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
我踏进菜馆里找到其中的老板,询问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钱五的人,怎知我话刚刚说出来,就被老板轰出菜馆,惹得大街上的人都侧目相视。
“狗日的玩意,我不就是问了一下,不知道也没必要这样!”
我脾气本来就不是多好,在部队又是班长,从来只有我撒气在别人身上的份,哪有别人冲我这样大吼大叫的,被轰出后气得我直接站在门口骂道。游文将我拉到一旁,反而略带兴奋的说:“少东家要淡定,这个老板肯定知道关于钱五的来历,而且俩人之间的关系很不好,所以才会这样暴脾气,要是不认识的人,也只会说不知道。”
我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刚刚头脑被气昏了,头脑没转过弯来。随后我问道:“那现在咋办?老板不待见钱五,我们想套话就难了。”
“额……没事,我们先问问附近的街坊邻居,实在没办法了再去问他,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实在不行,撬也得撬开。”
说道这里,游文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很明显,跟着三舅混的久了,他也不是个善茬。
于是我找到附近的一家卖日用品的小店,询问是否知道关于钱五的事情,店主开始还不肯说,直到游文买了一百多块的东西,才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原来钱五是钱家菜馆老板的兄弟,钱家菜馆的老板有四兄弟,他自己是老大,叫钱一,往下依次是钱二到钱五,五兄弟平时为人也都憨厚老实,没有不和的情况出现。后来钱二钱三钱四前几年出去打工的时出意外死了,就剩下个钱五。
钱一原本对他唯一剩下的弟弟钱五十分照顾,可从去年开始不知为何钱五一到菜馆找钱一,钱一就把他哄了出去,甚至还臭骂一顿,旁边的人问他为何,他也只说败家仔,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被轰走几次后,钱五再也没来找过钱一,反倒是钱一对于钱五非常忌讳,旁人只要提到钱五,钱一的脸色就垮了下去。
闹明白事情的原委,我又问道:“那你知道钱五住在什么地方吗?”
店主说他只听说钱五住他家的老宅子,老宅子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
我和游文提着大包的东西出了门,看着不远处飘扬的旗幡,不由得叹气道:“到头来还是得去找钱一,看来这一趟是不好走了。”
游文嘿嘿笑了一声:“少东家,你这回别去,我去就行了,妥妥的给你套出话来。”
我惊讶了:“真的?不忽悠?你别给我瞎整啊。”
游文拍了拍胸脯:“哪能呢?你就放心吧。”
看着他俩手插兜走进钱家菜馆,我索性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了起来,还没等我屁股坐热,游文被钱一亲自送了出来,路上有说有笑的。
等钱一回进了菜馆,我才急忙凑上前去问道:“你用的什么摄魂术?快也来教教我。”
游文神秘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说:“其实也没什么,全靠这个。”
黑色的本本上面印着国徽和人民警察证的字样,我顿时明白他的套路,原来是假冒政府人员接**话,胆子也是够肥的。
游文继续说道:“这是以前我闲的无聊托人给我办的假证,当时就没打算用得上,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没想到这会派上用场了。”
我赶紧问:“老宅在什么地方?问了钱五的消息没?”
游文点点头:“有了,钱家老宅在乡下,可以说也是在山脚下,离这里大约有半小时的脚程,没多远的距离。”
我们俩人又急匆匆的根据钱一提供的地址找到钱家老宅,老宅在一座破败的村子里,村里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人住,大多数房子都是人走楼空。核对着钱一给的特征,我们找到了钱家老宅,老宅独门独户,门口立柱上的朱漆已经脱落大半,立柱上方的屋檐也是摇摇欲坠,我和游文站在下边都有些担惊受怕。
敲了半天的门,屋檐上的瓦块都落下半块,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一个满身酒气的驼背男子双手拉着门栓,驼背男子的精气神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但面容倒是很年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男子醉眼朦胧的看向我和游文,我稍微往后撤了半步,倒不是酒味刺鼻,而是男子身上的异味实在太重,熏得我脑壳疼。
对此游文倒没有什么感觉,笑眯眯看着驼背男子问道:“请问你是不是钱五?”
