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坠,下午。
“你说啥?让我给你女儿当老爸?”
停在路边的一辆宾利慕尚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林天赐满脸震惊,随后怯怯的说道:“赵冰洁小姐,昨晚我们才见面,现在你就跟我提这种要求,太快了吧?”
赵冰洁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呼呼的拍了拍方向盘,这家伙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然而无可奈何,她不想跟着家伙浪费口舌,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闻言,林天赐心情瞬间有点不美丽:“喂,尽管我拒绝了你的以身相许,你也不能为此恼羞成怒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吧!不可否认,凭你的身材跟长相,喜当爹我也不在乎,但你怎么也得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嘛!”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说陪我演戏。”
赵冰洁双眼喷火,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胸前凸起跌宕起伏:“你有色胆乘人之危,怎么没胆承认?”
“我怎么乘人之危?又承认什么?”
林天赐错愕不已,认为眼前这女人定是吃错了药。
“赵冰洁小姐,你把话说清楚。”
“人渣,不见棺材不掉泪!”赵冰洁嗤之以鼻的哼了哼,顺手掏出了一本地摊刊物扔给林天赐。
林天赐捡起刊物,扫了几眼,刊物已经排好版,不过看起来还没发行。
刊物的最大黑字标题,极其吸引眼球:“慕思集团总裁的迷烂私生活”
在黑字标题的最下方,贴着一张彩色照片,上面赵冰洁神色迷离,脸色绯红。至于林天赐,则是在其一旁,场景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原本刊物标题就挺过分,当林天赐浏览内容,看到对自己的描写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上面竟然说他是夜场小白龙。
“什么跟什么啊,全特么胡说八道。”
林天赐差点没气死过去,紧紧的拽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地摊刊物的地址在哪里?看我不把这些死狗仔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气急败坏之余,他把刊物揉成纸团,撕成了粉碎。
“现在你还怎么狡辩?臭流氓!”
赵冰洁惆怅的叹了叹气,很是无语。
幸亏集团新闻公关团队发现的早,在刊物还没发行的时候,便全部买断,但谁都不能确保,有没有遗漏。
原本就因为被传出私生女的绯闻,导致股票不稳,很多股东不满。要是再让地摊刊物狗仔拍到的东西散落出去,对慕思集团的股票,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以防不测,她只能先做好应对准备,假结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她很想把这臭流氓,扔进护城河喂鱼,迫于形势,现在只能强忍着憋屈。
林天赐哭丧着脸,试着解释说道:“赵冰洁小姐,误会啊,昨晚你心率僵梗突发,意识模糊,真实情况或许不记得,我讲给你听。”
赵冰洁冷若冰霜,望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难道本命年真会倒霉?病发后被流氓乘人之危夺了身子就算了,事后还得跟流氓假结婚,老天啊,救救我吧。
见她一声不吭,林天赐还以为赵冰洁等自己解释,急忙组织语言,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昨晚午夜,他外出回家,结果一个女人忽然撞进怀里,女人正是赵冰洁。
他见赵冰洁神色不正常,把脉之后才发现赵冰洁患有先天性心率僵梗,病发时如果没及时得到治疗,极有可能会导致呼吸不顺,从而威胁到生命。
情况危急,他不顾赵冰洁的挣扎扭动,强行治疗,扼制了病情后,本着贯彻落实做好事不留名的优秀品德,深藏功与名,在赵冰洁恢复意识前回家了。
“赵冰洁小姐,现在你明白事情经过了吧?”
林天赐润了润嗓子,郁闷的说道:“我真没有乘人之危。话说回来,我有没有碰你身子,你意识恢复后也应该有感觉啊!”
“你的意思是你活雷锋?仅仅只是帮我治病?既然如此,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恢复意识后衣衫不整,丝袜被撕烂?”
“额……治病需要,我得推拿按摩你谭中穴,以及大腿的殷门穴,并且不能隔着衣物,必须肌肤贴着肌肤零距离接触。”
“林天赐,你……你给我去死。”
赵冰洁被气的歇斯底里,她竭力的控制着情绪,向来让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时貌似失去了作用,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
林天赐耸耸肩,随后话锋一转,说道:“其实,让我陪你演夫妻戏倒没问题,我现在还没工作,你帮我在慕思集团安排个工作吧,我就答应你。”
“你觉得自己能胜任什么工作?”赵冰洁强忍着草泥马狂奔的怒火,冷声质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审讯犯人。
“不瞒你说,小学二年级我获得过学校奥数奖,财务总监的位置我觉得很合适。小学四年级我当过班级委员会常务委员,分管劳动工作,展现了优秀杰出的领导天赋,总裁助理的位置想必……”
对于林天赐喋喋不休的自卖自夸,赵冰洁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面无表情的说道:“明天你去慕思集团保安部报道,现在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哎,伯乐难遇啊!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青年才俊,竟然当保安。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悲哀,莫大的悲哀。”
听赵冰洁下了逐客令,林天赐没有死皮赖脸呆下去,转身打开车门,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林天赐还没走远,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宾利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通过激情的飙车,赵冰洁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脾气太差,也不知道尽心尽力为公司奉献的各位同事,平日里饱受着怎样的压迫跟剥削。”
林天赐撇撇嘴,为即将成为同事的慕思集团员工感到深深的同情。
从兜里掏出一根红塔山香烟点燃,林天赐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坐车回到了居住的城乡结合部。
“我东西怎么被扔了?”
林天赐愣了愣神,老远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被装进塑料袋,扔在了垃圾桶旁边。
几个箭步冲过去捡起衣服,天赐哥当即双手叉腰,对着一栋三层自建房嚷嚷起来:“包租婆,不是商量好下个月领到工资就给你房租,怎么还扔我东西?你心肠太歹毒了吧?”
咯吱。
院门忽然被踹开,一个手持擀面杖的中年妇女冲了出来,扯着河东狮吼说道:“我心肠歹毒?没交房租好心让你住,结果你隔三差五跑我家厨房偷吃。今天竟然把我女婿送的人参,沾辣椒当榨菜吃了,现如今好人没好报。”
“我没偷吃!”
林天赐急眼了,义正言辞的解释:“我每次都是光明正大去的你家厨房,碰巧你不在家而已,并且我也不是白吃,我还经常给你外孙拿零花钱当补偿。”
“你还有脸说?”
听到这里,包租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周你给我外孙拿一块钱买辣条,第二天就把我家半瓶五粮液国酒给喝了。前天中午给我孙子拿了五毛钱,下午就溜进厨房吃了我炖的老母鸡。”
“包租婆,说话得将良心。”林天赐反驳道:“你老公喝酒被人揍了,是不是我大展神威帮他找回的场子?你外孙每次考试不及格,是不是用了我的抄袭秘籍,现在门门六十一?”
“立马跟我滚。”包租婆依旧不依不饶,气势汹汹道:“再不走,老娘跟你拼命。”
说完,便作势动手。
见状,林天赐向后退了退,大骂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找我媳妇去,告诉你,我媳妇是集团总裁,钱多的超乎你想象。以后我发达了,别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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