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又提出个扯淡的可能:“亦或是怪鱼和黑瞎子是亲戚?不然为何不咬它,专门逮着川子咬?”
陶教授再次否认:“怎么可能?先不说物种与物种之间的基因隔阂,就算是有,也不知道是多少亿年之前的事情,从水栖动物向陆栖动物转变时,就已经没了血缘关系,加上几千万年的演变,这中间的联系可以说近乎没有。”
三人再次沉默起来,这里面原因搞不懂,我们就没办法躲开怪鱼的攻击从而安全的进入通道。我努力的回想我以往的经历和这件事情的始末,希望能从中间找出切入点。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这也是一直被我们遗忘的一点,黑瞎子是鬼罗刹,而根据胖子所说,鬼罗刹是被野人所控制的,鬼罗刹只在野人谷活动,并不会出来。但是现在鬼罗刹出来了,那么只有俩个原因,第一是野人让其出来的,第二则是野人的控制失效了,鬼罗刹恢复了野性。
与其相信第二种,我更偏向于第一种,从鬼罗刹抓走孙永秀而不杀可以看得出来,鬼罗刹并没有回归野性,行为具有明显有目的性,而能下达命令的只有野人,鬼罗刹的自身智商应该没那么高。
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俩人听,我说道:“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回野人谷,在那里应该会有突破口。”
陶教授沉吟了片刻,摇头说道:“不可,时间来不及了,从这里回到野人谷最起码得有四到五个小时的脚程,这段时间可能会发生太多不确定情况。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不要纠结怪鱼为何不攻击黑瞎子。”
陶教授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我们先抛开怪鱼为何不攻击黑熊的原因,从令一个角度看,鱼的视力非常的差,它们主要靠着水体的波动判断是否有危险来临,我想怪鱼应该也是如此,它们发现小兄弟你不是因为眼睛看见了,而是因为你的运动所弄出来的水体波动,从而导致了它们出现,如果我们可以无声的潜入水里,这样的话,就不会引出它们来。”
小马哥撇着嘴巴,不屑的说道:“说的轻巧,你有本事无声的潜入水下给我看看。”
陶教授并不发火,反而严肃的板着脸色:“这样的方法不行,其实我们还可以尝试另外一种方法,便是在湖里的另外一处制造出足够大的水体波动,等将所有的怪鱼都引走后,我们再潜入水底,这样要安全许多。”
我想了下,按照陶教授这样说的的确行得通,但是这样行得通必须得有个前提,他先前说的那套理论行得通,如果行不通,一切都是扯犊子。
小马哥恨恨的看向陶教授,略带嘲讽的说道:“老头你这样行得通?就算行得通,这么大的水体波动你打算由谁来实施?你?年老体衰?要是半途出了岔子,我和川子都得阴沟里翻船,刚刚我兄弟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为了救你的学生,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你这样的三言俩语怎么能让我俩信服?”
陶教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很简单,我和你们其中一人下水,你们俩人其中一个留在外边制造水体波动,这样一来,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旦翻船谁都脱不开干系,这样可以不?”
“那可不行,万一出现了意外,你能把我的川子救回来?可拉到吧你!我必须得去的,到时候就算有突发情况,咱们俩人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我思虑了几秒,快速的说道:“你们俩个别争了,先实验一番去就行了,如果行得通的话,就是我和小马哥下去,要是行不通就按照我的来。”
“我肯定是要下湖里的,你们是救我的学生,于情于理我都得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一时半会的还是撑得住的,只要我还有口气,那就能下水……”
陶教授还没说完,就给小马哥接去话头:“给怪鱼送点新鲜肉打牙祭?”
