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声枪响,我觉得不妙,对方两个目标呢。
保安一个,骑他脖子上的小鬼一个,不是要开两枪吗,难道直接打中小鬼就赢了?
按我的想象,应该很激烈才对,如果那么容易搞定,那我还跑什么。
现在的我也缓过来了,刚才跑是因为老严叫我们跑,同时也是我下意识的反应,现在想起来很惭愧。静静是警察,她第一反应是救我们这很正常,也不是我不男人,因为她做这一行本就有思想准备的,我没有,我原来就是一普通群众,从没有过这样的思想准备。
但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让一个姑娘断后,好丢人啊。
对付这些东西我可是比她要在行,虽然没有小薰在我也强不到哪里去,可好歹有经验。
于是我对蓝衣说:“你中了情蛊,是不是愿意听我的话?”
她就乖巧地对我点点头,我又说:“那么你现在过河,这里河水不深,你小心一点就过去了,过了河就在河边找个地方躲起来,先不要去坟地那边,我不来你就一直躲着。”
这河不大,也就是条小沟而已,蓝衣过去没问题。
“我过去,那你呢?”她马上就明白了,“你要回头?不行,那样太危险了。”
“你不是应该无条件服从我的话吗?”我没想到她还挺难缠,得多花点心思了,就对她说:“听话,如果我现在就跑了,那就真的委屈你喜欢我了,这情蛊也许没人再替你解掉,但我可以改变,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那样有没有情蛊我都配得上你喜欢。”
说得我自己都信了,这一番大义凛然啊。
她还是不放心:“可还是很危险啊,她是警察有枪,你帮得上什么?”
“那你就小看我了。”不是我装,我确实有底气说这话,“除了我,还真没有别人能摆得平!”
你以为你作为校花委屈了?那你就小看哥的本事了,配我,不委屈你。
见识过哥化身铠甲战士的雄风吗,当然很多事不能说,但我心理上是有优势的。
她见我态度坚决,也只能按照我说的做,看她过去,我再回头。
静静是个不错的人,我不能欠她的,更何况我未必没有这个能力。
老严说怕这个,恐怕是基于正常人考虑的吧,他也许不知道我拥有的能力。
吸了小薰那么多血,我确定余威都还留在我身体里,对付一个刚出生的小怪物很难吗?
回头小心翼翼地走,我用自己比正常人灵敏的感官注意四周,四周却死一样的寂静。
一枪过后就没动静了?
这不合理,起码有人叫两声才正常吧,以静静的身体条件也不会毫无反抗的能力,那保安也不是什么猛男,打不过也能耗一阵吧。至于那个小鬼,才出生的东西打得过成年人?静静可不是一般成年人,是经过训练的精英警察,也能被秒杀?
我又走回了刚才那地方,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我闻到了血腥味,一旦专注了之后,我的感知也好使起来。
顺着血腥味我就找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静静,而是那个保安。
他死了,死状极惨,脑袋被子弹打出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看着十分恶心。
这保安本来就死定了吧,被小鬼爪子戳进脑袋里还能不死吗。
可是静静在哪里?我四处看都没找到她。
小鬼也不见了,该不会是……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一定在斗智斗勇。
蹲下去查看那具尸体,越看越恶心,我又不是专业的,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所以就不再看了,我打算转回老严的屋子那边再看看,这四周能藏人的也只有那里了吧。
心里还是很担心静静的,我认为她应该是没事,她如果有事的话,小鬼还不追我们?
可她为什么不继续开枪呢?
忽然手机响了,吓我一大跳,这荒郊野外的。
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接通问询:“哪位?”
“是我。”一听就是小薰的声音,甜美得很有辨识度,可她这个时候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然后她说:“你遇到危险了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我的蛊,这种大事我肯定知道。”
好吧,我把这个给忘了,她这种玄学的心灵相通让我也有了一点期待,于是把这里的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一遍。虽然她不在这里,没有她的血发挥作用,但往往经验才是指导我们战胜困难的关键,敌人太强我们可以拿武器,没必要自己变成武器。
她听完似乎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那不算很严重。”
“还不严重?”我觉得很可怕啊,“那个谁说,她怀的那玩意跟我有关系?”