驼背男子打了个酒嗝:“是啊,你们找谁?”
游文说:“我当然是来找你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钱五不耐烦的道:“我就是废人一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游文俩手一摊,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没啥事,就是向你打听一个人,三爷赵从医,这个名字听过没?”
钱五木讷的摇摇头,说:“没听过,我从来不出门,出门也只是买酒,没听过你说得这个人。”
游文板着面孔盯着他看了会,忽然笑道:“你不用隐瞒,我眼神好得很,刚刚提到三爷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瞳孔明显一缩,虽然很快恢复了原样,但还是被我注意到了。说明你听过这个人,其次,我刚刚和你对视的时候,你的眼神一直游离在别的地方,根本不敢和我对视,说明你心虚。”
钱五像是被戳破了心里的秘密,气急败坏道:“滚滚滚,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我没听过这个人。”
游文的心理素质要比我好得多,还是不急不缓的说:“你不用担心,我是三爷手下的人,这次来找你就是三爷说的,他说你可以带我们找到他。”
“我认识的三爷倒是多,可就没你们嘴里的那个三爷,你往村东头走,还剩个半只脚没进棺材的老头,他也叫三爷,你们去找他。”
游文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我:“不,我们就找你。我是三爷店里的伙计游文,这个是他侄子。”
见他还是生人勿进的样子,游文突然说了句:“雁门钟声起?”
钱五不再说话,沉默半天后道:“回响三世身。”随后身子让到一旁,留出一条进出的通道。游文迅速拖着还在愣神的我进了院落里,路上我问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游文解释道那是三爷留下的暗语,用来接头用的,我忽然觉得三爷在我心中又神秘了点。钱五探头探脑的伸出门外望了几眼,立马把门闩上,等他回到我们面前,脸上哪有丝毫酒意,整个人比正常人还清醒。
钱五坐了几分钟,游文就是不说话,最终忍不住的道:“你们真是三爷派来的?”
游文说道:“如假包换,听说三爷有危险,我们俩个立马就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什么人?三爷怎么会认识你?”
说到这个话题,钱五噗嗤一笑,像是在自嘲,不久后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郁结道:“这个不说也罢,我也是才认识三爷没多久,既然你们是他的人,我就告诉你们他去了哪。”
“大概一个星期前,三爷来到我这里说要去坟院,坟院是长白山里面一片山头,原名叫三仙山,解放前小樱花国在那边做实验死的人多了,就被叫做坟院。坟院挨着边境线,平日间很少有人去,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在意。直到三爷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个背包,说是以后若是有个叫游文的人找来,暗语也对的上,就将东西交给他。我当时还没察觉什么,等他们走后,我才觉得三爷说话语气像是在安排后事。”
说着从一个破旧的花盆里拿出个军绿色背包,我按住游文准备接东西的手问道:“你说‘他们’?和三爷同行的人还有谁?”
钱五俩眼迷茫的看着天空,不确定的说道:“三个?四个?我也不确定有几个。总之你三爷算一个,有个戴眼镜的女人,还有个人是瞎子,三爷对他敬重的很。至于第四个人,是在他们走出村子后,远远看见了四个人一起,所以才觉得是四个。”
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结,只要知道孙永秀确实和三舅在一起就足够了,找了个理由将钱五打发走,我打开军绿色的挎包,里面放着一本笔记本和块破碎的手表。还有份单独装好的信,上面写着,游文启。
我将信拿给游文,虽然好奇里面写的啥,但是三舅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处。打开笔记本看了下,发现就是我在地下湖岸边捡到的,不同的是里面多了张薄的近乎通明的地图。
我刚刚将地图展开,游文看见后立马惊呼了一声:“千张纸?”
我问道:“什么是千张纸?”
游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地图表面,半响后说道:“千张纸出自造纸世家周家,周家从事造纸有上百年,甚至更久,反正造纸的手艺传了十几代,至今没断过。”
“在一百年多前周家出了个鬼才,周杰,听说还是个女的。这个人整天没事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千张纸就是这人研究出来的,她做的纸薄到几张纸叠加在一起和正常纸的厚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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