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秋兰的盛情，林天赐跟张寒雪被‘请’进了警局，接下来面临的就是分开审讯。

刚刚走进警局，张寒雪便对林天赐提醒道：“等下你实话实话，千万别跟他们耍心眼。”

“实话实说？”林天赐愣神：“你出手可不轻，如果实话实说，起码能给你安一个防卫过当的罪名。”

张寒雪皱眉道：“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原原本本交代情况就行。”

林天赐撇嘴道：“行，我按照你的要求来。”

说完，被一名警察带走，等待审讯询问。

林天赐一走，王秋兰就冷冷一笑，冲张寒雪说道：“今天的事有点严重，恐怕你得在警局多呆一段时间。”

张寒雪挑挑眉头，冷漠道：“你吓唬我？快点询问，我还等着出去吃午饭。”

说完，自顾自走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哼，死娘们，神气什么，被扒警服了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今天我倒要看看谁能救你！”

王秋兰阴沉着脸，领着一名实习警员走进了审讯室。

张寒雪性子耿直，或者有点缺心眼。眼前这个曾经的同事，现在的重案组组长王秋兰，就跟她非常不对付，正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啪！

王秋兰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力道巨大的拍在审讯桌上，气势汹汹的朝张寒雪质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你清楚，现在老实交代自己的犯罪过程。”

“犯罪过程？”张寒雪双臂抱胸，根本不吃王秋兰这一套：“我犯什么罪了？”

张寒雪料想王秋兰肯定会借题刁难，却也万万没想到此女开口就要定罪。这让张寒雪错愕之际，还很生气。

“公共场所打架斗殴，导致受害者重伤，事后还想逃逸，这些罪状够了吗？”王秋兰巧舌如簧，措辞凌厉恶毒，完全是要把张寒雪往监狱送的节奏。

“怎么？没话可说？”

见张寒雪沉默不语，王秋兰得意洋洋道：“现在哑巴了？以前不是挺能说会道吗？”

“你有证据，请摆到我面前。要是没有，请遵守相关规定。对于你乱泼脏水的行为，我没必要理会。”

张寒雪曾经也是警察中的一员，她又怎么会上当，给王秋兰咬文嚼字整人的机会？当下两手揣兜，闭目养神。气的王秋兰浑身颤抖，胸前凸起有一种要崩开纽扣的架势。

“王组长——”旁边的实习警员提醒道：“要不先去审问隔壁那家伙？”

王秋兰知道凭借正常手段，很难突破张寒雪的防线。倒也懒得浪费时间，怒气冲冲的站起身，说道：“我容你好好想想，想清楚明白了再跟我交代！”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前往林天赐所在的审讯室。

她一走，张寒雪眉宇之间隐隐浮现出了担忧之色。她了解警察的手段，自然不会中王秋兰的圈套，但林天赐可以临危不乱的应付王秋兰的阴招吗？

……

林天赐走进审讯室，便提出喝茶，抽烟，并要求警方提供午饭。

“现在已经到饭点，我协助你们办案，怎么也不能让我饿肚子吧？否则等我出去，我就去监察部门投诉你们虐待三好市民！”

在林天赐死人都能说活的威胁下，负责看守他的新警员还真送来了茶水外卖，如果不是天赐哥裤兜里有烟，兴许连自己的香烟都会掏出来。着实啼笑皆非。

“小同志，争取再接再厉，我回头就给你们领导邮寄表扬信。身为警察，你的工作能力以及职业操守很不错。”林天赐吃着盖浇饭，煞有其事的说道。

那名才从警校毕业的新警员唉声叹气，碰见这种家伙，唯有自认倒霉。

咯咯！

王秋兰脸色阴沉的走进审讯室，见到林天赐倍儿香的吃着米饭，气的直跺脚：“谁允许你在这里吃饭？”

“吃饭难道也犯法？”林天赐抬起头，擦了擦油腻的嘴巴，笑眯眯道：“警官，你家住在河边的吗？管太宽了吧！”

王秋兰没好气的哼了哼，凶巴巴的坐到审讯桌前，红唇微张：“你没犯罪，别说吃饭，吃山珍海味我都管不着。但现在你犯了罪，那就归我管！”

“犯罪？”林天赐吓得放下碗筷，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关心的问道：“警官，我冤枉，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你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还需要问我？”王秋兰冷冷道：“你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张寒雪已经把问题交代清楚了。”

