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听宝阁如今普通的宝物已经尽数被警方管控,可是那上百万的东西早已经被拍卖下来,而且匿名的拍卖更是需要听宝阁将东西交给鉴宝峰会的主办方。
更何况,百万级别的宝物在鉴宝峰会是绝对没有作假的可能,就算是张富贵的身后是主办方最高负责人,这样的规矩也不能坏。
是以这幅真正的宫庆海晏图竟一时逃过了警官的封查。
于是项南便悠悠地走去主办方的匿名通道,出示自己的拍卖付款的证据,毫不费力地便拿到了那副宫庆海晏图真迹。
“这可真是折了夫人又折兵。”
项南一想到自己平白捡到的这个漏,心里就美滋滋的,张富贵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制作的假货那么多,结果这么价值连城的真货却是被他当作假的让自己捡了个漏吧?
如果张富贵知道自己是在他的店里面买到的这个宫庆海晏图的真迹,怕是会气到吐血吧?
可惜了,张富贵这涉嫌的金额过于庞大,估计是十年半载都没办法看见外面世界的风波了。
更别说知道这件令他吐血的事了。
拿了这副画,项南便向着春宝斋的摊子那边走去。
虽说王春林特许他可以在这峰会上好好逛逛,但是他并不是不知足的人,如今在这峰会上已经是捡到了大便宜,若是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尽了,血玉金睛的事注定是瞒不过去。
项南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如今王春林是看在自己的眼光才如此礼待自己,可要是暴露了这双神奇的眼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总之,知道这双血玉金睛的人,只能是他一个。
春宝斋的摊位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争先恐后地观望着春宝斋的各种宝贝,就连之前被王春林吹的天花乱坠的玉石如今也成了镇店之宝一般的物品。
听宝阁倒了之后,春宝斋便一跃成为古玩街最大的古董商店。
但大部分人并不是来看春宝斋的宝物的,而是过来见识见识春宝斋如今出名的人物——那个揭穿了听宝阁假货的项南。
于是乎,当项南来到春宝斋的摊位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神鉴来了”,紧接着一堆人便蜂拥而至。
“神鉴你看看这个宝贝,是不是真的?”
“我们聚宝铺愿意出百万年薪来聘请你!”
“我出两百万,请你帮我挑选真正的古物。”
一个接一个的古玩爱好者不断争取项南能否到他们店里面工作。
不知是谁泄露的风声,说那个陶瓷笔的外瓷也是项南鉴定出来的,并且最开始这陶瓷笔是大家都看不上的宝贝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此战之后,项南算是在古玩界彻底出名了。
可现在的项南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被传播了出去,此时的他正被所有人推搡着,一脸懵逼却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己手中的真迹。
“别挤别挤!南哥!到这里来!”
正当项南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王苏夜凭借着他那圆润的身躯,硬是在这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拉着项南就往春宝斋内部跑。
“这是?”
总算是得了空,项南有些疑惑地看向还在气喘吁吁的王苏夜。
“南哥不要走呜呜!”
还没等自己喘完气,王苏夜便一把抱住了项南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项南述说自己的感情:
“南哥!我知道我眼光没你好,也没你成熟稳重,还有嘴大的缺点,但是我对你的赤忱之心天地可鉴!你就留在春宝斋好不好!”
被王苏夜的鼻涕蹭的到处都是项南嫌弃地甩开自己的衣袖:
“你先起开,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王苏夜根本没有起身的念头,他继续抱着项南:
“南哥!你先答应我不离开春宝斋!不然我不起来!”
要是叫不知道的人看到了王苏夜的这幅模样,指定会被认为是项南做了什么亏心事辜负了老实人一般。
“你给老子起来!”
王春林好不容易把在春宝斋摊位上的人们疏散开,一进里面就看到王苏夜这幅模样,一瞬间本就不顺的心情变的更加不顺:
“叫你嘴大!人家项小兄弟早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你再这么一说,陈佬再那么一承认,这事情就闹成这样了!项老弟去哪里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是你这样给人家造成困扰了知不知道!”
王春林恨铁不成钢地踢了踢王苏夜,心里暗自骂道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个玩意。
而一旁的项南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说白了就是王苏夜口嗨,想要吹嘘自己和项南认识,还认项南做了大哥,甚至那只天价的陶瓷笔,也是项南拥有的财富,也是项南自己认出的那只笔的价值。
说着说着还把陈岷第一时间没认出来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而陈岷也是顽童心性,自己在拍卖会上没有足够的金钱得到这样的宝贝,就使坏推了一把,让项南的名气变的更大。
这样的推波助澜之后,就导致许多大家族和大型古董店都开始抢项南作为他们的鉴宝师。
王春林深知自己的小店并不是项南最终的目标,本来他还有私心瞒着项南的眼识,让项南再为自己工作一段时间,可这个傻儿子一下就全部都捅出去了。
王春林越想越气,又上前踹了王苏夜两脚。
听完这些经过,项南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离开春宝斋的念头:
“实不相瞒,我本就打算在王店家这里好好工作,当初王店家给了我机会达成合作,不嫌弃如此贫困的我,如今我能有几分名气帮春宝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也是王店家当初的善意所致。”
项南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而这样的意思却是让王春林十分惊喜:
“项老弟真的客气了,当初的合作我们两人共同获利,如今你这名气却是只让我春宝斋一方获利。”
项南知道王春林这是客气的话,可他本就不打算去其他的地方,别的不说,他不想再当别人使唤的对象。