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歪头想了想,说:“三爷没和我明说,他说找到了信物玉邪煞,事情得有个结局,并喊我过来搭把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三爷是你三舅,你咋不自己去问?”
我摆摆手,偷瞄了一眼三舅,见他没反应便说道:“我和三舅十几年没见过,很生疏,所以见到他有些话问不出口。”
牙签倒没有多想什么,略带兴奋的看着我:“哦哦,三爷这些年确实很忙,我跟着他也见了不少世面。”
“我跟你说啊,走南闯北这几年,三爷每个月给我三四千块,虽然每个月钱不多,但是我还是坚持每个月拿一千多出来做慈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钱虽然不多,但这也是我的小小心意,其他伙计都劝我不要这样子,赶紧存点钱找个媳妇!可是我见不得弱女子站在黑暗小巷子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一听到后边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直说干啥的就行,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的听不懂。”
牙签猥琐的笑了笑,不停的挤着眼神,我还是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最后他实在没法了,怒我不争的骂了句:“他娘的就是去灯区!灯区知道啥意思不?”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指的事情是干那活,真的头次见把那事说的如此含蓄的人,我还以为他是去干什么好事。忍不住骂道:“牙签哥,你个狗日的是真猥琐,啥事情你不说,非得给我整出这事情来。”
牙签不屑的撇嘴说道:“这有啥的?这玩意年年禁,年年有,像我这样单身也是有需求的,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最简单的供求关系,除非把单身阉了,不然想禁?还是回家玩泥巴得了吧。”
似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对!咋的我怎么觉得有理?不能给他说下去,再说下去我都要被洗脑:“得得,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我说不过你,满嘴的歪理。”
见我不想继续说下去,牙签来劲了,拍着胸口吐沫横飞的道:“你还不信?我跟你说啊,我薛小龙这些年在外边……”
“再说你的皮会脱一层,小龙你觉得会不?”三舅睁开眼撇着看牙签,牙签当即打了个哆嗦,连忙强笑着说:“相信,相信,肯定相信!”
三舅继续闭上双眼,牙签摸着胸口转过身,见我在笑他,气急败坏的说:“你懂个球,三爷那是在关心我,还说给我搓澡,你有那福气不?”
“小龙!”
忽然三舅冷喝了声,牙签立马哭丧着脸转过脸:“三爷我错了,我刚刚是头脑犯浑说瞎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三舅没理会他,反而有些焦急的道:“有危险,撤!”
有危险?什么危险?正疑惑着,我忽然听见树洞尽头传来嗡嗡的声音,好像有千万只蚊子挤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那是危险的源头?尚未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牙签拼命的拉着往另一条通道跑去。
被磕磕绊绊拖了几米,我很难相信那么瘦弱的身体里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反应过来后我挣脱开自己跑,并不解的问牙签:“什么情况?干嘛要如此?”
牙签脸色很难看,慌忙的道:“那是弑虫,很恐怖的一种虫子,赶紧跑,追到就没命了。”
弑虫?时间根本容不得给我多想,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感觉虫群离着自己不过几十米的距,脚腕本来好了点,现在受力后再次刺痛起来,越用力跑的越慢,短短几秒就拉下来十几米的距离。
三舅在前方回头看了眼,招呼让牙签拖着我往前走,我没拒绝,手搭在牙签的肩膀上,一撅一拐的往前奔去。就算是这样,我们的三人的速度还是没有身后的虫群快。
忙中抽闲往后瞥了眼,我看见大量的虫群在后边翻滚,因为光线昏暗,看的并不清楚,但是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的虫群就已经让人感觉很恐怖。
“三爷,这样跑下去不行,肯定会被追上的。”牙签气喘吁吁的说道,三爷很镇定回道:“下个路口的树洞是转折点,进去后应该能躲过一劫。”
脚上的红肿越来越大,像是有个馒头附着在脚腕上,牙签不停的安慰道:“快了,就快到了,有三爷在想死都难。”
