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余音绕梁,眼中舞影刻壁,让我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不知身外世事。
环湖四周有各式的宫殿,通体均用各色水晶打造,正东方有一片宫殿群,那里的宫殿并不是用单一色调的水晶堆砌而成。
用乳白色的水晶做成一面面的墙壁,紫色水晶做成了一块块瓦片铺成屋顶,透明水晶做成了一扇扇隔栏窗户,黑色水晶做成了漆木栏杆,白水晶做成了九梯台阶,整个地下洞窟的岩石表面都是用水晶铺设而成,但却看不到丝毫的缝隙。
地下洞穴所有的水晶除了地表和岩壁使用乳白色铺设的,其他所有的水晶都是那种淡淡的颜色,可以透过水晶看到里面的东西,但又不是非常的清晰,显得朦朦胧胧的,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许久过后,冰冷彻骨的寒水让沉醉于仙境中的我缓过了神,甩了甩头,赶忙趟水到了岸边,当第一脚踩到岸边的时候,居然发现岸边的铺设的乳白色水晶正在散发出轻微的暖意,这让我早已麻木冻僵的双腿渐渐恢复了直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到现在都是蒙的,揉了揉眼睛,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再看眼前还是一点没变。上边的天坑里面填满了骷髅,到了下边就变成了另外一番仙境,好似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一样,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呆了几分钟,头顶的夜明忽然珠转动了下,水晶洞穴里面的情景跟着发生变化,先前的种种都消失不见,不再有瀑布、仙山、宫殿群,瀑布变成了赤红的岩浆,仙山上的种种都消失不见,只有熊熊大火,宫殿群也燃起火焰,转眼间,人间天堂就变成了炼狱。
我往后接连退了几步,生怕燃烧的火焰灼伤自己,火焰燃烧着很快,没过几分钟眼前的水晶洞穴变成荒芜之地,夜明珠渐渐变成灰暗色,不复之前那般人间仙境。
看着眼前布满根须的岩壁,浑浊不堪的地湖水,湖水里面耸立的巨石,似乎这才是真正的景象,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地下洞穴里很昏暗,我寻思一会决定牺牲小灵通的电池,将电板的正负极接在一起,没一会电池便燃着了,将其放在被砸扁的军绿色的水壶上,做成一个手提灯。虽没有多亮,好歹能看的清楚眼前的东西。
眼前的地下湖和在通化遇见的差不多大,相比来说,这里的湖水是相当的浑浊,因为无法看见湖水里有没有危险,我没敢下水,只在岸边搜寻起来。
整个地下洞穴几乎全被地下湖所占据,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如果三舅他们在这里,那么肯定会有痕迹,但搜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我不死心的又搜了一遍,还是毫无所获。
盯着湖心**的怪石,怪石高出水面四五米的距离,先前上面是一片仙境,现在则是变成坑洼的顽石,地下洞穴只有那里没搜过,难道人在那边?
先前我掉下来的时候就是掉入水里,当时并没有危险出现,或许是我被笠头螈和怪鱼吓到了?看到地下湖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个法子,我尝试着将一只脚下到水里停顿十几秒,想象中的危险没有出现,我迅速跳进湖里往**游去。
直到我攀附在湖心石上,依旧没有东西袭击我,我放下心中疑虑,开始搜寻,湖心石并不大,正在最高处可以一样看得清全局,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这里该不会和天坑里面一样,只有特定的时间才会出现洞口?似乎是证明了我所想,在湖岸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光源被我丢在了岸边,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了弄清楚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又游回岸边拿起提灯,发现布满岩壁的树根果真裂开了缝隙,我刚准备踏入,忽然发现左边三四米的地方同样裂开了一道缝隙,再看看右边同样的距离处也有道缝隙,我不禁又迷惑了,到底走哪个?
