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
我瞬间调动内力,冲上去将那老头踢开,此时匕首已经完全刺进梁兴体内,那是心脏的位置。
“抓……抓人……”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嘴里都已经吐出血泡,但还不忘让我抓人。
“梁兴,你一定要挺住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正准备把他扶回面包车上,但此时后面一阵风起,有东西袭来,我下意识调动内力往旁边闪开,老头的拳头就顺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
“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修道之人。”
他一拳打空,也不再攻击,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带着笑意。
“你要走快走,把那具尸体一起带走,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不会在追你了。”
梁兴此时全身都开始抽搐,再不送医抢救就来不及了,我想和这老头暂时达成和解,毕竟救人要紧。
“小子,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非要追我,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两个一起留下吧。”
话音未落,他身体徒然一动,速度很快的向我冲来,这老头修为应该比我高上不少,他要杀我,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无奈只得放下梁兴,调动内力施展百变神行中的身法,躲开他的迅猛一击,然后和他战在一起。
老头依旧戴着草帽,看不清面容,但他的身体要比一般老人魁梧得多,通过声音判断,此人年纪应该在七八十岁左右。
不过他的速度以及力量,完全不像是一个八旬老人,每一次攻击都非常迅猛,拳风刚劲有力。
我根本不敢接招,生怕被他打断手脚,只能四处躲闪,走了十几个回合,随着内力的消耗,我速度也跟着减慢很多,最后被他一掌打在胸膛上,飞出去四五米远。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阻拦我。”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经过这一番较量,他显然已经发现我是个新手,不能对他造成威胁,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一脸轻蔑的看着我。
“不过你小子的身法的确不错,给我说说你师傅是谁,搞不好我还认识。”
“我说了你就能放我们走吗?”
我看向靠在车上的梁兴,此时他瞪大着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再不抢救的话凶多吉少。
“你告诉我,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草帽老头冷哼一声:“爷爷我是爱才之人,你小子身法不错,一定给你留个全尸,到时候带回去炼制成飞僵,说不定又是我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你做梦吧。”
这老头铁了心要杀我,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趁他得意之时,再次调动内力到手脚之上,跳起来向他飞扑过去,准备来个猴子偷桃,以最快的方法解决战斗。
他没有准备,果然被我捏住要害,我心中狂喜,加大手上的力度。但是没想到,就算我用尽全身的力量,这老头都是纹丝不动,仿佛这通杀男性的一招,对他并不管用。
“给我玩偷袭,你还嫩了点,以为爷爷的金钟罩是白练的?”
他任由我揉捏一番,随后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地面上提起来,恶狠狠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泉路上和他作伴去吧。”
说完,手上的力道徒然加大,我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心说这次真的完了,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竟然会死在一个老头手里,我特么做鬼也会回来报仇的。
“砰。”
就在我绝望之时,原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枪声,下一瞬间,老头的脸上爆发出一堆血浆,子弹从他面颊打进去,从嘴里飞了出来。
“啊。”
他发出一声怪叫,掐住我的手随即松开,收回去捂住自己的脸,我落在地上,捂着脖子使劲咳嗽,差点就要晕死过去。
“抓……抓人……”
我在地上滚了两圈,耳边传来梁兴的声音,扭头一看,这时他连枪都举不起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
“草尼马的。”
一股热血涌上我的心头,我立刻从地上弹射而起,冲过去死死勒住那个老头的脖子,他的血打湿了我的手臂,一股腥味传过来,很难闻,但我却觉得格外醒目。
“梁兴,你不要闭眼啊,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我一边叫,一边把老头往车旁边拖,准备找手铐将他铐起来,然而这时,却突然感觉手上一痒,竟然有一只巨大的蜈蚣从老头衣领里爬出来,顺着我的手臂爬到了我衣服里面。
“蜈蚣蛊。”
我瞬间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苗蛊,那本破书上有记载,据说蜈蚣蛊算是比较厉害的一种蛊虫。
我觉得奇痒无比,被它爬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但还是紧紧勒住老头,不肯松手。
直到那蜈蚣爬到我脖子上,使劲咬了一口,下一秒钟,万箭穿心般的疼痛感瞬间传来,我完全失去力气,手也随之松开。
“啊。”
我在地上拼命打滚,感觉自己快死了,那种痛,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如果说旱魃毒发作时的疼痛如同火烧,那么这种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给扒了皮一样,疼痛感从每一个细胞中爆发出来。
最要命的是,我并没有因此晕死过去,反而脑袋出奇的清醒,所以那种痛也十分清晰,并且一直持续。
老头比我好不了多少,也捂着脸惨叫,血水染红了他的手,头上的草帽也已经脱落下来,一头凌乱头发飘在空中,看来已经好久没剪了。
另一边的梁兴此时已经闭上了眼,手中的枪掉落到地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我在地上翻滚了一阵,渐渐感觉没有那么痛了,想爬过去拿那把枪,但刚一摸到,老头就突然跑过来一脚踩在我手上,抬腿把我踢开,然后自己捡起枪,对准我的脑门扣下扳机。
我本以为自己会被爆头,没想到枪里面竟然没有子弹,扭头一看,原来弹夹已经被梁兴取下来拿在了手里。
老头不明所以的继续扣动扳机,但就是打不到我,气的把枪一扔,又跳上来掐我。
这会儿我痛的几乎动不了,毫无躲闪的被他给掐住,但手上还残留有些力气,立马举起来抓住他面颊上的伤口,也是用尽吃奶的劲,快把他脸上的肉都给扯落下来。
老头疼的不行,只好放开我,准备捡起石头砸我脑袋,却被我给死死拖住后腿。
这时候山下传来警笛声,几辆闪着灯的巡逻车往这边开来,我心中顿时升起希望,忙朝下面大喊:“救命,我们在这儿。”
老头也慌了,捡起一块不怎么大的石头猛砸我的脑袋,砸的我鲜血直流,但大部分被我用手挡住,并没有受到重创。
巡逻车越来越近,他眼看杀不了我,站起来恶狠狠瞪我一眼,转身跑上车,飞快的往山里驶去。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把手枪,取下梁兴手上的弹夹装好,追着车开了好几枪。
但我浑身无力,根本瞄不准,直到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完,也没能打中,只是把车后面的窗户玻璃给打碎,面包车拐过一个弯,便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梁兴……梁兴……”
我把枪扔了,跑过去扶梁兴,此时鲜血已经浸透他的衣裳,周围一米的地上全是鲜血,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已经没有了气息。
“梁兴,你快醒醒啊,别睡着了……”
想到他不过是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心中一阵悲凉,抱住他使劲的喊,但过了好久,也没有任何回应。
“黄羊,是你吗?”
过了两分钟,那几辆巡逻车终于靠近,还没停稳,许超便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跳下来,看见眼前的场景,顿时就愣在原地:“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快追,往山里跑了……”
我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头上的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用手指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勉强说了这么一句。
“小雪,老吴,你们在这儿守着,快打120救人,其他人跟我来。”
许超反应很快,边喊边回到车上,和其他警察开着两辆车往山路的那边追去。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来了很多医生和救护车,把梁兴和我都拉到镇人民医院。
我在病房里躺着,彻夜无眠,听见走廊上很吵,有哭声,有骂声。
第二天早晨,许超一身灰的进来告诉我,凶手没有抓到,梁兴已经殉职,还有那栋二层小楼的一家三口,也被杀死在了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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