现了某些幻听。我在警校的心理学教授曾经告诉过我们：“人一但太过于专注和在意一件事情，思维就会出现潜移默化，它可以让你走进一个极端，最后认不清楚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打断了他，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我知道此刻的阳痿男，又陷入了之前的癫狂状态，他说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个时候老张也出现在了这里，他看着一脸自我陶醉的阳痿男，问我说，情况怎么样？

我对老张说，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不过我想你大概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个时候阳痿男，已经不说话了，他愣愣的看着我和老张。眼神很空洞，似乎刚刚遭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老张走过去拍了拍阳痿男的肩膀，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们今天只是来找你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你把你看见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阳痿男沉默了一下，之后问了老张和我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灵魂吗？

我苦笑着和老张对视了一眼，同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我想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了，满嘴不是他妈的神啊，就是灵魂的。

但老张却顺着他说，我相信。

阳痿男突然间又变得很兴奋，我也相信，所以我说今天我看见了自己的灵魂。而且我感觉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治愈我的不足，就在刚刚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可以“硬”起来了。看来黑袍大祭司并没有骗我，神真的存在。

这个时候，老张很诡异的看了阳痿男一眼说，今天就到这里，回头有事我们再过来。你如果遇到什么情况，或者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回到车上，我一脸嘲笑的看着老张，心说，你不是神探张吗？怎么也不问了？是不是也感到无力。

老张问了问我，刚刚阳痿男都和我说了些什么，还有刚刚他脸上细微的变化，你都要一点一点的告诉我，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我就把从遇到阳痿男到老张到来之前所有的东西都和他说了。包括阳痿男说过的每一句话。之后我对老张说，我感觉他已经疯了，彻底成了所谓神的子民。

但是老张却提出了反对性的意见：“我觉得他正常的很。”

你难道真的相信他的鬼话“从箱子里面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老张说，没见到他之前，你如果和我说这些我肯定不信，但是刚刚看了他的状态，我现在有开始相信了。

我问他为什么？难道阳痿男表现出了什么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听到的只是满嘴的胡说八道。

老张说，你不觉得他身体上的某些部位有些不对吗？

“是哪里？”

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