光从外边看裂开的树洞都是一个模样,并没有区别,会不会里边不一样?我首先探头进最左边的树洞里看了眼,发现地上有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一旁树干之中插着把已经变了形的枪支,枪支近乎变成一坨废铁,不过从细微处还是能看出来是八一杠,和上边的武装人员用的是同一种枪族。
除此以外还有个背包和子弹袋,毫无意外,所有的东西都是扁平破烂状,像是被挤压所致。见到这样子,我忽然想起来进入巨树内部时,巨树的俩壁也在往中间压缩,要不是最后掉进了垂直的通道,恐怕我此时比这样子好不到哪去。
又看了看第二个树洞,这次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好像安全的样子。转身又看了第三个,里面和第二个一样,没有第一个树洞那般模样。
二选一很难办,虽然外边看起来安全,可鬼知道里边是不是安全的,我看看中间的又看看右边的,完全拿不准注意。三五分钟过去,似乎到了时间,树洞的边缘有蠕动的迹象,快要要闭合了。
此时我焦躁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只好拿出一枚一角的硬币抛在空中,正面朝上就是中间的树洞,反面就是右边的树洞,看天决定。
视线顺着硬币在空中转圈落在地上,怎知硬币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恰好卡进一根树缝中站住了。
这算啥?中间?右边?还是说不进去?总不该会是左边吧?我这回是真的没法了,难得让天决定一次,结果给我整出了个未知数。
树洞逐渐缩小,来不及多想,我冲向了中间的树洞,快到洞口的时候,本就浮肿的脚踝突然崴了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左边摔倒,忙不迭的爬起来后,没来得及分清方向我就往眼前的树洞跌撞过去。
等半只脚都踏进树洞我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左边的树洞,刚想退出去,结果已经迟了,树洞剩下的缝隙已经容不下身体退出去。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这条看起来危险的路才是正确的路。我扶着俩边的树藤往前蹦去,树洞只是洞口闭合,内部并没有合拢,往前蹦跶十几米后,豁然出现了三条岔道。
既然已经选择了左边那就一直选择左边,我没有多想直接蹦进了左边的岔道。没走俩步,左脚的扭伤让我不得不停下,没敢揉,刚刚扭伤的脚,不能热敷也不能揉捏,那样只会越来越严重,冷敷有用,可这里压根就找不到水。
轻微动了下脚踝,痛的我差点没跳起来,这次进山连续赶了俩天的山路,脚已经处于疲劳的状态,加上在天坑里边磕绊几下,更是雪上加霜,又在水里泡了会,之前的扭伤可以说并不意外,而是必然事件。
在原地休整的时候,身旁的树干忽然裂开露出一条通道,内部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嘈杂,不止一个人的。
来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三舅?还是说追杀三舅的人?我愣了几秒,闪进了旁边的岔道里边。
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三爷,我们来这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还被堵在了这里,恐怕我是栽进这里了。”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的说:“不要急,肯定就在这里没跑了,只是我们没找到出去的路而已。”
果真是三舅,听说话的声音还活得好好的,白费我担心这么久。我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时间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蹭的跳了出去,从通道口出来的三舅被我下吓了一跳,忙的抬起手上的匕首指向我,见到是我后惊异的说道:“小川?你怎么来这里了?”
三舅这一问倒是把我问蒙了,疑惑的说:“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
“我打电话让你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了下:“好像是五天前吧,你让孙永秀打电话到药馆里边,我就立马赶了过来,怎么没看见孙永秀?”
三舅瞬间拔高了嗓门:“孙永秀?你说那个周家的内奸?”
孙永秀居然是周家的人?她现在人去哪了?我连忙问道:“周家的内奸?怎么回事?”
三舅咬牙切实的恨恨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总之那个女人是周家派来卧底的,我还是小瞧了周家,没想到底子藏得这么深,早知道当初在钱家老宅的时候就应该把人除掉。”
跟在三舅旁边的一个光头瘦子同样满脸愤然的骂道:“那女的绝对是狗娘养的,要不是老子的身体灵活,早就被她给阴死了。”
“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通道变了没?”三舅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我就是这里进来的,不过这里现在已经被堵死出不去了。”说完我还回头指了下,但下一秒我就说不出话来,通道不知何时已经封闭上了,原先的洞口被密密麻麻的树根给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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