“她交代什么问题？”林天赐好奇道，嘴角微微上翘。

“她交代什么跟你没关系，现在我要你自己交代一遍。要是跟她所说牛头不对马嘴，我会再给你加上一条负隅顽抗，妨碍司法公正的的罪名！”

王秋兰一脸的高深莫测，威胁道：“这条罪名可不轻，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

林天赐优哉游哉的点燃一根烟，撇撇嘴道：“我根本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总不能胡说骗警官你吧？”

交代？

如果是符合规矩的审问，林天赐心情高兴还能配合交代两句，但这女人分明是想陷害自己，无论自己怎么说，她都会鸡蛋里挑骨头，找出语病，继而小题大做。

小丫头，跟我天赐哥玩阴的？

我天赐哥混迹江湖的时候，你丫还单纯以为大姨妈仅仅只是亲戚呢。

“没有吗？”王秋兰质问道：“现场有证人亲眼所见你打人，还敢死不承认？”

“请问证人有没有说我打的是谁，受害者什么样子？手中是否持有武器？”林天赐反问道。

啪！

王秋兰猛地一拍桌，呵斥道：“究竟你是警察，我是警察？”

“我胆子小，别那么凶。兴许你凶巴巴的，我原本能记起来的事情都忘记了。”林天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个正经道。

“关于犯罪事实你确定不老实交代？”王秋兰咬牙切齿。

“我不知道交代什么！”林天赐无语道：“除非警官你告诉我受害者的长相，以及穿着打扮。否则我哪里记得打了谁？”

王秋兰硬邦邦道：“证人只看清了你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受害者。”

“你居然信以为真？”林天赐张大嘴巴，愤慨道：“记得我的长相，而不记得受害者长相，你不认为事有蹊跷？我不由怀疑证词的真实性！我要跟证人对质！”

王秋兰当场懵逼，这家伙怎么比张寒雪还难对付？不仅无视自己的威胁警告，还要求对质？你咋不上天呢？

深深吸了两口气，王秋兰缓了缓脸色，尽量心平气和道：“现在处于调查阶段，关于证词我们会核实。请你来警局，就是希望还原真实情况。你老老实实说，只要确定你无罪，我们肯定不会刁难你。”

经过深思熟虑，王秋兰决定先采取怀柔政策，等她找到突破口，她就能给满嘴跑火车的林天赐定罪。更别说，今天的事还有领导当靠山，她完全不担心惹出麻烦。

“对嘛，这才是人民警察应该有的态度。你跟我说话注意语气，我肯定会配合你查案。比如这位小同志。”

林天赐指了指王秋兰身后的新警员：“他给我泡茶，请我吃午饭，我就会向你们的领导写表扬信。”

“行，那你说，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秋兰语气温和不少，目光中却若有若无散发着恶毒之色。

“当时啊，我跟我媳妇在电动城玩，结果一群地痞混混冲过来调戏我媳妇。身为男子汉，我挺身而出找他们理论。没想到对方蛮不讲理，掏出匕首要动手。幸好我武功高强，简简单单，解除了对方武器，并让他们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于批评。刚想离开的时候，警官你就来了。”

林天赐无奈的摊摊手，幽怨道：“话说警官你真是神机妙算，手指一掐，就知道什么地方有犯罪分子，出现的很及时。”

“这就是全部经过？”王秋兰沉声问道，柳眉渐渐倒竖。

“没错。”林天赐信誓旦旦点头。

“你承认动手了？”王秋兰质问道。

“注意措辞，不是动手，他们手里有匕首，我出于维护自身安全的角度考虑，仅仅卸除了他们手中的武器而已。”林天赐纠正道。

“据我所知，他们有人多处韧带受损，腕骨断裂。”王秋兰阴狠道。

“不懂了吧？”林天赐卖弄道：“他们抱着必杀我的决心，力道很大，拉伤韧带很正常。至于腕骨断裂，可能是老伤，毕竟地痞混混嘛，跟人打架如同家常便饭。”

“一派胡言！”王秋兰咬牙切齿，训斥道：“林天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马告你妨碍公务？把你送进监狱？”

林天赐玩够了，也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慢慢站起身，吊儿郎当的笑容尽数散去，眼神冰冷的看着王秋兰：“你跟我玩，太嫩了，去把你上司叫过来。对了，你最好确保一直廉洁奉公，没有污点。否则，我很难确保明天你还能穿着这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