我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前冲去,靠人不如靠自己,倒不是不相信别人,这么多年的经历让我变得很谨慎,现在的要是出了点意外,恐怕就得死无全尸。就算是借力搭把手我也只是稍微用了点,没敢抱有全部希望。
大半分钟过去,我总算是见到了前边的树洞,踉跄的撞进去,三舅冷静吩咐道:“小龙,扎破洞口。”
牙签拔出匕首猛地戳进树洞边缘,戳了一次不嫌够,又戳了第二次、第三次。树洞口受到刺激后很快闭合起来,内部的通道也在急速的压缩,最先闭合的是树洞口,洞口彻底闭合后,依旧能听见外边嗡嗡的虫群声。树洞内部稍留有一丝空间,还未闭合死,但所剩下已不多,胸口被挤压的十分疼痛,感觉肋骨快要折断。
过了几秒,虫群的嗡鸣声渐渐远去,树洞内部的空间才缓缓扩张,电筒的光亮再次亮起后,我瞅见三舅正处理手腕上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早已失去血色,配合那张死板冷漠的脸,很像是死人脸。
换了个方向看牙签,此时他正躺在地上哼叫,我忙走过去看是不是被挤压伤到骨头,但观察几秒后发现似乎并不是,牙签俩眼睛紧闭,表情很狰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刷往下流,双手合力掐住大腿根部,像是在强忍着痛苦,但又没发现大腿上有血迹渗出。
“别动他,让我来。”三舅也发现了牙签身上的怪异处,拿起匕首走到牙签身边观察俩秒后,猛地插进大腿根部,牙签硬是死咬着牙齿,强忍着没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三舅迅速割开了牙签的裤子,与此同时,插在大腿根部的匕首剧烈抖动起来,三舅见状将匕首旋转搅了一圈,牙签猛然瞪大眼睛,眼眶内部布满了血丝,微张嘴唇想要吼出来,但还是忍住没嘶吼出来,最后只从喉管里发出低微的荷荷声。
三舅手下的伙计都是些什么人?之前有游文,现在是牙签,俩人精神的坚韧连我都佩服,换做我,我自认为都做不到这样,特别是匕首的尖刃在肉里旋转的时候,那种感觉能把人活活痛死。
匕首安分下来,没在继续抖动,三舅继续撕开牙签的裤子,当完全露出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三舅为何要这样。一只拳头大小的蚊子模样的虫子正依附在牙签的大腿的根部,和蚊子有细微的不同,除了长到夸张的口器以外,在口器的下方还有一对钳牙,笔帽粗细,一厘米长的样子,此时一对钳牙正死死的咬在牙签的大腿上,长长的口器光露出来的长度便有三五厘米,在肉下的还不知道有多长。
虫子的腹部和蚊子的构造差不多,但大小要比蚊子大很多,现在鼓胀的有鸡蛋大小,鲜红的血液撑着黑色的腹部发亮。而三舅的匕首刚好插在虫子的上半身位置,牢牢的将它钉在肉上。就算是被匕首插在肉上,虫子依旧很不安分,口器下的钳牙胡乱咬在牙签的腿上。
三舅见状迅速伸手捏住了虫子的头部,随着手上的青筋暴突,虫子缓缓停止躁动,三舅拔出匕首将虫子捏在手中,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随后丢在地上用脚碾压几圈才松开。
躺在地上的牙签偏头瞥了眼地上的虫渣,剧烈喘了俩口粗气,虚弱的看向三舅:“感谢三爷的救命之恩。”
三舅的意识自从改变以后,脸上的神色似乎就没有变过,一直是死板着张脸,就算这时也是:“自己包扎好,弑虫不可能就这么一趟,待会还得逃命。”
过了一会,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便抬头找去,见到三舅正面色复杂的看向我,不由有些疑惑,刚准备问,三舅忽然说道:“小川,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何三舅会这么说,我还是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想开口问为什么,一旁的牙签嚷嚷让我去帮忙包扎,只好暂时放下疑问去帮他。
“小赵啊,你刚刚是命大,没被弑虫盯上,不然就是三爷也救不了你。”
牙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和我说道,我好奇的问道:“弑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知道的?”
牙签没说话,反而看向了三舅,见三舅点头才严肃的说:“弑虫俺最早是在大兴安岭那边遇见的,四年前,俺和三爷去大兴安岭办事,去个叫黑风崖的地方,当地的老猎人说那里有鬼,进去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出不来,崖下的白骨堆有三米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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