“是的,那也算是你的血脉。”小薰居然也这样说。
可把我吓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从来没跟那个女同学有过什么关系。”
小薰那模样才多大,懂得这种事情?
她就说:“不用你和她发生什么关系,你出生的时候就养成了蛊,我做的,同时你出生的时候算双胞胎,只不过就你一个成了,另一个并没有长成人形。”
这说法和杜小娟一样,我纠正她:“那就不算是我的血脉,你可以追究到我父辈。”
她却不同意:“双胞胎只成了一个,另一个没成人形呢,所以那些怀成婴儿的东西算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在我把你养成蛊的时候,那些零碎也受到了影响,也形成了一个不完全的蛊,这些东西被他们拿到了,就埋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顺着这话听,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静静说,那墓里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有些婴儿生出来三头六臂,那是因为多胞胎,只是没有完全发育好而已。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清晰了,有些人长着六指,所以人多出一些零件不是不能理解。
古人有过许多传说,什么三头六臂,什么三只眼,有可能并非全部出于想象,总有一些畸形的胎儿,他们见到了,以为这是什么魔鬼,于是创造出许多的妖魔鬼怪故事流传下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奇异现象都妖魔化,也可以神话,比如二郎神……
人们就觉得三头六臂了不起,比别人多出一只眼也了不起,是大神没跑了。
所以我不是畸形儿,而是双胞胎出生,只是另一个没长成,就长在我身上。
我继续问:“我出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说:“我师父说过,你出生的时候本来要活不下去,身上多了东西,那个时候就算做手术切掉,你也承受不起,所以我把你养成了蛊,让你活了下来。”
“那我的其余……部分,也养成了蛊?”
“是的,最后你成为了一个正常人,那些东西就埋了。”
好变态的一个故事,幸亏我是多了东西,而不是缺胳膊少腿。
“那切下来的东西呢,你们不烧掉?”
“当时能保住你不错了,哪有空管别的,我师父又不是没有敌人。”
这么说的话,当时情况很危急了,顾不上也是正常的,然而这十几年来他们都顾不上吗?
“你也知道那些……就埋在我不远的地方,为什么后来不挖出来烧了?”
“一直没有机会,他们盯着你,等着我出现呢。”
“那你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一直不出现等我老死不行吗?”
小薰沉默了片刻说:“你现在还有空想这些吗,不是正遇到危险?”
对了,差点把自己的处境给忘了,我问她:“怎么处理……我不要喝你的血,你别来!”
“我现在也不能过去,不过问题还是不大的,他们不会杀你。”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他们既然已经暴露了,就算不杀我,也不会让我过正常日子。
所以我还是不能落到他们手里,还有,现在因此死了人,还有人生死未卜,我必须要有所行动,我说:“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对付那个外星人一样的兄弟?”
她纠正:“那不是你兄弟,是蛊,拥有你的能力。”
那这问题就大了,有我的能力,是那天晚上战大虫的能力吗?
“它要有我的能力,你还说不严重?”我严重认为她的话前后矛盾。
以我那天晚上表现出来的能力,我觉得自己能击毁坦克……
小薰说:“你别怕,它的本质和你是差不多,可没有我在,你并不能发挥那样的能力。”
这个说法比较合理,我问:“那我直接跟它打都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没有我打不过它,只不过它也拿不下你而已。”
小薰说道:“这只是现在的情况,这东西还会不断成长,而你现在拥有的能力也比刚吸完我血的时候锐减很多了,而它不断成长下去的话,会无限接近你的能力。”
那这还能玩?除非我变得和它一样,把自己变成行尸走肉。
“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你想救人的话,现在可以找到它,它毕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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