我给小马哥使了个眼神,并拔高嗓门说:“小马哥你去找点长的树枝或者藤条试验一下,我把腿上的伤口紧一下,待会下水要是有出血,可能得会坏事。”
我在衣服上割开了几根布条,并从不远处的树上扯下了一把松针,用匕首的握把端捣烂了后,将松针的残渣和汁液敷在了伤口处,并重新包扎好。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学过好些种简单处理伤口的办法,其中就有用松针处理,松针的汁液可以抑菌,抗感染,虽说效果不比成品的药品,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有总比没有好。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烧一堆柴火,用滚烫的木炭戳在伤口处,可以让血肉迅速焦糊,同样可以达到快速止血的目的。用热炭灰处理也是一样的原理,但像民间的土方法用锅底灰止血就有点扯淡了,大多数这么干的,伤口都得溃烂流脓。
现在时间紧急,根本等不了多久,而且没带火种,生火也是一个麻烦事。
我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小马哥已经抱着许多长的藤条回到湖边,在陶教授的指导下,用长条使劲的拍打着水面。开始俩下并没有什么反应,随后的几下,好些怪鱼咬在藤条上被带出了水面。
小马哥见到后忍不住怪叫道:“恁神奇的吗?果然是知识改变命运,古人诚不欺我。”
陶教授一旁说道:“是我没骗你,不是古人。”
陶教授的方法行的通就没了之前的顾虑,我站起来将匕首插在腰上,看向俩人说道:“既然能行,那陶教授你就留在上边拍打水面,我和小马哥下去就行。”
“不不,我一定得下去的,我刚刚想到个法子,我在别的地方科考的时候,当地老猎人教给我的。我们可以制作一个套动物的陷阱,通过连环套便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陶教授说完开始利用地上的藤条和树枝制作了起来,先是将藤条互相连接起来,足足有十几米的距离,而后把藤条的一端拴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松树枝干上,随后又在河岸边搭起了一个三脚架,将绳子放在了交叉的位置,看到这里我隐约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我试探的问道:“你是要利用松树的弹性,三脚架做支点,制作出个类似不倒翁的东西?水里的力气大点则会将藤条拴着的东西咬入水中,要是力气小一点则会浮出水面,而后逼迫着怪鱼花费更大的力气去拖拽藤条上的东西?”
陶教授一边忙活一边肯定的点点头:“对,我就是要让它们自己制造水体波动,只有这样才不用人力制造水体波动。”
小马哥咂着嘴巴,说:“你个老头好生阴险,居然连这样的阴招都能想出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弄得马爷我以后都不敢安分睡觉。”
“马小伙子说笑了,这东西对付动物还有用,至于对付你的话,恐怕早就被你用二六五的鞋底给打死了。来搭把手,还差最后一步。”
小马哥老脸一红,咳咳了一声没有说话,答应去帮忙。
陶教授和小马从树林里抬出一截五米多长、电线杆粗细的朽木,并将朽木拴在了藤条的另一端,俩人合力把朽木扔到湖里,湖面立刻剧烈震动起来,站在岸边便可以看见大量的怪鱼围在朽木旁拼命的撕咬,眨眼间,湖面浮起许多木屑。
来不及感叹机关设计的巧妙,我急忙对俩人说道:“赶紧从另一边下水,下水的时候记得跟紧我,下面骸骨多注意避开,别弄出太大动静。”
一路小跑绕到湖对岸,三人稍作喘息后下到了水里,我调整了呼吸,猛**口气扎进水里,小马哥和陶教授照做跟下来。
因为前不久来过一次,对于湖底的情况还记得,我轻车熟路的沉到湖心底部,中途并没有看见怪鱼的踪迹,倒是原本洞口周围有许多骸骨,此时却少了大半,附近堆积了大量白花花的颗粒物,脚踩在上面和踩在石子路上一个样,抓起把看了下,是怪鱼啃咬骨头后吐出的骨头渣。
计算着下潜时间,我不敢耽误下去,再次沉入洞里,到了洞口拐弯的地方,我回头看了眼,俩人紧紧跟在身后,状态也都还行,便继续往着前方游去。
怪鱼并没有出现,应该是全都被引走了,通道里面幽暗、冰冷、荒凉,看不见一个活物,就算是有,恐怕早已经被怪鱼啃食的灭种。
沿着通道游了十多米的距离,就在我们几人都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通道再次折了一道弯,方向变成了往上的。这是一个“U”型的通道,我预感离出口不远了,便加快俩臂划水的力度,后面俩人看我加速,立马也加快速度。
果然不出我所料,往上浮起十几米的高度后,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身后俩人也一前一后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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